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人民醫院的手術室裏，氣氛緊張而凝重。無影燈灑下慘白而明亮的光，照亮了手術台上的患者。
    薛鵬飛，這位金海人民醫院心胸外科的著名專家，正全神貫注地進行著手術。他眼神專注，緊緊盯著患者胸腔內的細微結構，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他的雙手穩定而精準，拿著手術刀，在患者的胸腔內小心地操作著，仿佛正在進行一場關乎生死的精密藝術創作。
    “鑷子。” 薛鵬飛輕聲說道，聲音平穩而冷靜。
    一旁的護士迅速將鑷子遞到他手中，動作嫻熟而默契。配台醫生站在一旁，眼睛同樣緊緊盯著手術部位，隨時準備協助薛鵬飛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
    手術室裏，除了醫療器械的輕微碰撞聲和監護儀的滴答聲，幾乎聽不到其他聲音，每一個人都沉浸在這場與死神的較量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手術持續了很久。薛鵬飛的眼神始終堅定，沒有絲毫懈怠。終於，他完成了最後一個關鍵步驟，輕輕舒了一口氣，說道：“好了，縫合。”
    配台醫生和護士們立刻忙碌起來，開始進行縫合工作。
    薛鵬飛抬起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鍾，指針已經指向了下午 5 點半。
    他緩緩直起身子，長時間保持同一姿勢，讓他的後背有些酸痛。他脫下手術服，疲憊地走出手術室，此時的他，神情憔悴，頭發花白的他顯得更加蒼老。
    手術室外的走廊座椅上，許長生和孫怡已經靜靜地等待了兩個多小時。
    孫怡看到薛鵬飛出來，剛要起身打招呼，許長生伸手拉住了她，輕輕搖了搖頭。許長生目光敏銳，他看出了薛鵬飛的疲憊。經過長時間的手術，這位資深專家已經耗盡了精力，現在顯然不是詢問的好時機。許長生打算等薛鵬飛稍作休息，再去他的辦公室找他。
    等薛鵬飛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許長生迅速站起身，快步走向手術室旁邊的護士辦公室。
    他禮貌地敲了敲門，裏麵一位年輕護士抬起頭，看到許長生和孫怡，以為他們是病人家屬，便說道：“手術剛剛結束，很順利，患者現在還在手術室觀察，一會兒才能推出來。”
    許長生微笑著解釋：“我們不是病人家屬，是來了解一些情況的。”
    護士有些疑惑，說道：“了解情況請去外麵的服務站。”
    許長生一邊掏出警官證，一邊說道：“我們找手術室的負責人。” 護士看到警官證，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連忙朝著裏麵喊道：“董護士長，警察找。”
    一位正在電腦前忙碌的中年女護士聞聲轉過頭來。許長生徑直走過去，表明身份後說道：“董護士長，我們是警察，想向您了解一些事情。”
    董護士長微微皺眉，問道：“什麽事情呢？”
    許長生問道：“你們這裏手術多嗎？”
    護士長回答道：“挺多的。”
    “開刀的醫生多嗎？” 許長生接著問。
    護士長說：“有三位。”
    許長生又問：“那你們有具體的手術排班表嗎？”
    護士長點了點頭，說：“當然有。”
    許長生立刻說道：“那麻煩您拿給我看看，要最近一個月的。”
    護士長說了聲 “稍等”，便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個文件夾走過來，遞給許長生。
    許長生接過文件夾，小心翼翼地翻開。上麵的時間從 2014 年 2 月 1 日開始，詳細登記著每一天的手術台數、主刀醫生和配台醫生等信息。
    許長生的目光在上麵快速掃過，看到了薛鵬飛、萬亮和裴雯珺等主刀醫生的名字依次出現。
    他一頁頁往下翻，腦海中回想著 2 月 28 日發現碎屍，以及法醫老錢屍檢得出死者死亡時間約一周左右的結論。他翻到 2 月 20 日，看到主刀醫生是裴雯珺；2 月 21 日，主刀醫生是萬亮；2 月 22 日，主刀醫生又是裴雯珺…… 一直翻到 2 月 27 日，薛鵬飛的名字才出現在主刀醫生一欄中。
    許長生不動聲色地問道：“護士長，2 月 20 日到 2 月 27 日這幾天，怎麽沒有安排薛主任開刀呢？”
    護士長思索了一下，說道：“可能是薛主任那幾天休假了吧，不然他不可能連著一個星期都不安排手術的。”
    許長生追問道：“薛主任是醫院心胸外科最權威的專家吧？”
    護士長滿臉敬意地回答：“那當然，最難的手術都是薛主任做。而且萬醫生和裴醫生都是薛主任帶出來的。”
    許長生接著問：“那怎麽能確定薛主任那幾天是休假了呢？”
    護士長說：“我們這裏隻登記手術排班，醫生的休假情況得去醫院人事部查考勤記錄。”
    正在這時，一位中年男子匆匆走來。他遠遠地就喊道：“許隊，你們怎麽直接到這兒來了？我在辦公室等，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
    許長生一看，是醫院院辦主任李主任。他和李主任因辦案經常打交道，彼此很熟悉。許長生說道：“李主任，您來得正好，幫我查查考勤記錄。” 說著，便推著李主任往外走。
    李主任一邊走一邊好奇地問：“查誰的考勤啊？”
    許長生說：“薛主任。”
    李主任有些吃驚，問道：“查薛主任？為什麽呀？”
    許長生嚴肅地說：“例行調查，案情原因，其他的不方便透露。”
    李主任明白辦案紀律，便不再多問。他帶著許長生來到醫院人事部，讓人事科長把薛鵬飛今年 2 月份的考勤記錄打印出來。
    很快，打印好的考勤記錄擺在了許長生麵前。許長生的目光落在記錄上，果然，薛鵬飛從 2 月 20 日到 2 月 27 日處於休假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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