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還沒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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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進廷最近心情大好,因為戴曦燁的事情,他被批準下山來凝華院專程陪護,張步瀛整日死皮賴臉的想跟來,都被叔衡用刀子嚇回去了。
張步瀛邊走邊罵,郭進廷這小兔崽子難道還真給他告狀了不成?
屋內的郭進廷透過窗戶,看著略顯狼狽的張步瀛,心中不免一陣譏笑。
一陣清風吹過,引得床榻之人咳嗽了兩聲。郭進廷側目過去,連忙把窗戶關上了。
“誰開的窗戶,這麽缺心眼兒?”
在院外忙碌的叔衡手上的活兒一滯,臉上透出幾絲不好意思的紅暈,低下頭去,道:“是我開的,本想給屋裏通通風……”
郭進廷口直心快,早忘了這院子裏就他們三個了。他幹笑幾聲,以示尷尬:“啊哈,原來如此,哈哈……”
……
戴曦燁居然沒死。
當時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率先衝過去的是結界之外的叔衡,蘇千絕眼見情景不妙,連忙趁亂逃跑。
隨後張步瀛也隨氣功飛了過去,郭進廷不會飛,看著幹著急,剛想求自己師父帶他過去,可一轉眼公子血染便不見了蹤影。
最後還是郭進廷自己一個人抹黑下的山。他以為戴曦燁真的死了,身體都讓穿透了,哪還有活路,哭哭啼啼的跑去附近鎮子上的醫院,忙碌了一晚上也沒發現有重傷患者記錄。
結果第二天一回行宮,發現張步瀛正悠哉悠哉的躺在院子裏曬太陽,手邊還放著一壺清茶。
郭進廷大怒,剛要揍這個沒心沒肺的渣男一頓時,張步瀛才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他。
張步瀛本不放心,跟著叔衡帶著戴曦燁下山,可叔衡將她帶回了凝華院,也不送醫,詳細追問之下,叔衡才說死不了。
根據張步瀛的口頭轉述,戴曦燁小時候天天跟著她師兄去地府玩兒,混成了有名的禍害,以至於下頭的人一看見她就躲,哪還能讓她名正言順的進地府。
怕是戴曦燁的魂兒剛到大門口,就讓掛上了謝絕參觀的門牌了。
郭進廷的表情瞬間凝固,還能這樣玩?
他師父也沒閑著,去抓蘇千絕,最後將她關進了地牢。蘇靉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可能是後覺沒臉麵再出現在戴曦燁身邊了。
這場鬧劇以暗衛科派出的隊伍全軍覆沒結束,幸存者正窩在床頭,叼著吸管喝著藥。
沒辦法,這藥太苦,大小姐不喝。郭進廷也不知道在哪搞來一根吸管,明明能一口悶了的,她非要把藥喝到變成冰鎮的。
郭進廷關上窗戶,拍了拍身上的褶皺,一屁股歪在床沿,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意味深長的打量著戴曦燁。
傷員無語的白了他一眼:“有屁快放。”
“不是,你哪搞的一副金剛不壞的身體啊?喝腎寶了?”
郭進廷誇張的描述著當時的情景,那表情比在場人還要痛苦,在她跟前左看看右看看,“前心後背讓捅穿了哎,這才幾天,全長好了?”
戴曦燁叼著吸管,天真無邪的歪了歪頭:“嗯嗯,我身體素質比較好。”
“嘁,鬼才信。”郭進廷撇了撇嘴,但不管怎樣,隻要好閨蜜健健康康的就好。他嘿嘿一笑,翹起了二郎腿,說:“這下把那狐狸都嚇跑了,不過也好,省的抓妖局那邊再利用他。”
戴曦燁這些日子昏昏沉沉,經他這麽一提醒,確實好長時間沒見到那張賤巴嗖嗖的臉了。她眨了眨眼,問道:“他去哪了?”
郭進廷搖了搖頭,“不知道,可能是回青丘了,也可能被我師父關起來了。”
“關起來了?”
郭進廷嗯了一聲,“說來慚愧,當時我跟師父還有張輸,我仨偷偷藏在你們對麵,之後看見狐狸他姐準備逃跑,他就急慌慌的追過去了。”
怕她不信,郭進廷又補了一句:“現在就在星河司關著呢,但就是不知道狐狸在不在。”
戴曦燁聽罷,愣了一會兒,半晌才搖搖頭,道:“他沒走。”
郭進廷有些意外。“他不走還能住哪兒啊?真不怕讓人給逮進去陪他姐啊。”
戴曦燁歎了口氣,能確定的是蘇靉靆並沒有離開,她能感受到那股妖氣,但她懶得去想這件事,隨口一說:“誰知道呢。”
蘇靉靆不相信她,可她相信蘇靉靆。
……
抓妖局,暗衛科。
顧清秋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不遠處的明火,忽明忽暗,心中不免一陣苦澀。
又失敗了嗎。
不,或許不能說又。他的人生從遇上戴曦燁開始,就沒有成功二字。在這三年裏,他沒少設計她,可每次總能被一股無形的安排打的煙消雲散。
這次他下了不少心血,甚至將青丘公主都搭進去了。還是於事無補。
戴曦燁半殘之身怎會……
不,不會。應該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顧清秋這樣想。紅袖招作為魔道之首,自然臥虎藏龍。
要是想拿下她……對於紅袖招,必須折戟沉沙。
此時門毫無征兆的敲響,將顧清秋的眼神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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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
推開門後,走進來一個身著製服的年輕人。那人朝他微微頷首,以示行禮。
“這是李副局今日會議的摘要,會議隻通知了其他幾位科長。”
顧清秋眼底閃過一絲錯愕。
“據說張科長也在。”年輕人推了推眼鏡,繼續說:“秘而不宣,所以劉副局專程給您送來了內容。”
顧清秋眉頭緊鎖,接過了那份文件。剛翻開第一頁,一行字觸目驚心的映入眼簾。
‘魔道大會籌備工作’
年輕人的任務完成了,衝顧清秋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安靜的離去。
臨出門前,撂下一句話。
“守得雲開,自見月明。這是劉副局長讓我轉達的話。”
顧清秋的目光看向關上的門,若有所思。
魔道大會嗎……
……
星河司,地牢。
蘇千絕當初來紅袖招之際有多威風,現在就能有多狼狽。如花似玉的一張臉上如今遍布傷痕,更別提身上的處處了。
她半跪在地上,手腳都被鐵鏈捆綁起來,脖子上吊著鎖妖繩——這意味著她現在和廢人無異。
星河司是陰陽界出了名的人間煉獄,能挺過兩日便是根骨奇佳,活過三日便是大羅神仙在世。陰暗潮濕的牢房偶有淒厲的慘叫聲傳來,比慘叫聲更攝人心魄的,是她麵前的火盆,火舌跳動,像是要把她的魂魄盡數吞噬。
張步瀛滿麵紅光的舉起手中的鐵烙,像是看一件非凡的藝術品,眼底盡是回味。
“好久不見了我的朋友,你有在想我嗎?”
他的聲音很輕快,是在和手裏的刑具打招呼。但在蘇千絕耳中聽著,卻像催命符。
張步瀛拿著燒紅的鐵烙,朝自己手心上拍去。接觸上皮膚的那一瞬間頓時滋滋作響,一股燒焦味兒傳遍整座牢房,隻見張步瀛的痛覺讓他胳膊上的青筋暴起,他眯起雙眼,露出一副癡迷而享受的表情。
“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啊……”
蘇千絕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瘋子,秀眉緊蹙。
張步瀛平日裏不務正業,吊兒郎當的樣子,居然讓她忘了他這號人物。星河司從前的主人,後來得到賞識,不過二十歲就坐上了二行家的交椅。
能讓聖魔主賞識的,能有幾個是善茬。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麵具,隻是看願不願意去修葺。
享受完手中最後一絲溫情,手掌心裏血肉模糊。張步瀛麵帶微笑,麵對美人兒,他向來都是笑臉相迎。
“來自青丘國的公主,這幾日住的可還習慣?”
蘇千絕戒備的盯著他,一腔怒火就要通過那雙迷人的狐狸眼迸發而出。見她不作聲,張步瀛還是大方的回之一笑,道:“不習慣不要緊,反正這裏習不習慣都一個樣。”
“啊……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就是喜歡美女,什麽類型的美女都喜歡。”
“沒想到天公如此不作美,讓你我二人相遇的地方竟是這樣不堪。”
“不過沒關係,”張步瀛蹲下身子來,離蘇千絕那張絕美的臉僅有幾厘,笑意盈盈,“昏暗的地牢,滿身的血跡,這種氛圍跟皮開肉綻甚是相配。”
蘇千絕瞳孔微縮,隻覺得麵前之人周身散發的氣息令她毛骨悚然,這種感覺不同於死亡,是一種比死亡更加絕望的東西。
蘇千絕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張步瀛手上的那柄鐵烙狠狠地刺進她的心口,隻聽得噗嗤一聲,鐵烙穿膛而過,噴出的血濺到牆上,形成一道曖昧的形狀。
蘇千絕瞪大了雙眼,心口處傳來的劇痛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她張開嘴,像是要呼喊什麽——但又喊不出來,大口大口的血占滿了她的口腔,代替了聲音。
哇的一聲,幾大口血吐了出來,張步瀛眼底閃過一絲陰毒。他低頭伏在蘇千絕的耳邊,輕笑一聲,音色依舊那麽謙遜有禮。
“被捅穿的滋味,很疼吧?”
“你也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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