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美第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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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那亞大軍進入了佛羅倫薩境內,一路向佛羅倫薩城區疾行挺進。李夫人開始約束士兵,要求士兵不得搶劫,要做到秋毫無犯。
佛羅倫薩的肥人,很想派出軍隊攔截李夫人。可是梳毛工人的起義軍正在和他們作戰,城市裏在打砸搶掠,他們無暇他顧。起義軍已經提出要求,要求平民占有新長老議會中三分之一的席位。
肥人們想要壓製住起義軍之後,再和李夫人談賠償的問題。可是得到資金支持的起義軍,是越鬥爭越起勁兒。在熱那亞人的慫恿下,“正義旗手”米凱爾·蘭多組建了梳毛工人行會。梳毛工人行會提高了要求,要求在議會中,按照肥人和瘦人區分,兩方各占議會席位的一半。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起義軍的“正義旗手”米凱爾·蘭多被肥人收買了。起義軍的領袖多梅尼科和馬爾科,一起前來與米凱爾交涉。米凱爾趁機扣押了兩人,這讓起義軍的形勢急轉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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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的談判正陷入膠著中,李夫人率領軍隊到了佛羅倫薩。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李夫人堵著城門開炮。
紅衣大主教徐仙姑的信,早已經送到了佛羅倫薩各個教堂神父的手中。李夫人開了三炮,教堂的神職人員就打開了城門。肥人和瘦人,一起坐到了李夫人的麵前。李夫人答應他們,一定會妥善解決肥瘦不均的問題。
第二天,李夫人宣布成立熱那亞和佛羅倫薩聯合王國。在女王李夫人的座下,重新整理聯合王國的行業議會。
李夫人向教皇格裏高利請求為其加冕,加冕為熱那亞和佛羅倫薩聯合王國的女王。請求很快就被同意了。教皇格裏高利宣布會在合適的時間,親自到佛羅倫薩為李夫人主持加冕儀式。這是原先就講好的條件,教皇正在倚重徐仙姑,是不會在這時候耍賴的。
至於為什麽不是現在就加冕,是因為教廷的雇傭軍進入了那不勒斯王國。格裏高利不想讓外界弄清楚他的全局意圖。
雇傭軍進入那不勒斯的消息,是教皇的護衛隊長施恒寬送來的。因為徐仙姑正在地中海的南岸征戰,所以施恒寬把密信直接送到了簡植手裏。
看完這封密信,簡植和李夫人擊掌而笑:回頭就滅了比薩共和國!教皇正忙著呢,沒空管這邊的事兒。
不過,吞並比薩之前,得先把佛羅倫薩的事情安排完。
佛羅倫薩需要穩定。至於怎麽穩定,簡植讓李夫人先把佛羅倫薩近衛軍收編。收編後,近衛軍的最高長官自然是熱那亞人。這個熱那亞長官,以後會帶領一千熱那亞士兵,組成近衛軍的核心力量,然後長期駐留在佛羅倫薩。
收編了近衛軍,佛羅倫薩開始組建臨時長老議會。其中,肥人占五分之二議會席位,瘦人占五分之三席位。給瘦人權利,提高瘦人在議會中的占比,讓瘦人和肥人先去互相角逐。
李夫人宣布:恢複正常商貿。提高收購價格,恢複對呢絨和其他商品的收購。日月商會讓利給佛羅倫薩的各個行會。
李夫人宣布:取消米凱爾·蘭多的起義軍“正義旗手”稱號,恢複多梅尼科和馬爾科起義軍領袖的權利。
李夫人宣布:在起義軍裏組建城市警察隊伍。警察由多梅尼科和馬爾科負責,共同管理佛羅倫薩的治安。
李夫人宣布:解散起義軍。
一套組合拳下來,佛羅倫薩恢複了平靜。
日月商會真的提高了呢絨的收購價格。雖然這樣使商會的利潤減少,但是適當的讓步是必須的。等局勢平穩,就說自由貿易的市場調節起了作用,再把價格降回去就是了。
為了肅清舊勢力進行反撲的可能,簡植和李夫人在佛羅倫薩呆了半個月。兩人一步一步的,清查並捋順了各個職能部門。
舊的權力部門,也有一個“正義旗手”。這個“正義旗手”,是佛羅倫薩的最高司法長官,名字叫薩爾韋斯特羅·美第奇。簡植在整理他的資料時,發現他的家族還是一個錢幣兌換商。簡植笑了。這個人,應該就是翡冷翠的豪門,美第奇家族的祖先。翡冷翠是佛羅倫薩的另外一個音譯稱呼。
另一世,美第奇家族在整個歐洲都擁有強大的勢力。這一世,美第奇家族可能沒有那麽好運了。
簡植拿著這個人的資料來找李夫人。簡植和李夫人說:“把銀行開到這裏來吧,用聯合王國的名義開辦國家銀行。”
李夫人:“以後肯定要開到這裏的啊!為什麽單獨說這個?”
簡植把美第奇的資料遞給李夫人,說:“剛才看了這個人的資料,發現這裏的銀錢業很發達。我突然想到,教廷有很多財產,而且教廷還要收稅。我們的銀行,應該把管理財產和代收稅的業務加進去。教皇應該很歡迎。”
李夫人翻看美第奇的資料,說:“很賺錢嗎?”
簡植說:“按照這個人的錢幣兌換方法,銀行管理財產和代收稅應該很賺錢。歐洲這邊,存進銀行的錢是沒有利息的,有的存款還要付給銀行管理費。存貸款的利差是很大的。要是這個家族一直做這個生意,以後會成為一個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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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世,美第奇家族就是從替教皇管理財產起家的。然後他家的銀行業才飛黃騰達,才擁有了越來越大的權勢。簡植想在美第奇家族興起之前,就搶了他家的生意。
李夫人:“嗯,是的。大明的錢莊銀號都是這麽賺錢的。可大明的借貸利用的是家族關係、鄰裏關係擔保。用財物做抵押的,就是當鋪了。大明人注重鄉土,所以,擔保是銀號的放款憑借,是銀行能夠經營的基石。在這裏,咱們可信不著擔保人。”
簡植:“在這裏,當鋪業務也可以做到銀行裏。這裏注重私人財產的劃分,可以用抵押物借貸銀錢。咱們隻要土地作為他們的抵押物。如果土地上有建築物或者農莊,可以適當提高他們的貸款額度,但是重點還是在土地上。城市內的土地最貴,周邊的差一些,邊遠山地盡量不要。依靠商會的金銀財力,依靠為教廷代收稅賦的特殊地位,你或許能把銀行開遍歐洲。”
李夫人揚起手中薩爾韋斯特羅·美第奇的資料說:“你讓我用這個人?”
簡植笑說:“以夷製夷,是你教我的。”
李夫人:“這個人是原先的‘正義旗手’,是剛剛被咱們推翻的原政權裏的重要人物。他恨咱們還來不及呢,怎麽會為咱們所用?”
簡植:“他是原先的既得利益者。可是死道友不死貧道,隻要咱們給他足夠的利益,他就會遠離原先的得利圈層。還有一種說法,叫‘皈依者狂熱’。他或許能成為你對付舊勢力的一把重錘。”
李夫人:“皈依者狂熱?是什麽?”
簡植:“意思就是……就是在宗教信仰中,半途前來的皈依者,常常比原生信徒表現出更高程度的虔誠。會更加熱烈的擁護、讚美這個新加入的宗教。我們不是宗教,但是我們能給他們帶來利益,這不比任何一種宗教差。而宗教是什麽呢?還不是某一個團體的利益結合與再分配?隻要利益足夠,美第奇會為你搖旗呐喊,還會為你分化原有的利益階層。”
李夫人:“你說他會擁護我?”
簡植:“他會瘋狂的擁護你。比如你告訴他,他的家族會在十年內,成為佛羅倫薩的名門豪族。隻要他利用他對銀錢業的知識,幫你打理好教廷存在銀行的財產就行。”
李夫人:“我們需要他的知識嗎?我們熱那亞的日月銀行運轉的很好!”
簡植:“需要他的知識,是你說給他聽的話。我們真正需要的,是他在銀錢業裏的人脈,和他在其他城市中的往來關係。這能讓咱們的銀行迅速打開在歐洲的局麵。還有,這個銀行,是以聯合王國名義開辦的國家銀行。雖然它隸屬於商會銀行,但是對外不要宣揚。在歐洲內陸開設的銀行,最好還是利用熱那亞的商業知名度,和熱那亞的國家信譽做背書。會事半功倍的。”
李夫人:“那好,我會找他談一談。”
簡植:“盡快。現在他剛被咱們推翻,正倒黴呢。在他尋找到新的利益共同體之前,你的女王身份,足以讓他臣服。如果他找到了新的利益共同體也沒關係,趁咱們還在佛羅倫薩,輕輕的打壓他一次就是了。”
李夫人輕笑:“你是個壞男人,所以我就是個壞女王。先是出賣熱那亞的國家利益,後又打擊迫害自己王國的臣民。”
簡植:“你發現沒有,咱們的人手又不夠了。咱們有很多可以衝鋒陷陣的勇士,可是能管理的人太少了。銀行要開遍每一個城市,這個你要想想辦法,我手頭沒有能人給你。”
李夫人:“好吧,我來想辦法。壞女王還是要給你打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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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植給小玉寫了封信。隨信回去的,還有簡植畫好的印刷紙樣。紙樣是熱那亞與佛羅倫薩聯合王國銀行的匯票樣式,拉丁文和漢字雙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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