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白謝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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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宣回家後就直奔找父母,拉著倆人說自己同意祖母生前約定好的婚約,要入贅葉家。
他還推謝父出門去打探他未來爹的喜好和這幾日的動向,最好他父親和未來爹能夠一見如故,他也好趁機登上上門女婿的寶座。
謝父被他兒子這一舉動弄得完全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順著宣兒的意思出門去向好友們打聽葉家的喜好了。
謝母到底是個女兒家,她兒子是不緊不慢的慢吞性子,除了那枯燥無味的書籍,就沒有什麽事情可以讓他感興趣,這樣火急火燎的催人態度還真是頭一遭。
她稍稍猜測了一下,想到一個微乎極微的可能,她壓下心中的欣喜,喚來今日隨他出門的奴仆,詳細的盤問著謝宣今日的舉動。
奴仆說公子進葉府時還沒有這般,出葉府大門的時候跟丟了魂似的,不僅一步三回的伸著脖子往葉府裏瞅,上車後還掀開窗簾依依不舍地眺望葉家。
奴仆還說他好像聽到了公子在和奕公子說什麽“祖母的約定本來就該我來承擔”,送公子下車時奕公子都恍恍惚惚的。
謝母頓時喜笑顏開。
哈哈哈哈,別人不清楚她兒子的脾氣,她還不清楚嗎?
這小子自小脾氣就像個死木頭一樣,又木又硬,看起來文文氣氣的,他決定的事情,八頭驢都拉不回來。
出門時還在抱怨他們管的太多,回來就換了個麵孔,巴不得讓他爹一手把這婚約給快點兒敲定,還說什麽冬季嚴寒,不好辦宴席,初秋時節正好,不冷不熱。
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就想到成婚宴請賓客盈門的情景了?!
謝母清楚謝宣裝模作樣的文人性子,他做不出那種闖入他人家眷後院兒的無禮行為,肯定是偶然看到了葉家小姐的芳容,這才對人家一見傾心,非她不可,回來就著急忙慌的催促她和謝父,還和她要了庫房鑰匙,說要去盤點他的入門“聘禮”。
謝母躲在庫房門口偷偷摸摸的往裏瞧她兒子的動靜。
謝宣拿著庫房賬本,翻來翻去找珍玩玉寶,他拿起一盞粉玉蓮花茶盞,“精美小巧,她應該會喜歡的吧……”
他想到她喝水時,那粉嫩飽滿的嘴唇會緊緊貼著這蓮瓣的花盞,臉色瞬間漲紅。
謝母就在大門口偷看到她兒子那腦子不知想到了什麽,臉紅得跟胭脂一樣,羞答答的把一套茶具收了起來。
嘖嘖嘖,果然,她兒子這文人書生皮下是悶騷屬性的,看起來正正經經的,腦子裏還不知道在想什麽壞事兒呢。
等等!他收的那套茶具是孤品桃花玉漸變蓮盞吧!!!
那可是謝家的傳家寶之一啊!供著還來不及呢,你小子給人送去當茶具喝茶啦?!
(謝宣茶盞不就是用來喝茶的麽,希望娘子會喜歡~)
因昨日有客來訪葉素靈一家沒有順利出門踏青遊玩,第二日她早早起床跑到父母親的院子裏喊爹娘趕緊起來,帶她去郊外放風箏野餐。
她來的那一天都看好地段兒了,還讓管家爺爺提錢付費租圈起來那片兒空曠草地呢,就是為了可以跑著放風箏玩兒。
葉父聽見磨人精閨女的嗷嗷聲,扯著薄被蓋住了腦袋,試圖阻擋住魔音灌耳。
葉母利落地起床穿衣,出門安撫下來愛女興奮的催促,讓她先前去膳廳用膳。
回到房間看見葉父還在掩耳盜鈴的捂著腦袋睡回籠覺,她一個伸手,揪住了耳垂。
葉父瞬間清醒,討笑求饒,“哎呦哎呦,夫人夫人~我醒了我醒了~”
葉母笑哼道“快些起來,女兒還在等著呢,昨日你便有客來訪失約,今日再失約,小心吃女兒的炮仗。”
葉父揉了揉耳朵,起床穿戴,裝作唉聲歎氣的模樣,“哎~這個小祖宗,可真是我的克星。”
葉母坐在梳妝台前梳整,語氣淡淡,“克星?你要不喜我們娘倆就直說,我立馬帶著女兒回商隊,誰稀罕跟著你東跑西跑的。”
葉父顧不得穿好衣服,走到梳妝台前,撫上她的肩膀,“夫人~我就是隨口說說,你要是和女兒真離了我,那我定是活不成的。”
他在首飾盒裏翻找出一對兒金枝玉葉釵戴在她的盤發間,“夫人可不能再說這話傷我的心了,不然我進去罰“小炮仗”抄書。”
葉母笑著嗔了他一眼,推了推他,“快去穿衣服吧你。”
一家人用完早膳,盤帶好遊玩東西,都以到巳時三刻了。
馬車勻速行駛在前往郊外的路上,葉素靈掀開窗簾從馬車裏向外探著頭張望。
空曠的郊外已有成堆兒的好友組在踏春散步,還有跟她一家一樣帶著孩子一起來玩的家庭組,隻不過孩子的年齡比她小,舉著風車呼啦啦的迎著春風跑來跑去發出孩童特有的高頻刺耳笑叫聲。
到了提前圈租好的地界兒,這裏昨日便已經支起了帳篷和桌子等春遊的物件,隻是她們昨天沒來,在這兒空擺了一天。
葉母指使著侍從們擦拭幹淨桌椅,規整零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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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父和葉素靈父女倆,手拿著昨天製成的“雙宿雙飛燕風箏”和“招財進寶金元寶風箏”乖巧的站在一旁等葉母吩咐完指令,一起去玩兒。
不是父女倆懶,葉知瞻性子跳脫,想一出是一出,在描寫自己吃喝玩樂的見解上他很有心得,但讓他幫忙幹活兒,他隻會越幫越忙。
比如說最簡單的擺放桌椅,葉母看地勢平坦,離帳篷歇腳處不遠,就差不多讓擺置了。
他不行,他非得把這片兒地兒給轉悠完,挑出來個一二三處地兒,再把桌椅依次按順序擺一回,最後才確定最終的放置地點。
說好聽點是吹毛求疵,說糙點兒就是屁事兒多。
於是在家中,隻要不是非要精益求精,慎重的大事,其他的事情都是葉母一口敲定的。
每年年底的祭祖儀式非常繁瑣累人,這時候就該葉知瞻出場了。
葉母夫君這一天天的情調也太多了,都有些囉嗦了……唯一好的一點祭祖可以推給他哈哈哈哈!
葉母吩咐完指令,轉頭就看見父女倆同款抱著風箏望眼欲穿的盯著她看,乖乖的等她忙完,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捏了捏愛女軟乎乎的臉頰肉,笑道“怎麽不去放風箏玩兒?”
葉素靈依戀的蹭了蹭她的手,乖巧懂事的笑著,“阿娘~我們一起玩兒。”
葉父手裏拿著雙宿雙飛燕風箏,走到妻女身邊,“夫人~我們一起踏春。”
葉母…………女兒香香軟軟,乖巧懂事,撒起嬌來哈特軟軟~~
你一個大男人捏著嗓子說話幹嘛?!粉嬌你幾?你已經過了那個嫩得能掐出水兒的少年郎時代了,就別夾了……
葉母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正要開口說話時,侍從上前稟告道謝家也在踏青,說相逢有緣,請來問候一下。
葉素靈???腫麽個回事兒?!她一家都跑到郊外來了,還有人來訪?!沒看到她們一家其樂融融闔家幸福麽,誰這麽沒有眼力勁兒啊?啊?
葉父收起不著調的表情,理了理衣衫,前去招待。
謝父昨日在外打探到葉家在郊外租圈了一片地,說是要踏春遊玩用的,謝父花了雙倍價錢租圈了他們旁邊的地方,還命人隨時注意葉府的動態,說葉家要是趕車去郊外的方向及時通知。
今日一早,謝父接到葉府的馬車在府外排隊等候,他就知道他們一家也該踏春賞景了。
來的路上,謝宣急忙催促馬夫趕路。
真到了此處拜訪的時候,他抱著禮物盒子,扭扭捏捏的站在謝母身邊,不敢前去和葉素靈說話。
謝父頗有眼色地拉著葉父去品酒喝茶,說自己從沒去過遠地兒,讓葉父給他說說各地的風景名勝。
說到玩樂,葉父來了興致,倆人坐到椅子上,倒上兩盅美酒,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天侃地了起來。
謝母給兒子使了個眼色。
傻兒子,傻捧著盒子愣著幹啥呢?上啊!
謝宣直不愣登的捧著盒子到葉素靈麵前,打開盒子,結結巴巴的,“靈……葉姑娘~這是我挑的拜見禮,你喜歡嗎?”
葉素靈………???問我喜不喜歡幹啥?這拜見禮不該我接話吧………
她垂眸看了一眼禮盒,雙眼頓時炯炯有神了起來。
哇哇哇!這一套茶具好漂釀呀~~粉粉嫩嫩的精致小荷花~
這是玉嗎?這是玉吧!粉玉艾!還是一套的!肯定很貴!
葉素靈悄悄地揪了一下衣角,看向葉母。
昨晚睡前葉父給葉母分析了一下謝宣的各項優缺點,和最重要的他能當上門女婿一點,葉母不可置否的心動了。
要是普通的求娶,謝宣本身的優缺點可能還排不上隊號,可上門女婿就不一樣了,不光身份家世匹配,樣貌俊秀,有文采,他還能上門艾!!!
葉母看到女兒詢問的小眼神,輕輕點了點頭。
葉素靈笑嗬嗬地接過拜見禮。
謝母一看親家母點頭,就知道這事兒有可能,她拉著葉母去一旁寒暄,“我素來不喜歡那些高官家眷的酒宴,這下好了,你來了,我可算是有個說知心話的人兒了。
來,我們找個安靜地兒嘮嘮心裏話,讓小崽兒們自行去玩鬧吧。”
葉母笑了笑,吩咐侍從們看顧好小姐安全。
兩位主母落座到一處安靜處,邊品茶閑聊,邊暗暗試探對方的態度。
葉素靈對一整套粉玉茶具稀罕了好一會兒,一會兒摸摸,一會兒湊近了瞧瞧。
謝宣見她喜歡,在心裏沾沾自喜。
她喜歡他選的東西!他倆果然是天生一對!
葉素靈舍不得讓人把茶具好好收起來。
人都送她這麽貴一禮物,她自然要招待好人了。
她轉了轉眼睛,把金元寶風箏遞給謝宣,“我們一起去放紙鳶玩兒吧!”
謝宣接過紙鳶和線輪,笑著點了點頭,“好!我來,我來放!”
謝宣從未如此“活潑”過,他手忙腳亂的舉著風箏,來回奔跑。
葉素靈捂著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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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謝家公子是不是傻啊?都說了一起放風箏,他一個人一隻手拿線輪,一個手舉風箏,現在風又不大,能放飛就怪了。
她偷笑完便前去和他分工合作,她拿著線輪,他舉著紙鳶,不一會兒晴朗的天空上就飛升上一串兒金燦燦的金元寶。
謝宣氣息微喘,雙眼放光的緊盯著輕哼歌謠,放紙鳶的心上姑娘瞧,“葉姑娘,你真厲害。”
葉素靈看了他一眼。
他因為一直來回跑,再加上著急放飛紙鳶,鬢邊有星星點點汗光。
她笑道“別葉姑娘葉姑娘的叫了,我們家是世交,你可以叫我小靈兒。”
她指了指他的額角,“還有,你都出汗了,要不然先去歇息一下吧。”
謝宣臉色漲紅,從懷中掏出一方布帕,隨手擦了擦,“沒事,可能就是天兒有些熱吧……”
金元寶風箏高高的飄蕩在空中,葉素靈時不時地收線放線控製著不讓它落下。
葉素靈“天兒熱嗎?還好吧……你要不要來試一下放紙鳶啊?”
謝宣呆呆的啊了一聲。
葉素靈把線輪塞到他手上,教他放風箏,“別這麽快放線,跟著風走,感受風的力量,慢慢的放………”
兩人的距離突然這麽近,一股女兒家獨有的香氣彌漫在謝宣的世界,他輕輕地呼吸,手中的線隨著她的指令一收一放。
隻有他清楚,心跳像春雷震鼓般咚咚作響,幾乎要歡欣雀躍的跳出胸膛。
正在品茶的謝母指了指這處,滿含笑意的小聲和親家母說“ 你看,這不就有開始的機會了麽。”
葉母嘬了口熱茶,笑道“孩子還小呢,不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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