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是不錯，可炮兵營不同於其他營，專業性強。他雖然有實戰經驗，但在火炮技術上，和那些科班出身的比，還是差了些火候。” 宋明遠皺著眉頭，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馬維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團座，您說得在理。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就大膽革新一下，讓三營一連二排排長陳鐵生來當這個營長！”
    “陳鐵生？”
    宋明遠微微頷首，陳鐵生的名字他也有印象。之前在整理全團花名冊以及職係的時候，宋明遠就注意到這個有著豐富炮兵經驗的軍官。
    當時他就想著，要是能把陳鐵生的本事用在獨立團，那可就如虎添翼了。
    馬維民稍作思考，說道：“陳鐵生之前是東北軍炮兵中尉，對各種火炮了如指掌。之前在東北軍的時候，就負責過炮兵的訓練和作戰。而且他為人踏實，責任心強！”
    “團座，要不大膽革新一下，讓他試一試？”
    “行啊，怎麽不行，越往後咱們得裝備隻會越來越好的，到那個時候需要的人才也越來越多，總不能都是任人唯親吧！”
    宋明遠笑著調侃道！
    隨即，朝著門外喊了一聲：“王猛！”
    “團座！”
    “去，馬上去三營把陳鐵生給我找來！”
    “是！”王猛立正敬禮，轉身時軍靴在地麵磕出清脆的響聲。他快步穿過訓練場，遠處傳來火炮試射的轟鳴，震得地麵微微顫動。
    三營駐地，陳鐵生正蹲在院子裏，用刺刀在地上畫著什麽。聽到腳步聲，他下意識用腳抹去地上的圖形。
    “陳排長，團座有請。”
    王猛注意到地上隱約可見的拋物線痕跡，那是炮兵常用的彈道計算圖。
    陳鐵生站起身，拍了拍軍裝上的塵土。他個子不高，但肩膀寬闊，手掌上布滿老繭。臨出門前，他回頭看了眼地上的拋物線。
    路上，陳鐵生沉默地跟在王猛身後。路過訓練場時，他的目光被新式火炮吸引，腳步不自覺地放慢。
    “德國貨？”他低聲問道，聲音裏帶著壓抑的興奮。
    王猛點點頭：“團座說，以後這些都是咱們的了。”
    陳鐵生的手指無意識地抽動，仿佛在撫摸炮管。他想起在東北軍時，那些被日軍繳獲的火炮，想起九一八那天，他親手炸毀最後一門山炮時的絕望。
    團部裏，宋明遠正在研究一份地圖。聽到腳步聲，馬維民與宋明遠一同抬起頭，目光銳利如刀。
    “報告！三營一連二排排長陳鐵生，奉命報到！”
    宋明遠打量著眼前的軍官，陳鐵生的軍裝雖然洗得發白，但每一個扣子都扣得整整齊齊。
    他的站姿筆直，右手食指有一道明顯的繭子，那是常年扣動扳機留下的痕跡。
    “聽說你在東北軍時，用兩門山炮打掉了日軍一個裝甲中隊？”宋明遠突然問道。
    陳鐵生愣了一下，隨即挺直腰板：“報告團座，是！但那是因為地形有利，我們在山坡上設伏......”
    “不用謙虛，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宋明遠打斷他，“我找你來，是想讓你當炮兵營營長。”
    陳鐵生瞳孔猛地收縮。他想起在東北軍時，因為不是什麽好出身，始終隻是個中尉。即便後來投奔關內，也一直得不到重用。
    “團座，我......”
    “不用推辭，在我這裏有能者居之！”宋明遠站起身，走到窗前，“看到那些火炮了嗎？以後還會有更多，所以我需要一個真正懂炮的人。”
    陳鐵生順著宋明遠的目光望去，訓練場上，十幾門火炮佇立在那裏，正等待著有人將他們帶離！
    “團座，承蒙您和副團座的信任。我深知炮兵營責任重大，雖說我在東北軍時負責過炮兵事務。”
    “但如今到了獨立團，情況有所不同，我不敢打包票一定能做好，不過我向您保證，隻要給我機會，我定會全力以赴，不斷學習，帶領炮兵營打出威風！”
    陳鐵生說完之後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聲音有些哽咽。
    宋明遠滿意地點點頭：“好，有你這份決心就行。咱們現在時間緊迫，小鬼子主力部隊兩天後就到，接下來你得抓緊時間，把炮兵營的訓練計劃重新梳理一遍，結合咱們現有的火炮裝備，製定出最有效的作戰以及火力支援方案。”
    陳鐵生挺直腰杆，堅定地回應：“是，團座！我這就回去著手準備，保證在小鬼子到來前，讓炮兵營嚴陣以待！”
    宋明遠拍拍他的肩膀：“嗯！去吧，讓那些火炮發出該有的聲音。”
    “對了，明早我要召開軍事會議，你也一起來吧！”
    “是，團座！”
    待陳鐵生離開後，宋明遠轉頭對王猛說：“通知各營營長，明天一早再開個會。”
    王猛應了一聲，轉身去準備通知事宜。
    “團座，咱們是不是考慮一下給自己造造勢，擴充擴充兵力，讓更多的人知道這魯省大地上還有國府軍的隊伍在抗擊日寇！”
    馬維民抽著煙，提出了一個建議，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宋明遠聞言，眉頭一挑，思索片刻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嗯，這個主意不錯。咱們確實得讓更多人知道，咱們獨立團還在這裏堅守，還在與日寇浴血奮戰。”
    “要不說你是我的好幫手呢！咱倆想到一塊去了，老爺穀一戰全團上下傷亡不少，而且咱們現在是孤軍奮戰，必須得想辦法補充兵員！”
    “首先，要做的就是打出咱們的名聲，讓更多的熱血青年投奔咱們！”
    馬維民掐滅煙頭，眼中透著一股興奮勁兒：“團座，趕明天我就去找城內還沒撤走的新民報社記者，咱得把老爺穀那漂亮一仗好好宣揚宣揚，讓全魯省，不，讓全國都知道咱們獨立團的厲害！”
    宋明遠點了點頭，神色堅定：“好，記住，一定要把咱們戰士們的英勇表現，還有咱們保衛泰安城的決心都傳達出去。”
    “咱們不僅要擴充兵力，還要讓百姓們知道，在這片土地上，還有人在為了他們與日寇死戰到底。”
    “那必須的，團座，你就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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