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老四求情非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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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陽光透過食堂的窗欞,灑在忙碌的眾人身上。
    崔平兒一路小跑著,腳步急促得如同密集的鼓點。
    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終於,他氣喘籲籲地衝進了食堂,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尋著徐嚴的身影。
    徐嚴正彎著腰,專注地收拾著碗筷。
    他的雙手熟練地將一個個碗碟疊放整齊,動作幹脆利落。
    聽到動靜,他不禁直起身子,眉頭微微皺起,帶著一絲疑惑看向崔平兒,道:“平兒,你這是怎麽了?跑這麽急,跟被鬼追了似的。”
    崔平兒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努力平複著紊亂的呼吸。
    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斷斷續續地說道:“三……三師兄,師父……師父讓你去一趟,說有急事。”
    徐嚴停下手中的動作,手中的碗碟還懸在半空中。
    他疑惑地挑了挑眉,追問道:“啥事?這麽急,一大清早的。”
    崔平兒顧慮重重地環顧四周,見食堂裏還有其他師兄弟正圍坐在桌旁用早餐。
    崔平兒壓低聲音,神色緊張得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師父叫你,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事,但看師父的樣子,好像挺嚴重的。”
    徐嚴心中一凜,但他麵上仍保持著鎮定,強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拍了拍崔平兒的肩膀,說道:“行,我這就去。”
    說完,他輕輕放下手中的活,整理了一下衣衫,邁著沉穩的步伐匆匆離開食堂。
    ......
    螞蚱這人眼尖得很,一下子就瞧見崔平兒神色不對勁,那模樣就像知道什麽事又不肯說似的。
    他趕忙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將崔平兒拉到食堂的角落。
    這角落平日裏堆著些雜物,光線昏暗,此刻卻成了他們秘密交談的“避風港”。
    胖子、竹竿、猴子、石頭,還有張小祿,也都像聞到腥味的貓兒一樣,跟著圍了過去。
    一時間,這小小的角落氣氛變得格外緊張,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螞蚱瞪大了眼睛,那眼神就像兩把鋒利的刀子,直直地盯著崔平兒,語氣嚴厲得如同寒冬裏的冰碴子:“崔狗兒,你老實交代,師父到底叫嚴頭去幹什麽?別在這跟我打馬虎眼!”
    崔平兒被螞蚱這架勢嚇得一哆嗦,眼神閃爍不定,就像一隻受驚的小老鼠。
    他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事。”
    胖子一聽,頓時急了,他上前一步,雙手叉腰,那圓滾滾的身子像一座小山似的,威脅道:“你再不說,我可真要打你了!”
    崔平兒嚇得渾身一顫,雙腿都開始發軟了。
    他帶著哭腔說道:“師父在菜粥裏吃出了耗子屎。”
    “啊?怎麽會這樣?”
    螞蚱驚呼一聲,那聲音就像炸雷一般在角落裏響起。
    他隨即瞪向崔平兒,眼神裏滿是憤怒和責備:“我不是讓你把稀的那碗粥給師父嗎?怎麽還會出事?你到底是怎麽辦事的!”
    崔平兒委屈得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他帶著哭腔解釋道:“四師兄臨時給換了一碗黏稠的,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當時想阻攔,可四師兄那眼神,凶巴巴的,我哪敢啊。”
    “不用多說,定然是老四發現了,故意掉包的。”
    張小祿皺著眉頭,冷靜地分析道。
    胖子搖晃著他的腦袋,那腦袋上的肉都跟著一顫一顫的,他滿臉愁容地說:“這下遭了,嚴頭兒這下可有大麻煩了。”
    眾人麵麵相覷,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擔憂和恐懼,心中都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螞蚱一揮手,那動作就像一位即將出征的將軍在發號施令:“走,我們去看看,這事兒嚴頭壓根不知道,總不能讓他一個人扛。咱們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眾人聞言,紛紛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決絕。
    ......
    徐嚴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腳步略顯沉重地步入書房。
    書房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墨香,可此刻這香氣卻絲毫無法緩解他內心的緊張。
    抬眼望去,隻見師父楊文清麵色如霜,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端坐於書桌之前。
    他身著一襲藏青色的長袍,袖口繡著精致的雲紋,此刻卻因憤怒而微微顫動。
    周身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息,那氣場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
    老四傅玉林立於師父身側,他微微眯著眼睛,嘴角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望向徐嚴的目光中,滿是陰狠與算計,就像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準備給徐嚴致命一擊。
    原來他剛才聞聽師父發怒的聲響,故意前來寬慰師父,然而真實的意圖卻是故意等著,在這裏看徐嚴的好戲。
    徐嚴對此一無所知,但見師父這般神情,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了他的心髒。
    他趕忙上前,腳步急促而慌亂,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問道:“師父,不知您喚弟子前來,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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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文清目光冰冷地掃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徐嚴的靈魂。
    隨後猛地抬手,將桌上那碗粥狠狠摔下。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碗中菜粥四濺,滿桌都是。
    楊文清怒不可遏地喝道:“徐嚴!為師將你貶至夥房,你心中可是懷恨在心?”
    那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徐嚴的耳邊響起,震得他耳朵生疼。
    徐嚴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嚇得渾身一顫,雙腿一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重重地磕在堅硬的地麵上,他卻感覺不到疼痛。
    他急忙辯解道:“弟子怎敢有半分怨恨?實在是不知師父為何會如此說?”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眼神中滿是委屈和無辜。
    楊文清冷哼一聲:“既無怨恨,那為何送到為師麵前的粥裏,竟有老鼠屎?害得為師險些入口……”
    話到此處,楊文清似是被惡心到了,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聲音戛然而止。
    徐嚴聞言一愣,眼神中滿是疑惑和震驚。
    他連忙起身湊到桌前查看,腳步有些踉蹌。
    隻見灑落在桌麵上的菜粥裏,幾粒發漲的老鼠屎格外刺眼,就像幾顆黑色的毒瘤,讓人看了心生厭惡。
    他心中一驚,額頭上瞬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連忙說道:“徒兒絕非有意為之,或許是……”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帶著一絲不確定和恐懼。
    楊文清眉頭緊皺,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徐嚴,沉聲道:“行了!即便你不是故意的,但你身為夥房負責人,出了這般紕漏,你說該如何懲處?”
    就在這時,老四傅玉林卻出乎意料地為徐嚴求起情來。
    隻見他微微欠身,臉上掛著一副看似誠懇的表情,聲音帶著一絲偽裝的關切說道:“師父,且聽徒兒一言。三師兄向來行事穩妥,他在咱們天師山這麽多年,一直兢兢業業。他被下放到夥房已有一年之久,從未出過差錯,想必此事與三師兄並無關聯。說不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小意外,還望師父明察。”
    徐嚴聽到這話,心中非但沒有感激,反而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太了解老四了,深知老四向來詭計多端,此番求情,必定沒安什麽好心。
    那看似誠懇的表情下,不知道藏著怎樣的陰謀。
    於是,他急忙說道:“師父,此事與夥房的弟兄們無關,全是我管教不嚴之過。是我沒有把好關,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弟子甘願受罰。”
    老四卻陰陽怪氣地笑了笑,那笑容讓人看了心裏直發毛。
    他說道:“誒,三師兄向來管教嚴格,那幾個小子也向來聽話。隻是……”
    他說到此處,故意停頓下來,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觀察著楊文清的反應。
    楊文清眉頭一皺,追問道:“別吞吞吐吐的,隻是什麽?”
    老四這才慢悠悠地說道:“師父有所不知,昨日夥房來了個新人。今兒個早上打掃庭院時,徒兒見他幹活不認真,便說了他幾句。那小子當時就一臉不服氣,嘴裏還嘟囔著什麽。想必這人心胸狹隘,懷恨在心,故意往咱們吃的菜粥裏放老鼠屎,以此來報複我們吧?”
    徐嚴明白傅玉林這是在故意栽贓陷害。
    他氣得雙手緊握成拳,指關節都泛白了。
    當下,他怒目圓睜,大聲喝道:“老四,你休要胡言亂語!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無憑無據,憑什麽汙蔑一個新來的夥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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