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三件事 兩句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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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不錯,自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你們當然沒見過,就是啟功自己來估計都要說沒見過。
    “這用墨、用紙,還有這筆鋒、筆意,錯不了啊!”一個頭發稀疏的老頭觀察了一遍後搖頭歎息。
    “對啊!可是這、這時間對不上啊!”旁邊一位留著絡腮胡的大胖子手指著書法喃喃自語。
    “什麽時間?”頭發不多的老頭疑惑。
    “就是這句詩描寫的人,跟啟功先生他、他就對不上啊!”大胡子繼續發言。
    “哎呀!惠林,你就直說吧!跟我們還有什麽吞吞吐吐的!”在一旁圍觀的黑瘦老頭也看不下去,讓大胡子快說。
    從來隻有他吊別人胃口,今天被人反吊的感覺真不爽。
    大胡子看上去比其他老頭要年輕,估計十幾年前也是在網上高強度衝浪的主兒,不然也不會一下子就搞清楚。
    “那我就鬥膽解說幾句!”大胡子施施然走上前來,朝著各位老頭一拱手:“諸位請看,這兩句詩分明寫著,說的是那位呀!”
    隻見條幅上寫著:
    平生豈止三件事,半世猶吟兩句詩。
    見還有不少人還疑惑,大胡子直接說出了他的名字。
    “這不見得吧,惠林,這兩句別人用也未嚐不妥,往他身上扯有點牽強附會了!”
    “是啊、是啊!可能隻是啟功先生某天有感而發,想起某位古人呐!”
    在大家紛紛反駁之下,惠林也不再言語,畢竟他年紀最輕,以後還要多仰仗這些老前輩。
    嘿嘿!這些老頭子還嘴硬,好嘛!那自己再把另一幅拿出來!
    “各位老師!我這還有一幅啟功先生的作品,看落款應該是同一天,還請大家再鑒賞一番!”
    岑濟說完從包裏又摸出了一根卷軸,繼續往桌上一放一滾,條幅舒展,字跡顯露。
    “啊?”惠林驚叫出聲,心下大駭:這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這不是林則徐的兩句嗎?”
    “對啊!這跟前麵兩句有什麽聯係?惠林!你說說!”
    “就是、就是,一驚一乍的!”
    其實也不怪惠林,隻要在網上衝浪過,任誰看到這兩句詩擺在一起,都要往那個人身上聯想的。
    “苟……,豈……”
    “不對不對,這落款是一九八零年,那時候他還沒安排吧?”
    “是啊!說不定這是偽作!”
    岑濟本來笑嘻嘻地看熱鬧,但一聽有人說這是偽作,立刻就坐不住了。
    “咳咳!各位老師,這可不興亂下評判啊!”岑濟出聲澄清了一下:“而且我有證據!”
    說完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黃紙袋,從黃紙袋裏抽出一張單據,又從紙袋裏拿出了一個塑料袋子。
    塑料袋裏是照片,黃紙袋上寫著“友誼照相館”,單據上的日期在落款日期後幾天。
    照片上啟功執筆蘸墨,正在書寫《歎逝賦》,身後掛著兩張條幅,正是那兩句詩!
    “小夥子,這兩張條幅能否割愛?我願出高價!”頭發稀疏的老頭突然開口。
    “劉老!這不太好吧?說好今天隻是來賞玩字畫的,怎麽還喊上價了!”金老頭老大不樂意,自己今天可是花錢請你們來做鑒定的,怎麽還想著來搶生意?
    “哎呀,平海啊,放心好了,我們隻是問問這小哥,說不定人家不願意呢!”
    就這麽一兩句話的功夫,已經有好幾個老頭過來報價了,價格從五十萬到一百五十萬不等。
    不過經曆了剛才齊白石的兩千多萬,這一百來萬自己都有些看不上眼了。
    錢真是個壞東西!
    “老弟、老弟,哥哥求你件事!”老金好不容易擠進人群,把岑濟拉到一旁。
    “咋了?金老師?”
    “無論如何今天不能賣給他們!算是老金拜托你了!”老金努力瞪大自己的小眼睛,扮可憐狀。
    看著老金這麽一副誠懇的樣子,岑濟也不好拒絕:“哎呀,金老師你這是說什麽話!咱倆還用說這些,我還有幾幅畫沒拿出來呢!走走走!繼續看畫!”
    拉著老金回到桌前,岑濟又往外拿卷軸,有了剛才的照片打底,老頭子們對《歎逝賦》也頗能接受。
    接著又是齊白石的一幅花鳥畫,上有牽牛花數朵,畫幅下方又有公雞兩隻,再下方有母雞、雛雞數隻。
    整體畫麵逸趣橫生,連岑濟一個俗人都覺得很有意思。
    老頭子們均鑒定為真,但價格都給不出具體數字,畢竟齊白石的畫流動性比較強,他們也都不好報數。
    接著又是傅抱石的兩幅山水畫,一幅《觀瀑》,一幅《荷鋤》,名字都是老頭子們現場取的。
    同樣價格也不好開口,岑濟也都理解,隨即又掏出李可染的一幅山水卷軸。
    眾位老頭子看的是頭暈眼花,這小哥是哪裏來的妖孽,這些作品無疑都是珍品,他竟然就用個大包裝著。
    隨便拿一幅出去,都能震驚市場,沒想到今天全看見了。
    最後一幅李玉如的《千字文》看完,老頭子們都圍著岑濟要加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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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金急了,哪有這麽搶生意的,在岑濟麵前左推右擋,好不來勁。
    “平海,你這是幹什麽,我是想把我孫女介紹給岑總!你思想怎麽這麽齷齪!”
    “就是!我三表姑家的二姨妹還有個二十來歲的小侄孫女,跟岑總剛好配得上!”
    “岑總!我跟他們不一樣,我的小女兒今年才大一,這是照片,儂看看好伐……”
    “老楊你不地道,你把自己小老婆生的女兒介紹給岑總,也不害臊!”
    老金看著被眾人圍繞的岑濟,自己一點都擠不進去,這可把他急壞了,這可是大生意!
    要是讓他跑了,自己豈不是白幹?以後在東南古玩行業裏,自己就要成為笑柄了!
    想到這裏,他看向身旁刷短視頻的芊芊,一把拉過來:“你去,去把岑總拉下去,你是女孩子,這些老頭子大庭廣眾之下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芊芊看著如狼似虎的老頭子,心裏有些害怕。老金一眼看穿,出言安慰:“隻要你把岑總帶出去了,晚上給你包個大紅包!”
    “比上次的還大?”
    “大一倍!”老金咬咬牙。
    老金話音剛落,芊芊就扭動纖腰,撒開裙擺,蝴蝶似的飄到了岑濟身邊。
    二樓亂做一團,岑濟十分害怕,總感覺下一秒他們就要上來奪走自己的清白。
    還好芊芊比較貼心,繞著岑濟一轉,就給他拽到了樓下:“哎呀!岑總現在可是搶手了,以後都不來看芊芊了吧?”
    “哪裏的話!”岑濟目不斜視地盯著芊芊脖子以下三十公分至五十公分處,麵色剛毅。
    “啊?岑老弟,你怎麽”門口一個身影擋住了光線。
    岑濟跟芊芊兩人都是花容失色,好像被原配捉奸在床的奸夫淫婦。
    來人正是關大頭,他一早就看見金老頭鬼鬼祟祟地開車出門,接著一大群老頭子蜂擁而至。
    有幾個還是金陵、滬城那邊的鑒定專家,一趟車馬費都要五位數以上那種。
    關大頭不禁咋舌:這老金怎麽突然搞這麽大動靜?難道是手裏有大貨?
    直到看見一個身影在門口一閃而過,雖然金老頭已經刻意擋住,但關大頭依稀能夠分辨出好像自己有些熟悉。
    本想等樓上人散了,自己去門口蹲守一下,沒想到一上午博古齋二樓都鬧哄哄的。
    搞的自己心癢難耐,隻好厚著臉皮來湊個熱鬧,萬一自己也能分一杯羹呢?
    結果剛一進門,就跟岑濟迎頭撞上。
    關大頭雙眉緊鎖,眼神幽怨,用手指了指岑濟,又用手指了指自己:“老弟你讓我”
    “關老板,我和芊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岑濟慌忙解釋,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解釋,但是這個場景實在是太想讓人解釋了!
    正在這時,一通電話打破了尷尬。
    “喂?什麽?你被人打了?還被人圍住了?我馬上來、你等著!”岑濟匆匆掛斷電話。
    瑪德,老魏剛剛打電話來說他在旗杆村幹施工幹得好好的,突然早上就被一大群人堵在村部。
    老魏本來還想出去理論,結果剛一出門就挨了兩個大耳刮子。
    電話通知了老爸、左青峰還有蔡生全他們,他們從陵穀動身,岑濟這邊馬上從江城動身,約好在旗杆村集合。
    “老弟要用車嗎?”關大頭還沒等岑濟回答,就撥通了司機大成的電話。
    岑濟道了聲謝,不一會兒那輛熟悉的大g就出現在門口,關大頭給岑濟拉開了車門。
    二人一路風風火火,開了三個多小時車,路上都沒吃飯,到了旗杆村已經是下午兩點。
    村部樓前聚著幾十人,為首的幾個人操著外地口音,隔著鐵門朝裏麵叫罵。
    “沈大富!你給老子聽好了,賠償金八十萬一分都別少!”
    “對!少了一毛錢,我叫你好看!”
    岑濟撥通了老魏的電話:“你們在裏麵怎麽樣?為什麽不報案?”
    老魏接通電話之後,說他們已經報過了,來了之後進行了調解,還帶走了幾個動手的,剩下的才老老實實。
    “調解?為什麽要調解?”岑濟疑惑不已。
    “門口那幾個帶頭的,頭發剔成二號光蛋那幾個,是以前旗杆村的種田大戶,剩下的都是他們找來的!”
    “他們說旗杆村把田轉給我們可以,但是他們前期也修了水渠、施了肥,投入了成本,旗杆村必須要賠償他們損失!”
    這是什麽屁話,自己在田間地頭都轉過,那一千畝田雖說都是連片的。
    但分了幾個種田大戶在承包,水渠根本就不通,還扯什麽成本!
    “沈大富呢?他在裏麵嗎?”
    “沈支書在,他頭上也挨了兩下狠的,躺在床上休息呢!”
    問了一遍之後,岑濟總算是搞清楚了,早上老魏準備按照往常一樣帶著施工隊去施工,汪朝東出門去買菜。
    結果村部一下子圍了這麽多人,施工隊一看情況不對立刻就溜到了鎮上。
    村部裏頭除了老魏、沈大富,再就是幾個村幹部在裏頭,汪朝東出門買菜回來之後,看到情況不對也沒有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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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弟,這門口人挺多啊!”關大頭也算是夠意思,陪著自己到這來沒二話,還在旁邊給自己出謀劃策。
    他還打算讓司機大成翻牆進去,看能不能把他們接出來。
    大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關大頭,岑濟搖了搖頭,對方人太多。
    雖說現在不會有什麽過激舉動,但誰知道情況會不會惡化。
    而且從老魏口中得知,這些人都是外地的,平日裏都非常抱團。
    本地人對他們都不熟,農村裏頭也沒那麽多攝像探頭,真要是給你來幾下,跑了都找不到!
    岑濟想了想,又撥通了沈大富的電話,這家夥裝死倒是一把好手,打了好幾遍才接。
    問清了原委,又打聽了一些事情,得知他們村部裏還有泡麵、礦泉水之後,岑濟最後要來了汪朝東的電話。
    “走!關總,咱們先去吃飯!”
    三人開著大g從村部經過一直往南,開了七八分鍾終於到了一處叫共慶自然村的地方。
    村口一個老人抽著香煙低頭蹲著,岑濟下車叫上了他:“汪支書,快上車!”
    此人正是汪朝東,一路開到了汪朝東老家,四人簡單吃了頓便飯,一人點了一根煙,商量起事情來。
    “汪支書,村部外麵那些人都是外地的嗎?”
    “基本都是,本地的都沒去湊熱鬧!”汪朝東抽著煙搖了搖頭。
    “他們也不知道從哪知道了消息,唉!這幾天村子裏傳得沸沸揚揚,說是大富找了個大老板,以後包田的錢都要漲!”
    岑濟眉頭一皺:“都要漲?錢有沒有發到村民手上?村民知道一畝地租金多少錢嗎?”
    “還沒發呢!大富開了會,覺得這錢先放銀行吃利息,利息錢就當是集體資產,這些年村子窮怕了,一點錢也是好的,大家也都同意。”
    “糊塗啊!”岑濟拍了一下桌子,這不是明擺著把村民往外推嗎?
    這些年來,村委跟村民打交道的機會就不多,聯係自然也就沒那麽緊密,好不容易能有個機會,給村民發福利。
    他們還幹出這種事!難怪現場連個看熱鬧的村民都沒有!該!
    這時老爸他們也到了,他們找送磚的李明財借了輛車,在服務區吃的飯,人到齊了,左青峰拍板立刻開會研究對策。
    岑濟見老關在這待著也確實沒啥事,就準備讓他先回去,改天好好感謝他。
    沒想到老關非常激動,表示要跟岑濟一起共存亡、哦不、共患難,有什麽困難他都可以幫忙。
    岑濟激動地兩眼放光,直呼好兄弟!
    會議在旗杆村前任老支書汪朝東家的客廳召開,岑濟充當了書記員,汪朝東先把基本情況給介紹了一遍。
    在聽完汪朝東介紹完後,岑濟又補充了旗杆村一百萬土地流轉資金還未發放的實際情況。
    “這是個問題,也是個機會!”左青峰下了定義:“汪支書,現在那一千畝地主要是在哪個自然村?自然村的常住村民有多少?”
    汪朝東一一介紹,一共三個自然村,他們所在的共慶自然村也在其中之一。
    三個自然村目前都是留守老人和婦女兒童,常住人口不超過五百人,平均年齡在五十歲往上。
    “汪支書,這事咱們不能靠別人,對方咬定了是經濟糾紛,我們也沒轍!他不按常理出牌,我們拿他沒辦法!”
    “我們依靠誰?”左青峰目光灼灼,環顧眾人:“我們為了誰,我們就依靠誰!”
    “從現在起,立刻發動群眾,以這三個自然村為主,號召村民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團結起來!”
    “把一百萬拿出來,告訴他們流轉費的標準,現在是三點二十,通知他們五點鍾開始,村部簽協議發錢!”
    “汪支書,你馬上通知村委其他人,打電話也好、發微信也好,告訴其他三個自然村,隻要五點鍾有人去村部,晚上村委在鎮上請吃流水席!”
    “蔡總,勞煩你去銀行取一百萬出來,務必是現金!一家銀行限額就多跑幾家,取不到一百萬,取個四五十萬也行!”
    “董事長,你坐鎮指揮,汪支書你跟我一起去三個自然村做工作!”
    “岑主任,你”左青峰看了一眼岑濟,想著要給他安排點什麽任務。
    “我去村部蹲守吧,一有情況我立刻通知你們!”岑濟拍了拍胸脯,這可以說是比較有危險性的工作了。
    眾人說定,現場建了微信群,把村部被圍的那幾個人也拉了進來,具體的情況也在群裏發了,讓他們不要著急。
    隨後各人又明確了自己的任務,各自散去不提。
    回到村部門口,岑濟跟老關抽著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發現有兩輛麵包車開了過來。
    接著有人拉開車門,往外搬泡沫箱子,給外麵的人發盒飯和礦泉水。
    看來這些人就是有組織的,吃準了沈大富孤立無援,也吃準了旗杆村一盤散沙。
    “高老大!俺們真能要到八十萬嗎?”一個黑黢黢的漢子扒拉著盒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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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水!八十萬肯定是要不到的,這叫漫天要價、坐地還錢!”高老大抽著煙眯著眼睛盯著村部。
    “怎麽也得從他身上撈一筆,十萬八萬總得有!”高老大看了一眼正在吃盒飯的眾人,壓低了聲音。
    “到時候給他們一人發兩百,剩下的俺倆分!”
    “這劉老巴子他能幹嗎?”老水有點擔心。
    “他媽了個巴子,就知道讓別人上,自己縮在後麵!到時候俺倆咬住了,他能知道有多少錢?就算知道了,還能把錢搶去!”
    高老大丟下煙頭,用鞋底碾滅了。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點開了微信,嘴角露出笑意,把屏幕朝向老水。
    屏幕上顯示:“高老大,你開個價!你這樣搞對誰都不好!”
    上方備注是:旗杆村沈大豬。
    沈大富很鬱悶,怎麽自己想幹點事就這麽難呢?
    早上他一看情況不對,剛泡好一杯茶,連茶杯子都沒拿進來,就被堵在這出不去。
    中間報了案之後,直接就定性是經濟糾紛,剛才還接到鎮上的電話,給他一頓批,說從前幾天開始就已經各種投訴了。
    上個季度鎮上群眾訴求辦理滿意度倒數,這時候壓力就來到沈大富這邊了。
    讓他務求群眾滿意,把經濟矛盾化解在基層!
    怎麽化解?自己錢都沒捂熱呢!這要是把錢給了,村民們知道了不得把自己活剝了?
    他也打過電話跟領導訴苦,沒想到一直和顏悅色的人,竟然丟下狠話,讓他趕緊把爛攤子給收拾好,不然就來收拾他!
    唉!也不知道老汪他們在外麵能不能想到辦法,平時自己也不怎麽跟村上人打交道,這要緊的時候,他們能靠得住?
    幾番天人交戰後,沈大富終於捱不住了,希望高老大不要獅子大開口吧?
    八十萬?做夢!
    岑濟跟關大頭、大成三個人把車停在村部附近的樹叢後麵,一邊抽煙一邊觀察著前方不遠處的人群。
    看了看手機,已經快到五點了,始終沒有來人的跡象。
    今天必須要把問題給解決了,不然以後有的是麻煩,左青峰說得對,不能指望別人,隻能靠旗杆村自己。
    可是這村民們見了這許多人圍著村部,他們敢過來嗎?或者說他們願意過來嗎?
    無非就是一畝地一千塊而已,在外麵打工一個月也有好幾千,犯得著為了這麽點錢觸這個黴頭?
    正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麽做的時候,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
    三人扒拉樹枝往前看去,隻見一個看上去像是領頭的人進了大鐵門,其他人仍然等在外麵。
    隱約聽到有人說什麽“發錢了”“回家了”之類的話。
    “難道是沈大富沒抗住?自己先投降了!”岑濟在心裏嘀咕,突然猛地一回過神:“不好!章在他那裏!”
    慌忙撥通沈大富電話:“沈支書,你千萬別答應!我們都在外麵想辦法呐!”
    “岑主任呐!你們能想到什麽辦法?就算今天把他們轟走了,以後他們天天來,村委還要不要上班了?上麵壓的緊,我也沒轍了!”
    隔著電話岑濟都能聽出沈大富的無奈,岑濟環顧四周,秋風蕭瑟,通往各村的馬路上都靜悄悄的。
    難道就這麽結束了嗎?
    “我已經跟高老大說好了,八萬塊,以後各不相欠,每家每戶也就少個幾百塊,立了字據就沒事了!”沈大富猶豫了一下繼續解釋。
    剛才高老大把他拉到房間裏,門關起來跟他商量:“十萬,這裏麵拿兩萬給沈老哥你當做辛苦費,何苦呢這是!”
    這兩萬我就不要了,昧良心錢,拿在手裏燙手!
    “沈支書!你不要簽!不要簽!你在二樓是吧?你到陽台上來!往外看!”
    沈大富聽到手機裏傳來岑濟的嘶吼,用手撥開高老大的身體,光線照了進來,徑直朝著門外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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