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這個手,他不想伸也得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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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延心下十分興奮。
如果把宋輕瓷掌握在手中,以蕭允對她的在意程度,說不定願意拿洵州來換。
他看著莊太妃,笑道:“看來太妃並非全然無用,那我就先留你一命,看你的寶貝養子會不會來救你。”
轉身,他對下麵人說道:“備馬,我要親自去抓宋輕瓷。”
想到這半年多來的遭遇,他對宋輕瓷已然恨入骨髓。
若是他抓到了她,就算不將她弄死,也要好好折磨她一番。
深夜。
宋輕瓷和車夫宿在路邊的破廟裏,忽覺心下腹沉甸甸,便出了破廟去方便。
正準備回廟中時,卻見前方有一隊人馬匆匆趕來。
想到最近四處動亂,她沒有急著回破廟,而是躲在一旁等那群人遠去。
誰知他們卻在破廟前停了下來,而後翻身下馬,點燃了火把後進了廟中。
借著火光,宋輕瓷看到為首之人正是謝清延,不由大驚。
此時廟裏休息的人有十餘個,有趕路的商人,也有偏遠村鎮的百姓。
西北地廣人稀,每個村鎮都隔得極遠,有些村鎮離城區也遠,百姓們一天時間無法來回,便會在破廟住宿。
宋輕瓷看到謝清延的人拿了畫像,和破廟中的人一一比對,比對完後,衝謝清延搖了搖頭。
“少將軍,這裏麵並無畫像上的人。”
謝清延眯了眯眼,逐一打量了破廟中的人,然後舉高了手中的畫像。
“你們可曾見過這人,她是女扮男裝,今日下午駕著馬車離開洵州的。”
破廟中眾人都搖頭。
宋輕瓷的車夫嘴唇囁嚅了一下,而後又閉上了嘴。
謝清延看了他一眼,讓人將他提出了破廟,將畫像懟到他麵前。
“見過這人嗎?”
車夫搖頭。
謝清延朝他笑了笑,下一刻,抽出了腰間的刀。
手起刀落,車夫尖叫一聲,一隻耳朵已然落地。
宋輕瓷心下一緊,趕緊伸手捂住了嘴,以免自己發出聲音。
她與謝清延打交道不多,竟不知他也是如此殘暴嗜血之人。
她絕不能落到謝清延手裏。
謝清延一邊擦著刀上的鮮血,一邊看著捂耳痛呼的車夫,冷笑道。
“耳朵既然聽不到,那也沒必要留著了。”
他蹲下身,湊近了車夫,繼續讓他看畫像。
“我再問你一遍,有沒有見過這人?”
車夫臉上和手上俱是鮮血淋漓,臉色因為疼痛慘白如紙,額上更是冷汗涔涔。
“見,見過,她方才還在廟裏,不,不知為何,忽然就不見了。”
得到肯定答案,謝清延卻並不滿意,臉上一片寒意。
“方才為何不說,是想包庇她嗎?”
車夫臉色青白,疼得聲音都在抖:“不,不,不是,我隻是沒看到她,怕,怕引火上身。”
謝清延起了身,將畫像扔到手下懷裏。
“可惜你現在坦白已經晚了。”
他手裏的劍再一轉,直接就割破了車夫的喉嚨。
車夫喉嚨裏發出幾聲“嗬”聲,下意識伸手捂住了脖子,卻再止不住血。
不過片刻,他就倒在地上斷了氣。
謝清延踢了下他的身體,一臉無所謂。
“你要怪,就怪自己吧,誰讓你接她的活呢。”
破廟裏的眾人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
他們實在無法相信,保家衛國的兵將,竟然草菅人命,濫殺無無辜。
謝清延抬眼看著廟裏的眾人,笑了笑,轉頭朝四下無人的曠野喊道。
“宋輕瓷,我知道你就在這附近,你若是不想這些人因你而死,就乖乖給老子滾出來。”
宋輕瓷在心下冷笑。
她才不會出去,這些人就算死,也不是死於她的冷血,而是死於謝清延的殘忍。
很快,她就會讓謝清延為這些人償命。
謝清延喊了幾聲,見無人回應,也無人出來,臉上有些過不去,心頭火氣也起來了,直接讓手下將廟裏的人提了出來,準備一個個斬殺。
“宋輕瓷,你看好了,這些人都會死於你的冷血。”
“若是讓天下百姓知道你見死不救,我看你日後還怎麽當皇後。”
他說完,手起刀落,直接就將就近的一個老者斬殺。
宋輕瓷臉色微變。
謝清延真是太狠了。
見謝清延下手狠辣,已有人罵了出來。
“軍人的天職是保家衛國,你卻濫殺無辜,你枉為軍人,枉穿這身軍裝。”
“身為大周將領,卻屠殺大周子民,你簡直給大周丟臉。”
謝清延聞言,不怒反笑。
“保家衛國?我保衛了你們,你們可以給我什麽?”
“可以讓謝家永保富貴嗎?可以讓謝家在朝中屹立不倒嗎?”
“幾句話就想讓謝家為你們賣命,你們憑什麽?”
宋輕瓷隻覺得謝清延瘋了。
他和蕭玨有過那一次後,便似傳染了她的瘋批和對自己的恨。
否則她無法理解,謝清延為何會這麽恨自己。
她是算計過他,但那事早已解決了。
至於他仕途不順,不再受蕭允重用,那與自己並無關係。
謝清延又吼了幾句,見宋輕瓷依然不出來,心中耐心已無。
“把這些人都趕回廟裏,點火燒了這座廟,我看他們還如何嘴硬。”
宋輕瓷聞言,心下有些急。
心裏想是一回去,可她無法眼睜睜看著十餘個無辜之人,因她而死,且死在她麵前。
她剛準備起身,就被人按住,隨後一隻大掌捂住了她的嘴。
熟悉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溫和又低沉。
“別輕舉妄動。”
是拓跋清。
他抓著宋輕瓷的胳膊,低聲說道:“跟我走。”
宋輕瓷輕應了一聲,跟著拓跋清無聲地離開。
拓跋清似是對周邊地形極熟,帶著她七繞八拐地往前走。
走到中途,她一回頭,就看到廟裏燃起了熊熊大火。
劈裏啪啦的火苗聲,夾雜著百姓的哀嚎聲,徹底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宋輕瓷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瓷白的臉被火光映得通紅。
謝清延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她一個弱女子,即便要跑也跑不了多遠,大家分頭找,她定然在這附近。”
拓跋清帶著宋輕瓷來到一處溝穀之中。
此刻,兩人才敢開口正常說話。
“輕瓷,深更半夜,你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宋輕瓷看著許久未見的拓跋清,長歎了口氣。
“謝將軍父子與北渭大皇子勾結,洵州城內已亂,我想去新州找榮親王求援。”
拓跋清神色黯淡:“我派人去過新州求援,榮親王隻想明哲保身,不願摻和此事。”
宋輕瓷:“現在他母妃和妹妹都被謝將軍父子抓了,他若不去救他們,便是不孝不義。”
“這個手,他不想伸也得伸。”
拓跋清目光定定地看著她。
“好,那我與你一起上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