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有你這句話,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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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夢槿第一個拒絕:“這是我的錯,一人做事一人當,該我一個人受罰!”

    沈謹言拔高嗓音對她吼:“可我們是夫妻!”

    “替你遮風擋雨,本就是我應該做的!”

    夢槿頓時不說話了。

    她咬緊下嘴唇,視線逐漸模糊起來,“沈謹言,有你這句話,值得了。”

    見狀,桑明英站起身。

    她先是朝著上方的幾位族老歉意一鞠躬,接著又向夢槿的雙親鞠了一躬。

    她說:“夢槿這孩子,我瞧著很喜歡。”

    “她是個敢愛敢恨的姑娘,這四年裏,她一直都在勇敢追求謹言。”

    “今天這局麵本可以避免。”

    “是我教子無方,沒有教會我的孩子勇於認清自己的內心,讓他養成了一副別扭性子。”

    “這本該是一段和和美美的好姻緣,都因沈謹言使小性子,耽誤了夢槿這孩子。”

    “所以,我也懇請幾位族老,準許我家謹言替我兒媳受罰。”

    “這是他應該擔起來的責任。再說,他是男子,他身體比夢槿更強壯,吃點苦也恢複得快。”

    沈謹言也再次開口:“懇請六位族老,許我代愛妻受罰!”

    聞言,夢家幾位族老都麵麵相覷,顯然沒料到沈謹言母子這麽剛,也這麽護短。

    沈禾見沈謹言主動開口要替夢槿受罰,她雖然心疼,但也為弟弟感到驕傲。

    她一直都知道沈家幾個弟弟是很優秀的孩子。

    上一世,即便她在穆霆蘊的引誘下做出了許多蠢事,即便沈謹言不親近她,但在發現她死因成謎後,還是帶著幾個兄弟追查了下去。

    沈謹言一直都是個有擔當有責任心的孩子。

    這也是沈禾願意答應鍾老夫人,接管沈家的原因。也是蘇銘放心將衣缽傳給沈謹言的原因。

    思及此,沈禾也站了起來,朝上方的幾位老前輩們請求道:“幾位老前輩,請你們看在謹言誠心誠意的份上,成全了他吧。”

    夢宣德幾人對望一眼,最後都看向了夢山。

    夢山朝蘇銘望去。

    沈謹言可是蘇銘的寶貝親傳弟子。

    那是嶽父的寶貝疙瘩,他也不敢輕率答應。

    蘇銘盯著沈謹言瞧了片刻,突然就笑了,他說:“身為丈夫,替妻子受罰也是天經地義。”

    幾位長老商議過後,給出的回複是:“沈謹言可以替夢槿承受斷骨之痛,但換血懲罰必須夢槿親自承受。”

    沈禾問宋敬呈:“所謂的換掉夢家血脈,是指什麽?”

    “成年人短時間失血超過百分之三十,就會出現生命危險。所謂換血,是指采用醫學手段從夢槿體內抽走至少兩千毫升的血液...”

    “她能活著走出夢家的刑堂,就算她好運。”

    沈禾倒吸了口涼氣,“如果謹言沒有替夢槿受斷骨之痛,在失血嚴重,且肋骨斷裂的情況下,夢槿怎麽可能活著走出刑堂!”

    宋敬呈歎道:“所以夢山昨晚才會說,今天會有一場考驗等著他們夫婦。”

    “這就是在考驗他們的真心。”

    幸好沈謹言與夢槿是雙向奔赴,通過了夢家的這一關。

    下午。

    夢槿與沈謹言雙雙被帶到刑堂。

    刑堂牆壁上架著四台監控,它們會將刑堂裏發生的事直播給世界各地的夢家子弟觀看。

    以此,作為警示。

    沈禾他們不被允許進入刑堂,隻能站在刑堂外的庭院中幹等。

    沒多久,沈禾就聽到了沈謹言慘痛的叫聲。

    那壓抑的慘叫聲,聽得沈禾心肝一顫。

    桑明英眼含熱淚,但沒有哭出聲來,倒是沈明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特別窩囊。

    蘇銘閉著眼睛,沒說話。

    蘇錦跟唐繼沒在這邊,她們借了蘇喜的房子,在蘇喜那邊給他倆熬藥。

    夢家有專業的執法者,很快沈謹言就被保鏢用擔架抬了出來。

    他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冷汗遍布他的額頭,那張英俊斯文的臉頰此刻顯得有些扭曲難忍。

    生生被敲斷兩根肋骨,當然疼啊。

    桑明英握緊著沈謹言的手,“謹言,你能聽見媽媽的話嗎?”

    沈謹言眨了眨眼睛。

    “好。”

    桑明英貼在沈謹言耳邊,對他說:“蘇錦奶奶給你熬了藥,你先去休息,她會來給你看病。”

    “我們在這裏守著,等夢槿出來就帶她去你那裏...”

    “媽。”沈謹言動了動食指,氣若遊絲地說:“我...等她。”

    桑明英聞言落淚就更凶了。

    “...好!”

    “那就一起等。”

    這一等,就是一兩個小時。

    轟!

    刑堂的大門從內部打開,身穿黑色中山裝的執法者從刑堂內走出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徒弟。

    徒弟們抱著托盤,每個托盤上各放著兩袋血液,容量500ml。

    執法者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男性,叫夢執。他的職業是法醫,對人體骨骼了如指掌。

    夢執摘下口罩,朗聲宣布:“換血手術已結束。”

    “今日開始,夢槿改名孟槿。除去金色裁決中國區負責人一職,從夢氏家族族譜除名。”

    做完這一切,夢執向夢山那邊一頷首,就帶著徒弟們離開了。

    夢槿的媽媽周女士哀嚎一聲,追上夢執,哭訴詢問:“夢執事,夢槿還活著嗎?”

    “夢槿活著嗎?”

    夢執抿唇搖頭,“情況不是很好。”

    周女士聞言隻覺得天都塌了。

    “我的女兒啊!”

    沈謹言從擔架床上滾下來,他想站起來,但肋骨劇痛令他站不直身,他就跪著往刑堂大門那邊爬。

    見狀沈禾跟宋敬呈趕緊上前將他扶起來,帶著他來到刑堂大門口。

    靠近大門,沈禾終於看到了夢槿。

    她穿一件黑色手術服,躺在刑堂的刑床上。

    她的四肢纏著消毒紗布,夢執剛從她的四肢抽走了2000ml血液。

    一般來說,當人一次性失血達到800ml以上就會出現口唇蒼白,四肢無力的症狀。

    超過1500ml就會神誌不清,焦躁不安,嚴重者會休克。

    失血超過2000ml,人會失去意識陷入嚴重休克。

    夢槿能活著離開刑堂嗎?

    見夢槿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沈謹言伸手摸了摸她的手。

    冰涼的觸感嚇得沈謹言下意識縮回了手。

    但他很快又重新握住夢槿的手,將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旁,哭著喊她的名字:“阿槿!”

    “阿槿,你醒過來看我一眼好不好?”

    “阿槿...”

    沈禾摸了摸夢槿的鼻子,激動地告訴沈謹言:“她還活著!”

    “她隻是暫時陷入了休克,沈謹言,你必須喚醒她。”宋敬呈嚴肅地提醒沈謹言:“隻有夢槿醒來,爬出這間刑堂,奶奶他們才能救她的命。”

    “否則,她就得死在這間刑堂。”

    “說點兒能刺激她的話。”

    刺激她的話?

    想了想,沈謹言說:“夢槿,你第一次對我表白被我拒絕,你問我原因,我說我喜歡胸大的。”

    “其實我騙了你,因為我在生你的氣。”

    “因為我聽到你跟你姐妹打電話說你這次搞到了一個純情男大,說想嚐一嚐男大學生的技術,看是不是個個都那麽帶勁。”

    “我那時候誤會了你,以為你就是想玩弄我的感情,我才故意說那種話羞辱你。”

    那時候沈謹言不知道夢槿是真的對他動了心。

    所以當夢槿跑去隆胸,他絲毫不為所動,還懷疑夢槿隆胸是為了品嚐更多的男大學生。

    他這個人隻吃獨食。

    他可以做夢槿的男大學生,但他絕對不能做夢槿的男大學生團寵中的一個。

    直到拉著夢槿去結了婚,無意中看到夢槿跟她好姐妹的微信聊天記錄,才知道他是夢槿的初戀。

    夢槿根本就沒有別的男大學生。

    她就是單純的嘴賤,喜歡跟閨蜜吹牛。

    就因為那個該死的電話,他傲嬌了這麽多年。

    “我以為你是海王,我隻是你大海裏的一條魚。我一直警告自己不要中了你的**湯,不要明知你是在玩弄我,還不爭氣地湊上去被你玩。”

    “那次你約斯裏看電影,跟他去約會。我一方麵覺得你是在刺激我,一方麵又擔心你真的看上了斯裏,想讓他也成為你的魚。”

    “我真的好憤怒。”

    “你為什麽就不能隻愛我這一條魚?你為什麽要那麽浪?你...”

    沈謹言肋骨疼,肝也疼。

    至今說起這幾年的憋屈史,他都氣不過。

    “夢槿,你贏了。”

    “在明知你是海王的情況下,我還是主動跳進大海做了你的魚。”

    沈謹言動情地吻了吻夢槿的無名指,他哽聲說道:“夢槿,我愛你。”

    “早高考前一天,你拿著濕巾仔仔細細替我擦臉,告訴我男孩子也要保護好臉的時候,我就對你動心了。”

    “你醒來好不好?醒來,讓我做你的魚,好不好?”

    被沈謹言吻住的無名指忽然抖了抖,沈謹言注意到這個小動作,他心裏一喜,緊接著就聽到夢槿有氣無力地說:“...我就說,老娘沒那麽差勁。”

    見夢槿醒來了,沈禾趕緊說:“夢槿,你能起來嗎?”

    “你得自己走出這間刑堂,才能迎來新生。”

    “我可以。”夢槿說:“我得活著,我要...養我的魚。”

    說完,夢槿就讓沈禾他們將沈謹言帶走。

    她翻身從床上滾下來,試著握著床柱站起來,奈何四肢乏力根本站不起來。

    站不起來,她就爬!

    夢槿匍匐在地上,用盡全身的力氣,一點點地朝著刑堂的大門爬去。

    她爬得很慢。

    短短五米的距離,她掙紮爬行了十分鍾才摸到門檻。

    夢執剛在隔壁屋子裏洗完手,正打算離開。

    他走出屋子,看見狼狽爬出刑堂的夢槿,不由眯眸。

    “恭喜你,夢槿。”

    夢執說:“你是第二個活著離開刑堂的受刑人。”

    聞言,蘇銘好奇地問了句:“第一個是誰啊?”

    夢執一笑,看向夢山。

    夢山暗自警告夢執:“夢執事,你該回去了。”

    夢執隻當沒看見夢山的目光,“蘇銘老先生,您不知道嗎?家主自小就有聯姻的對象,可他25歲那年突然說要退婚。”

    “然後他就成為了夢氏家族第一個活著離開刑堂的受刑人。不過,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也因此臥床休養了三四個月。”

    聞言,蘇銘有些震驚,他指著夢山說:“你落下偏頭痛的毛病,就是因為那次被抽血過多?”

    夢山沒想到夢執這麽大嘴巴。

    他朝夢執瞪了一眼,這才走到蘇銘耳邊,小聲叮囑:“爸,這事你別告訴蘇喜。”

    “我怕她知道了會有心理負擔。”(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