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爾家族沒有奧爾希家族實力強大。
    在過去的日子裏，皮埃爾大主教的家族，被柯賽·奧爾希欺壓得隻能蜷縮在台伯河邊的兩棟小房子裏，日子過得淒慘無比。現在，皮埃爾大主教乘勢歸來，自然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柯賽·奧爾希半抬著頭，肥胖的臉上肉皮顫動。半晌，奧爾希無奈的撩起外袍，艱難的將肥胖的身軀跪在地上，說：“教民柯賽·奧爾希，參見羅馬主教，基督之代表，眾門徒之主的後繼者，最高祭司，教皇國元首及上帝之眾仆人之仆人，格裏高利十一世冕下。”這一長串頭銜，是教皇的全稱。隻有在重要的禮儀大會上，才會被人莊重的頌起。這是皮埃爾在故意為難奧爾希。
    教皇喝了一口簡植送給他的茶，對皮埃爾大主教抬了下手。皮埃爾接著說：“教民柯賽·奧爾希，教皇大人允許你說出覲見的目的。”
    柯賽·奧爾希作為一族之長，人老成精的人物，怎麽能不知道這是教廷在故意拿捏他。但是因為昨天的廣場傳聞，又因為想要最大限度的保留家族所占的教廷財產，奧爾希不得不忍受拿捏，繼續和教皇周旋。柯賽·奧爾希重新整理了表情，抬頭對教皇說：“昨日，聽說教皇大人來到了羅馬，作為上帝的仆人，激動的心情無法抑製。但作為一個普通的教民，隻能在大人的空閑時間求見，向教皇大人獻上禮物，表達我對上帝的忠誠。”
    這話說得，奧爾希用最卑微的語言，表達了一個細節的態度：教皇隻是來到羅馬，而不是回到羅馬。
    這回教皇格裏高利親自開口說：“柯賽·奧爾希，本座作為門徒之主的繼承者，對羅馬，對教皇國，具有絕對的權利。我回到羅馬，是代表我主，懲罰那些對上帝不敬的人，那些貪圖財物、褻瀆教廷的人。說一下你的打算吧。”
    柯賽·奧爾希在喏喏的組織言語，裴德尼大主教從外邊進來，說佩恩·科隆那家族的人求見。教皇示意帶人進來。
    進來的人，是科隆那家族的族長夫人，小皮格娜·科隆那。在她的身後，兩個被雇傭的教民士兵抬著一個箱子。看箱子的重量，應該是和佩恩·科隆那的身體等重的黃金。
    科隆那夫人上前行禮，請求教皇釋放她的丈夫。格裏高利也懶得和一個女人說話，揮手讓人帶上來佩恩·科隆那。
    看樣子，佩恩·科隆那睡得很不好。但是科隆那並沒有遭受什麽虐待，隻是被扒去了外衣，穿著白色麻布的襯衣襯褲，站在大廳中間。
    皮埃爾大主教拿著一張紙，宣讀教廷對科隆那家族的處罰：鑒於科隆那家族對教廷的蔑視，對教廷財產的侵沒，限科隆那家族三天內，歸還侵沒的教廷財產。科隆那家族宅邸占據的奎裏納爾山，屬於教皇國所有。現命令科隆那家族，或者退出奎裏納爾山，或者每年向教皇國繳納五千金幣，作為租金繼續使用。以往欠下的租金不予追究。
    佩恩·科隆那怔怔的看著教皇格裏高利。科隆那家族在羅馬生活了上百年，從來沒有聽說哪個家族因為住宅繳稅的。但事情發展到現在，他沒有當場拒絕的能力。小皮格娜·科隆那上前請求先回到家族。回到家族後，會立刻著手退回教產，並籌措租金。
    臨走前，佩恩·科隆那向教皇丟出了恨恨的眼神。
    簡植看在眼裏，心想：這些歐洲人，怎麽就不學一下‘喜怒不形於色’呢？這恨恨的眼神，隻能招到教皇更大的打擊，再無別的用處。
    柯賽·奧爾希親眼見證了整個過程。科隆那離開後，立馬上前說道：“奧爾希家族，願意退回教廷的所有的財產。但是家族的宅邸，隻占據了台伯河上遊的一小塊地方。請求教皇大人免去土地租金。”
    格裏高利輕輕的笑了一下，說：“聽說，聖天使堡在你的掌握之中？”
    柯賽·奧爾希的臉色僵硬了一下，快速說到：“歸還，馬上歸還。”
    格裏高利繼續輕輕的說：“七十年前，聖天使堡是曆任教皇居住的地方。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時候把它劃到自己名下的，但是七十年的租金你得交。想來，那裏必是讓你們這些卑微的人，糟蹋的汙穢不堪。你還需要準備出修繕的資金。我要重新裝飾我的寢宮。”
    柯賽·奧爾希的牙都要咬碎了，說：“是，我的大人。”
    這時皮埃爾大主教插言：“我聽說，你的家族在自己的地盤上，建造了許多防禦塔樓。羅馬城裏不許有武裝塔樓存在，它會影響市民的居住。你要拆掉它。”
    柯賽·奧爾希忍住心中的不快，把頭埋下，低聲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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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時候，在徐仙姑的建議下，教皇格裏高利為了自己的安全，下達了第三個旨意：全城宵禁，天黑後城門不得開啟。違者入獄，拒不執行者當街斬殺。
    隨後，格裏高利派出教廷騎士，帶領雇傭的教民士兵接管城門。
    這個小小的羅馬城，現在竟然有十個城門。這使得教廷騎士嚴重不夠用，隻得騎士、教民士兵和簡植的水手一起使用。有的小隊負責城門，有的小隊負責巡查。還要留下足夠的人手，保證聖彼得教堂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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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植叫來曹十二和王大國，悄悄傳下命令：尋找機會，在城裏製造事端。
    晚上，教廷騎士在四大主教的安排下，秘密通知了一些小家族的族長到教堂參見教皇。在參見會上，教皇親自宣布：教廷準備在小家族中遴選教士，晉升主教和大主教，重新組織教廷。
    這個意願的表達，讓在座的人麵麵相覷。要知道，一個樞機主教的晉升之路，在過去都是一些大家族的人，在經過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打拚，才能在各地的貴族中產生。現在，在小家族中出現了這樣的機會，這讓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喜憂參半。這是這次教廷分裂的危機當中，對各個小家族產生的絕頂機會。但是麵對的，也有原主教和原大主教的敵視。
    因為要快速重組教廷，格裏高利又不能被大家族架空教皇權利，接下來，格裏高利勢必要對羅馬城內的大家族壓製，甚至打擊。這是小家族百年難遇的機會，所有人都在左右權衡。
    教皇適時的宣布身體累了。大家可以在這裏休息，也可以互相商量。想好後，需要一個一個的上二樓，單獨覲見教皇。
    教皇睡覺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誰都不知道教皇和每一個覲見人的交談內容。在座十二個小家族的實力都各有不同，有的可以衝上前來和原來的大家族掰掰手腕，有的隻能在這次機會中分得一點點好處。不過不管怎樣，教皇在睡覺前對徐仙姑說，這是一個好的開端。明天一起研究下一步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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