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法蒂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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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安琪婭一身白色絲綢長袍,上麵是銀線暗繡的樹葉花紋。同樣材質的頭巾輕輕的包裹著頭發,露出額頭上銀鏈係著的綠色寶石。
    簡植:“安琪婭,這邊的生活可還隨心?”
    安琪婭垂下眼瞼,複又抬起來看向簡植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就像欲飛的蝴蝶在簡植的心中輕輕展翅。安琪婭抬起紅潤的嘴角說道:“老爺,安琪婭很好。”
    簡植很想糾正安琪婭的稱呼,想了想還是算了。便說道:“回巴士拉了嗎?”
    安琪婭:“目前還沒有。我正跟著宋會長熟悉這邊的情況,沒有時間。”
    簡植講了蘇福塔亞匯票的事兒,然後對宋抱薪說:“讓安琪婭去巴士拉吧。她是巴士拉的人,很容易融入當地人的生活。我需要蘇福塔亞匯票的詳細情報。”
    宋抱薪:“我這裏沒有意見,全憑會長做主。”
    簡植點了一下頭,笑對著安琪婭說:“怎麽樣?願不願意幫我去打聽情報?給很多錢哦。”
    安琪婭靜靜地說道:“安琪婭是老爺的奴仆。老爺讓我去,我便去。”
    簡植:“這個……當時……那是個誤會。現在你是自由人,是我的夥伴。讓夥伴去做事總要征得夥伴的同意,你說是不是?”
    安琪婭的眼眸又變得深邃如淵,略顯憂鬱:“老爺讓我去,我便同意去。”
    這磕沒法嘮了。簡植摸了摸下巴,對宋抱薪說:“那安琪婭先留在我這裏吧,我和她約一下林福,以後你和林福都要對她的事情負責支持。”
    “是,會長。”宋抱薪告辭離去。
    安琪婭安靜的坐著,過了一會,簡植說:“你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的。”
    安琪婭輕輕的抬起手,摘下了頭上的絲綢頭巾。她的頭發深褐色,濃密卷曲就像大海上的波濤。
    安琪婭慢慢的說:“你說過,你的府邸就是我的家,我結婚的時候可以從那裏出嫁。我真的可以把那裏當做家嗎?”
    穆斯林教義要求女性保持謙遜和端莊,頭發被視為私密部位,在外人麵前要用頭巾遮蓋起來。安琪婭的舉止充分說明了她的心意。
    簡植用小指撓了撓耳朵後的頭發,展顏笑著說:“可以。可以把那兒永久的當做家。”
    安琪婭笑了。紅潤的嘴角慢慢向上揚起,眼眸從深邃變得明亮溫暖,就像波斯灣的陽光穿透了海風,溫柔的像椰棗一樣清甜。隨著嘴角慢慢上揚,露出了雪白的貝齒,安琪婭的笑容又變成了沙漠中的玫瑰,既有貝都因女郎的肆意不羈,又有宮廷公主的內斂含蓄。短短時間的麵容變化,讓簡植有了二絲沉醉。
    安琪婭輕啟貝齒說:“我可以去。我願意去。”
    緩了一會,簡植說:“回到家鄉,你需要一個什麽樣的身份能更好的融入生活?”
    安琪婭:“不需要。我就用我的身份回去。”
    簡植:“你需要打探蘇福塔亞匯票的消息,一個舞女的身份好像有點難吧。”
    安琪婭的笑容一直都掛在臉上,眼角的弧度裏笑意流淌:“我不叫安琪婭,我叫法蒂瑪,意思是迷人有魅力的女人,也有人解釋為先知穆罕默德的女兒。安琪婭是我被賣為舞女後的名字。”
    這事兒有意思了,簡植問:“那小玉知道嗎?”
    安琪婭:“不知道。我隻和夫人說了我的大致過往,細節沒說。過分的細節會讓人討厭,我可不敢和夫人說。”
    簡植往椅背上靠了靠,笑著說:“那你可以和我說說了,看看我們可以做些什麽。”
    安琪婭起身給簡植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後說道:“我並不是巴士拉出生的。我的父親來自地中海的阿勒頗,是家族中的第三個兒子,下麵還有兩個弟弟。因為兄弟眾多,所以並不受重視,結了婚之後就離開家族來到了巴士拉。
    在巴士拉,我父親阿普杜勒籌建了新月商會,用駝隊從遙遠的撒馬爾罕運來瓷器和絲綢,再把這裏的乳香和沒藥運到撒馬爾罕售賣。短短三年,父親就賺下了豐厚家底。
    我出生在駱駝商隊穿過棕櫚林的清晨。母親說我一出生,接生婆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駝鈴聲,那是父親從撒馬爾罕回來了。父親從絲綢的包裹中拿出了白玉銀鈴的項圈,他把項圈戴到我的脖子上,說那是真主安拉給予的賜福。
    七歲那年,我站在巴士拉的集市上,看著我的父親用白玉算盤和威尼斯商人計算瓷器的價錢,我身後堆積的絲綢木箱比駱駝還高。陽光下,父親的頭巾上金線流淌。
    哈希姆家族的少爺總是找我來玩,我們用成塊的沒藥在沙地上畫畫。
    父親認為哈希姆家族的人是他的好朋友,但是哈希姆家族的人卻不這樣認為。他們買通了新月商會的駝隊向導,在穿越沙漠時,向導把駝隊領向了危險的流沙區。那夜,狂風裹挾著黃沙呼嘯而來。駱駝嘶鳴,貨物散落了一地,或是被風吹走,或是被流沙掩埋。等父親意識到中計時,商隊已經陷入了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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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僥幸逃回家時,更大的災難來了。原先的商業夥伴紛紛取消訂單,還要貨物失期的賠償。而哈希姆家族的朋友則撕下了偽善的麵具,瘋狂的索要父親因生意向他們借的銀錢。”
    簡植給安琪婭的茶杯續了茶水,安琪婭繼續說:“父親變賣了所有的家產,償還了所有的債務。一家居住在一個破舊的房子裏,為了生活繼續奔忙。
    一年以後,父親看著母親因為操勞而憔悴的臉,還有我這個剛剛懂事的女兒,咬牙借錢又踏入了商旅。這次他就沒有那麽幸運了,他病死在前往撒馬爾罕的途中。帶回消息的人說父親死亡的時候,他手裏還緊握著新月商會的徽章。新月商會的駝鈴再也不會在大漠中響起了,那是他一生所念。
    接下來的日子就更苦了。母親因為操勞和父親的噩耗直接就倒下了,健康急轉直下。加上新債主的逼迫,短短的三個月就撒手人寰。
    就剩下我了。因為父親當年離開家族,關係早已淡漠,我又無力單獨行走兩千多裏回到阿勒頗。父親在時,我曾經在父親的朋友裏認下一個本家叔叔。這個叔叔照顧了我,卻把我賣去當了舞女。剩下的,就是你買了我。”
    安琪婭停住了話語,靜靜的坐著。
    過了良久,簡植說:“都過去了。餓不餓?去吃點東西?”
    ……
    晚上。
    安琪婭的膚色是淺棕色,細膩柔軟。可能是阿拉伯人愛吃羊肉和橄欖油,安琪婭的皮膚不隻是細膩,還有天然的光澤,手指按上去隻想閉眼享受。細細的腰肢,渾圓的臀部。
    你知道肚皮舞娘抖臀的速度嗎?
    簡植躺著:“等等……等等,停。”
    回複簡植的,是安琪婭熱烈的深吻。
    一分鍾,簡植:“不不不……停。”“緩緩,我緩緩。”
    這次回複簡植的,是安琪婭銀鈴一樣的笑聲……
    ——————
    第二天林福來了。
    從朝陽初起到饑腸轆轆,印度洋上晚霞漫天時,安琪婭和林福離開了錫蘭。和安琪婭一起離開的,還有從馬天鳳手中要出來的十個女衛,十個海洋雲昇號的安保水手。
    三天後,林福的飛剪船在罷巴士拉靠港。
    林福離船登岸,現在他的身份是法蒂瑪家族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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