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隻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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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渭津河河灘發生命案,附近村子裏的村民們懷著好奇與不安,紛紛聞訊趕來。
    一時間,現場周圍人頭攢動,嘈雜聲此起彼伏。
    許長生站在警戒線內,望著這混亂的場景,眉頭緊皺。他深知這些看熱鬧的村民很可能會破壞現場,影響案件的偵破,當機立斷地向民警們下達指令:“大家聽好了,盡量擴大警戒範圍,絕不能讓無關人員靠近現場半步!” 民警們迅速行動起來,一邊疏導著人群,一邊將警戒線向外拓展。
    那具被燒焦的屍體麵目全非,根本無法辨認身份。
    許長生明白確認死者身份是當務之急。於是,他看向馬衛國,嚴肅地說道:“衛國,你帶著民警對圍觀群眾喊話,告知他們若發現身邊有人失蹤或者聯係不上,務必盡快來報案!” 馬衛國領命而去,手持擴音器,大聲重複著許長生的話。
    然而,半個小時過去了,人群中卻沒有一人站出來反映身邊有人失蹤的情況。
    “她究竟是誰呢?難道不是附近的人,而是被凶手從別的地方帶來的?” 許長生在心中暗自思忖。
    於是他當機立斷,把孫怡和馬衛國叫到跟前,交代任務:“你們馬上帶著附近派出所的同誌,對周邊鄉鎮和村莊展開地毯式走訪。挨家挨戶地詢問,重點排查是否有失蹤人員,尤其是依據現場涼鞋的樣式和尺碼,著重留意 20 到 40 歲的女性失蹤情況。記住,任何一個細微的線索都可能成為破案的關鍵,千萬不能放過!”
    孫怡和馬衛國神情堅定,齊聲應道:“是,許隊!” 便迅速轉身,投入到這艱巨而繁複的排查工作中。
    第二天,孫怡和馬衛國帶著團隊日夜奔波,不辭辛勞。他們穿梭在各個村落之間,每走進一戶人家,都麵帶微笑,耐心詢問每一個問題。
    從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下,到夜幕深沉,繁星點點,他們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然而,盡管他們竭盡全力,走訪工作卻一無所獲。周邊村莊裏,沒有任何人前來報案說家裏有人失蹤。這個結果讓整個調查仿佛陷入了一個黑暗的死胡同,暫時陷入了僵局。
    不知道死者身份,作案動機便難以推斷,更無法深入調查她周邊的人際關係。許長生坐在辦公桌前,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腦海中不斷複盤著案件的每一個細節。
    他心裏清楚,案件絕不能就此停滯,必須要找到新的突破口。
    這個女人被潑汽油燒死,這一點毫無疑問。根據現場焚燒的情況分析,使用的汽油量相當大。
    那麽,凶手必定是帶著裝了汽油的容器,並且控製著這個女人到達案發現場。
    在這個過程中,凶手不可能毫無破綻,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但目前案發現場發現的線索寥寥無幾,是大家忽略了什麽,還是勘探的範圍不夠大?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許長生猛地站起身來。他決定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案發現場,擴大勘查範圍。他堅信,現場一定還隱藏著尚未被發現的關鍵線索,隻要足夠細心,就一定能夠找到。
    第二天一大早,天邊剛泛起魚肚白,許長生便帶領著技偵老劉等人再次來到案發現場。
    他們從發現燒焦女屍的河灘開始,以河灘為中心,逐步向外擴大搜索範圍。許長生親自走在最前麵,他的眼睛像鷹隼一般銳利,緊緊盯著地麵,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痕跡。
    他彎著腰,仔細地查看每一處草叢,每一塊泥土,手中的放大鏡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一寸一寸地搜索著。
    隨著勘查範圍的不斷擴大,時間也在悄然流逝。太陽漸漸升高,熾熱的陽光毫無遮攔地灑在大地上,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點燃。汗水不停地從許長生的額頭冒出,順著臉頰滑落,浸濕了他的衣衫。
    這時,孫怡走到許長生身邊,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輕聲說道:“師父,這範圍太大了,咱們這樣找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許長生直起腰,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目光堅定地看著孫怡,語重心長地說:“孫怡,咱們幹刑偵的,最忌諱半途而廢。隻要還有一絲希望,咱們就不能放棄。說不定關鍵線索就在下一個角落等著咱們呢。” 孫怡聽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又繼續投入到搜索工作中。
    就在大家都感到有些疲憊,腳步漸漸沉重的時候,許長生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的目光被遠處一個小小的白色物體吸引住了。
    這是在離燒焦女屍 200 多米遠的一塊紅薯地裏,那個白色物體大半部分被紅薯葉遮蓋著。
    許長生快步向它走了過去,走到旁邊,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用手輕輕地撥開濃密的紅薯葉,一隻女性襪子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許長生戴上手套,拿起襪子,仔細地觀察著。從襪子的新舊程度來看,它應該是近期才出現在這塊野外的泥土地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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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這隻襪子會不會就是那個死者的?
    但是,為什麽隻有一隻襪子,另一隻去了哪裏?
    襪子一般是穿在腳上的,怎麽會掉落到地上?
    掉落到地上後,她為什麽不管不顧?
    一連串的問題在許長生的腦海中盤旋。他的眼神變得專注而深邃,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了一幅畫麵:
    一名強壯的男子拖著一名瘦弱的女子往前趕路,女子走得踉踉蹌蹌。由於女子的涼鞋在這崎嶇不平的農田裏不合腳,再加上又被拖著走,所以她的鞋和襪子漸漸地掉了。掉了一隻鞋的她走得更加困難了,不停地回頭喊她的鞋掉了,男子隻好罵罵咧咧地拖著她走回那隻鞋子的地方,讓她穿上,然後繼續拖著她往前走,而那隻襪子卻被忽略了,於是它就留在了這片紅薯地裏。
    如果是這樣的話,看來這名女子當時很可能是被人控製了!
    許長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他更加堅信這起案件絕對不是簡單的自殺,而是一起精心策劃的放火殺人案。
    回到警局後,許長生立刻組織召開了案件分析會。他將在紅薯地裏發現的襪子展示給大家,並詳細地講述了自己的想法:“馬衛國、孫怡、老劉,你們明天繼續帶領派出所的同誌擴大死者身份的調查範圍,每人帶上現場發現的涼鞋和這隻襪子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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