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雨夜傳承掌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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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夜空,忽然大雨傾盆而下,仿佛是天幕被無形之手撕裂,無盡的雨幕瞬間覆蓋了整個世界。
雷聲轟鳴,如同遠古巨獸的咆哮,在天地間回蕩,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增添了幾分震撼與不安。
雨滴密集而急促,打在雷公坪地麵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宛如大自然最激烈的樂章,讓人心生敬畏。
從雷公坪上山的路口,有一處供人休憩的涼亭。
張小祿急忙扶著奄奄一息的慕雲峰,在這肆虐的風雨中艱難前行,往涼亭而去。
在這場大雨的洗禮下,兩人的身影顯得更加渺小。
隨著兩人踏入涼亭,雨勢似乎並沒有減小的跡象,反而更加猛烈。
但涼亭內卻形成了一片相對安寧的空間,讓兩人得以暫時躲避風雨的侵襲。
清風隼也識趣地飛進涼亭之中,靜靜地守護著兩人。
涼亭內,雨水沿著屋簷滴落,發出清脆的聲響,與外麵的雷鳴聲交織成一首激昂的交響樂。
慕雲峰坐在涼亭的一角,臉色蒼白卻目光炯炯。
他深知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必須抓緊時間將畢生所學傳授給張小祿。
慕雲峰提了一口真氣,頓覺身子舒服了些許。便開口問道:“小祿,你來白雲觀十幾年了,可知何為修道?”
張小祿聞言,心中一緊,心想:“我雖在觀內多年,但一直讓我幹的都是挑水拾柴喂隼的活,哪裏知道這麽高深的學問。現在要問我,我哪裏知道?我倒是想學啊,但你得讓大師兄教我啊!”
他心中雖不悅,但麵對師父的提問,卻不敢表露半點怨氣,隻能委屈地低下頭。道:“不懂!”
“那為師講與你聽聽!”
“修道的過程,是一段漫長而充滿挑戰的心靈與肉體的雙重修行之旅。它不僅僅是對外在武技、法術的修煉,更是對內在心性、智慧、道德境界的磨礪與提升。”
“修道有九境,又分別為道一、道二、道三、下元、中元、上元、天元、極靈、萬物生......”
“若到上元之境,便能有馭獸之力了?”
幕雲峰忽然停了下來,隻因他看見張小祿眼神中透露出清澈的愚蠢,顯得那樣無知與迷茫。
他細看張小祿這身打扮,粗衣破布,渾身髒亂,蓬頭垢麵,像個叫花子一般。
幕雲峰並未責備,忽而覺得自己唐突,心中一陣苦笑,心想:“也是怪我糊塗,他一個幹雜役的小童,何能期許太多?”
“罷了!罷了!不講也罷!”
“師父,你怎麽不講了?”張小祿卻疑惑起來,眼神中透露著未聽完的遺憾。
幕雲峰歎了一口氣,道:“修道談何容易,為師修煉一輩子才到達上元之境。你大師兄四十有餘,不過剛剛中元。我師父太虛道人渡劫天元,成為廢人。更何況你這個資質平平的養獸童呢?為師是在強人所難了。”
張小祿野性慣了,剛才表現的專心致誌不過是為了迎合受了重傷的師父,他哪裏肯勞心費力大費周章修什麽道。
盡管如此,張小祿還是有些不悅,心想:“師父也是,不說就不說嘛,為何還要貶低我資質平平呢?”
見張小祿神色有變,幕雲峰問:“小祿,你在想什麽?”
張小祿慌張不已,傻傻笑道:“沒什麽。”
幕雲峰似乎看穿了張小祿的心思,又道:“小祿,靈爐之事如今隻有你我師徒知道,為師臨死前最後的心願就是希望你能重啟靈爐,完成蛻變。你若不能明心見性,又怎能領悟靈爐的奧秘呢?”話語雖重,卻滿含期望。
張小祿心想:“也怪自己倒黴,怎麽就在這時候碰上了這事呢?行吧,先答應師父吧,總不能在這個時候讓師父有遺憾。”
便說道:“師父放心,徒兒一定謹記師父的重托,努力學武,潛力修道,光耀門楣,將白雲觀發揚光大!”一番話冠冕堂皇,說得自己都不信。
幕雲峰心中寬慰,神色愉悅,又道:“小祿,難得你有這份孝心,不免師父收留你十多年時光。”
幕雲峰話鋒一轉,又問:“小祿,你在白雲觀中十二三年,可曾學過白羽劍法?”
“不會!”
“那幻影步可曾會?”
“也不會?”
幕雲峰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與無奈。
很快幕雲峰恢複神情,又道:“師父現在將白羽劍法與幻影步的精髓講與你聽,你可聽仔細了!”
“白羽劍法輕盈靈動,如羽毛般不可捉摸,卻又能在瞬間爆發雷霆之力。關鍵在於‘意’與‘氣’的合一,心隨意動,劍隨氣發。”
“而幻影步需與心念同步,以假亂真,虛實相間,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如若將白羽劍法與幻影步相結合,進而做到融會貫通,那麽你便能步入高手行列了。”
幕雲峰邊說邊演示,每一個動作都蘊含著無盡的玄妙與力量,張小祿瞪大眼睛,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一套劍法行雲流水,一套步伐如影隨形、難以捉摸。演示完畢,他將手中紫衣寶劍扔給了張小祿,說道:“從今以後,你便是紫衣寶劍的主人了,你練給師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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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祿接過寶劍,一臉錯愕。道:“師父,徒兒還是不會!”
幕雲峰也不勉強,剛才強撐身體,運起內力演示劍法與步法,此時已羸弱之極,聲音也愈發顫抖,道:“寒冰千尺,非一日之功,慢慢努力吧!”
說罷,幕雲峰又從懷中掏出一本書,遞給張小祿,道:“此乃白雲觀上乘心法秘籍白羽心法,為師也一並交給你了。”
張小祿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了看心法秘籍,脫口而出道:“這就給我了!”
張小祿略顯興奮,心中想道:“這可是上四觀的鎮觀之寶啊,這麽容易就到手了嗎?”
這時,幕雲峰突然感到胸口疼痛不已,以及那股仿佛翻江倒海般的邪惡力量在心中亂竄,他想,如此這般下去,恐怕撐不過一個時辰,便又道:“小祿,你座下!”
張小祿不敢違背師父的話,將白羽心法秘籍揣進懷裏,便乖乖坐下,慕雲峰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將雙手抵在張小祿的背心之上。
一股溫暖而強大的內力瞬間湧入張小祿的體內,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隨著內力的傳承完畢,慕雲峰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體內的邪惡力量像一條巨大的毒蛇隨心所欲地撕咬著他的各個髒腑之器,隻在一刹那間,幕雲峰大喝一聲,口噴鮮血,栽倒下去。
張小祿這才明白,原來,師父慕雲峰將自己修道六十多年的內力全部傳給了他。
張小祿急忙扶住師父,痛哭不已。
幕雲峰喘息著對張小祿說:“小祿,從今天起你就是白雲觀的掌門人了。記住師父的話......”說完,幕雲峰緩緩閉上了眼睛,氣絕身亡。
雨聲漸息,雲開月明,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與花草的清新氣息,仿佛大自然剛剛經曆了一場洗禮,變得更加生機勃勃。
夜幕中,張小祿背起幕雲峰的遺體,慢慢地往白雲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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