「小型多功能工程機械」
    秦楓在黑板上寫下這幾個字。
    還是在交通院的會議室裏，這次參與會議的人，是機械工程組全員，以及楊思琴和湯院長。
    林朝陽站起來，走到黑板前：“我來解釋一下。”
    “目前，我國生產的挖掘機和裝載機等，都屬於大型機械，這是因為，我國目前的大型工程很多，對大型機械的需求更多。”
    “但是，在農業工程、工廠倉庫，或者私人住宅這樣的領域，大型器械不適用，反而需要小型的。”
    此時，國內外對於建築工程機械的需求不同。
    國內大型基建事業剛剛起步，道路橋梁和大型建築物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設，這些建設需要大型設備。
    但在西方一些發達國家，城市建設早就已經完成。
    某些國家地廣人稀，家家戶戶有帶大院子的私人別墅，還有許多人擁有農場。
    當他們需要整理院子，平整土地時，大型的挖掘機根本進不去。
    因此，國外對於小型機械的需求量，比大型機械更多。
    “我們要的就是這個市場。”
    秦楓一錘定音。
    “好！”
    付永祥激動地站起來：“盾構機沒法馬上研發出來，但是這個小型挖掘機和裝載機，我不信我們搞不出來。”
    魏錦明舉手：“等等，我們要研發的是小型挖掘機和裝載機，可是黑板上不是這麽寫的。”
    黑板上寫的是多功能機械。
    楊思琴也提出自己的疑問。
    她輕輕搖頭：“這隻不過是我們的一廂情願，實際上，國外有不少生產小型設備的廠商，我們想要出口，首先要和他們競爭。”
    她並不看好這樁出口貿易。
    “所以我們要做的，不是單純的挖掘機或裝載機，而是多功能機器。”
    林朝陽抱著一張大圖紙，在會議桌上鋪開，機械總院的同誌馬上站起來看。
    “這就是多功能機器。”
    “我們需要研發一種擁有快換裝置的機械，讓一台主機能夠在幾分鍾或者更短時間內更換鏟鬥、叉車臂、鑽地機、清雪鏟甚至是更多的附件。”
    大家聽得目瞪口呆。
    一機多用，在當下是個很新穎的概念。
    會議室裏安靜了片刻，機械總院的同誌開始交頭接耳，窸窸窣窣地交流。
    “我感覺行！”
    “林工的設計圖已經有了雛形，我認為，這款多功能機械接下來的研發不會耗費很長時間。”
    機械總院的同誌發言完畢，秦楓看向楊思琴。
    “楊姐，在您的角度，您覺得這款多功能機械，能打開國外市場，替我們的盾構機項目賺回來經費嗎？”
    楊思琴腦子在飛快運轉，良久，她才深吸一口氣。
    “我認為，可能性是有的，具體如何，我回去以後還要查更多的資料，也要和上層領導溝通。”
    秦楓心裏懸著的石頭落下來一大半。
    共事了一段時間，他已經摸清團隊裏每個小組負責人的性格。
    楊思琴屬於心裏有九成把握，嘴上隻說五成的人。
    她既然說了有可能性，那就說明可能性很大。
    “既然這樣。”湯院長站起來總結。
    “秦楓，你盡快寫一份報告，詳細說一說你的融資方案。”
    “林工，還有機械總院的同誌，麻煩你們辛苦一些，盡快把這款多功能機械的研發方案做出來。”
    “楊同誌，也麻煩你從商業的角度，多多分析這款機械的商業價值，尤其是出口方向。”
    見大家都沒意見，湯院長滿意地點頭。
    “資料整理好了以後，我會遞交上去，此事成敗如何，都看你們了。”
    散會時，大家都心潮澎湃。
    湯院長離開後，楊思琴首先告辭。
    林朝陽和秦楓一起走出會議室。
    “小楓，我和大家一起回機械總院，我們自己走，你不用送我們。”
    秦楓笑著說：“我才不是送你，我自己也要走。”
    他要盡快寫方案，交通院裏確實有他的位置，但他還是習慣回到四合院自己的書房裏工作。
    大家為了同一件事，各自奔走。
    秦楓開車回到胡同口，停好車後，提著一大袋的參考文獻往家裏走。
    “秦同誌。”
    一把不陌生也不熟悉的聲音喊他的名字。
    秦楓扭頭看去，忍不住驚訝：“廖隊長？”
    來人居然是石莊市的刑警隊長廖輝。
    “好久不見。”廖輝提著一大袋的禮物，大步走過來。
    “我從老連那裏聽說你的住址，這次來京市出差，順便給你帶一些特產。”
    “這太客氣了。”秦楓抬手邀請：“走，到我家去坐坐。”
    廖輝抬腳跟上：“當初如果不是你提供思路，我們也抓不住那夥盜墓賊，也沒法追回失竊的文物。”
    “這麽說，古塔裏的佛像已經追回來了？”
    “追回來了。”廖輝的笑容更加燦爛：“好險，差一點就被那些盜墓賊送出去了，我們聯合海關，把他們的船截了下來。”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秦楓家裏。
    秦楓邀請廖輝進了茶室，給他泡茶，再去隔壁端走林瑞和林嘉的零食。
    重新坐下後，秦楓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廖隊，所以，偷竊古塔佛像的人，是不是和秦柏那夥走私犯有關？”
    廖輝沒接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有些事情目前還需要保密，我沒法告訴你太多，但是這個問題，我可以透露一些。”
    “確實有關係。”
    雖然這件事和秦楓沒什麽關係，但他的猜測總算是落地了。
    “聽說那個女人被捕，背後有你出謀劃策，她就是個瘋子，如果不是被捕，她甚至策劃要把秦柏生前所有的生意都撿起來。”
    唐箐箐不愧是全書最瘋的人。
    好在，她的能力不足以支撐她的瘋狂。
    廖輝在秦楓家裏坐了半個多小時，走時硬要把特產留下。
    “不是貴重的東西，就是老家的特產，我老娘和媳婦親自做的，保證比外麵的地道和衛生。”
    秦楓隻好收下：“謝謝廖隊。”
    廖輝揮了揮手：“下次來石莊市，記得找我，我請客。”
    送走廖輝，秦楓把特產收好，走進書房開始寫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