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你們按皇上的意思,和她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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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輕瓷心中正想著,紅煙已經快步上前來,朝她行了一禮。
    “宋小姐,好久不見。”
    宋輕瓷趕緊扶起她,拉她在身側坐下。
    見她臉色蒼白,身體虛弱,又忍不住看了孟祈年一眼。
    “紅煙還在月子中,你怎麽能把她帶出來吹風?”
    紅煙笑了笑:“不怨他,是我堅持要來的。”
    宋輕瓷嗔怪道:“你也是,我和孟公子說了明日來府中看你,你怎麽還出來?”
    紅煙抓住她的手,笑著說道。
    “我迫不及待想見你,一刻也不想多等了。”
    宋輕瓷見她一臉真誠,再想到剛才心中齷蹉的想法,心中有些汗顏。
    在京中被一眾貴女針對久了,她似乎已經失去了對女子間美好感情的感知。
    接下來,一行人用起了晚膳,談起了宋輕瓷走後,餘州城發生過的一些事情。
    為避諱,眾人都沒有提及與蕭允相關的事,隻聊些家常和風土人情。
    膳後,於修文和孟祈年一起去了書房。
    孟祈年畢竟讀過多年聖賢書,又出自官宦家庭,對治理政事頗有見解。
    現在雖然已經從商,但與於修文關係不錯,在他在仕途中遇到難事時,經常能給予幫扶。
    於修文年紀輕輕,便能坐穩餘州知府這位,少不得孟祈的在政事上和經濟上的幫助。
    因為兩人的緣故,肖清和與紅煙的關係也不錯。
    見兩個男人離去,肖清和把宋輕瓷和紅煙引去了自己房中,一邊喝茶,一邊閑聊。
    肖清和率先開口。
    “輕瓷,多虧了你,我家夫君仕途才能如此之順。”
    宋輕瓷笑著搖頭:“還是於大人有才,才能得皇上賞識。”
    紅煙調笑:“還得感謝我夫君,為你倆做了這個媒。”
    宋輕瓷有些意外。
    原來肖清和嫁給於修文,竟是孟祈年做的媒。
    肖清和也有些感慨:“是啊,我當初還以為孟公子是要坑我呢。”
    當初因為宋輕瓷的緣故,她對孟家人都沒什麽好臉色。
    乍聞孟祈年要給他倆做媒,她心中也十分抵觸反感。
    好在她與於修文天生有緣,後來還是走到了一起。
    宋輕瓷現在對於孟祈年已無怨懟,聞言沒有作聲。
    紅煙倒是歎了句:“其實你不必防備他,他這麽做不是為你,是為了補償輕瓷。”
    “他當初傷了輕瓷,知道你是她在這世上僅剩不多在意的人,才會如此。”
    紅煙說得直接,肖清和聞言臉色微變,有些不安地看向宋輕瓷。
    宋輕瓷看著紅煙,不明白她為何說這話,沒有接話茬。
    見兩人如臨大敵的樣子,紅煙倒是笑出了聲,爽朗道。
    “輕瓷,你不必有顧慮,我沒有與你爭風吃醋的意思。”
    她歎了一句:“我原不過是青樓的一名妓子,本來要承受的千人騎萬人壓的命運,人生最好的結局不過是給大戶人家當妾,生下一兒半女了此殘生,最壞的結局便是得了髒病,破席子一裹被扔去亂葬崗。”
    “現在我能嫁入孟府,還能生下兒子,我已經十分感謝上天,也感謝你。”
    宋輕瓷心下動容。
    她沒想到,紅煙沒讀過什麽書,思想竟能如此通透。
    若是當初的柳姝寧能如這般知足常樂,也就不會有一係列慘事發生了。
    “紅煙,這半年,孟家人沒有為難你吧?”
    紅煙搖頭:“一開始會為難,不把我當人看,後來他去京城,回來後不能人道,我又懷了身孕,孟家人便不敢再為難我了。”
    “相反,開始把我當祖宗供著;我生下兒子後,更是對我熱情倍至,迫不及待將我扶為正室。”
    她這一生,也算是母憑子貴了。
    當然,以孟祈年的情況,比她條件好的大戶人家的姑娘,也未必願意嫁進來守活寡。
    不過,她對於男女之事並無興致,孟祈年不能人道,對她而言反倒是好事。
    她的兒子是孟家唯一的香火,隻要兒子在,她在孟家就永遠有立足之地。
    宋輕瓷鬆了口氣。
    她當初知道孟府不是好去處,卻仍讓紅煙替嫁,心裏一直有些愧疚。
    現在看她對現狀如此滿足,心中的愧疚也煙消雲散了。
    肖清和也有些欣慰。
    “你想得開就好,做人就怕作繭自縛,想得開才有好日子過。”
    紅煙輕笑:“我沒什麽想不開的,我自出生便在青樓,見慣了非人的生活,如今的生活於我,已算是美夢了。”
    “你們不知道,我曾經在青樓的那些姐妹,如今有多羨慕我。”
    她看向宋輕瓷,臉上滿是感激。
    “你不知道,我有多感謝你和宋二公子。”
    話音剛落,她就有些懊惱地住了嘴。
    她早從孟祈年口中得知,當初的宋二公子,如今已是當今皇上了。
    她住了嘴,肖清和卻接過了話。
    “對了,你和皇上是怎麽回事?我聽聞,他去隴西,是特地為了找你。”
    她也從於修文口中得知了蕭允的身份,倍感驚訝。
    宋輕瓷愣了下,有些無奈道:“不是,他是為了北渭的事去的,我隻是剛好在隴西。”
    肖清和說道:“那也算用心了,若是換了旁的男子,隻怕早就將你忘了。”
    “我還聽聞,皇上為了你,當太子時拒納太子妃,登基後又拒絕封妃立後。”
    “他既對你如此深情,你不如就從了他算了。”
    見肖清和說得順嘴,紅煙也附和。
    “是啊,皇上長得那般俊美,又有治國之才,這樣的好男兒世間可不多。”
    肖清和更正:“什麽不多,世間就他一位。”
    這世上有才的男子多了去了,可能坐上皇位的也就他了。
    宋輕瓷沒想到她倆會將話題拐到自己身上,語焉不詳道。
    “我與他的事,沒你們想得那麽簡單。”
    肖清和正色道:“我覺得,隻要兩情相悅,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什麽困難都能戰勝。”
    紅煙點頭同意:“我也覺得,隻要你朝著你想過的日子努力,總有一日可以夢想成真。”
    宋輕瓷沒有作聲。
    肖清和拍拍她的手。
    “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輕瓷,我是真不願看你四處漂泊,若是你對皇上也有情,就安定下來吧。”
    紅煙也說道:“是啊,把你的顧慮和皇上說說,以他的能耐,肯定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宋輕瓷笑了笑,轉移了話題,又與她們說了幾句後,便告辭離開了。
    她剛出了於府,於修文和孟祈年便從書房出來了。
    “怎麽樣,你們按皇上的意思,和她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