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月蝕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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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立醫院走廊
    葉聽瀾將病曆塞進戰術包時,走廊盡頭的電梯發出「叮」的聲響。她閃身躲進安全通道,透過門縫看見三個戴鴨舌帽的男人舉著相機衝出電梯。領頭的對著手機低吼:「不是說在vip診室?怎麽連個鬼影都沒有!」
    病曆袋上的熒光標記在黑暗中泛著微光——這是江浸月醫療團隊的特殊暗號。葉聽瀾摸出戰術板,調出醫院三維地圖,指尖在通風管道示意圖上劃出逃生路線。當狗仔踹開安全門時,她已順著管道滑進地下車庫,戰術包夾層裏的止痛藥撒了一地。
    江浸月臥室
    江浸月把泛黃的日記本攤在膝頭:「你看!十歲生日你說要當世界冠軍,結果把蛋糕扣我臉上了!」
    林競野揪著相冊邊角狡辯:「明明是你要用奶油畫球拍!」照片裏兩個小花貓對著鏡頭傻笑,背後的舊球台還刻著歪歪扭扭的「世界第一」。
    江母端著果盤推門而入:「月月別欺負小野!當年是誰天天翻牆去體校送飯?」
    「媽!」江浸月紅著臉搶走相冊,發梢掃過林競野的羅馬紋身。江父在廚房喊:「糖醋魚收汁了!誰來嚐鹹淡?」
    四副碗筷碰出清脆的響,糖醋魚的醬汁在暖光裏泛著琥珀色。江母把魚眼肉夾給林競野:「多吃點,比上次來瘦了。」
    「阿姨,這塊給浸月。」他又把魚肉撥到江浸月碗裏,「她練舞消耗大。」
    江父突然舉起手機:「小野你看!你亞錦賽的應援車都開到我們小區了!」屏幕上是粉絲用ed燈拚出的巨幅海報,江浸月偷偷把腳搭在林競野膝蓋上,用腳尖畫了個愛心。
    電視裏突然播放沈硯清的新劇預告,江母皺眉換台:「這小夥子眼神太凶,不如小野看著踏實。」林競野差點被魚刺卡住,江浸月憋笑憋得耳朵通紅。
    沈硯清的聲音像毒蛇吐信:「你還真是愛屋及烏啊,這麽拚命,你這麽喜歡林競野,我幫你啊,反正他倆也沒正式在一起。」
    葉聽瀾把戰術包甩進後備箱:「去年林競野的興奮劑謠言,是你買通那個被開除的隊醫助理放的料吧?」
    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的聲音:「葉教練這麽聰明,隻是這個聰明總是不用在對地方,青梅竹馬現在算什麽,你但凡會一點,現在都是青梅輸給天降,不知道你倆的cp粉知道這些,會怎麽樣,應該會很好玩吧!...」
    「那你看得出這個嗎?」她按下錄音鍵,戰術板播放出之前沈硯清在澳門酒店密會品牌方的音頻,「你說‘要借林競野的黑料抬轎子’這段,值多少錢?」
    葉聽瀾回到宿舍,就看見江浸月發來的信息,【聽瀾,謝謝你,剛剛助理給我打電話了,你沒受傷吧,這兩天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吃個飯吧】葉聽瀾還沒來得及回複,林競野的電話就打進來了,葉聽瀾無奈一笑,心裏想“我今天晚上這麽受歡迎”接通電話林競野叫她下樓,葉聽瀾走到樓下,林競野看見她,掀開保溫飯盒,糖醋排骨的焦香混著槐花蜜的甜:「看,這是我特意給你帶的,知道今天食堂的飯你不喜歡,猜你就沒吃飯呢」
    葉聽瀾用筷子尖戳著米飯:「江浸月約我吃飯道謝,你又來送溫暖,這麽著急感謝我。」
    「感謝你是一定的,但是送飯是因為我們是一家人。」他指了指飯盒夾層的薄荷糖,「小時候我打架受傷,你偷實驗室的酒精棉給我消毒,還記得嗎?」
    葉聽瀾突然咳嗽起來,戰術板彈出警報——沈硯清工作室正在買林競野傷病複發的熱搜。
    月光像柄銀刀劈在沈硯清肩頭,最新款腕表在黑暗裏閃著幽光。他摩挲著江浸月v未公開的膠片,畫麵定格在她耳後的淡粉色胎記——和十四歲那個暴雨夜,縮在練習室角落的女孩一模一樣。
    手機屏幕亮起海外號碼的短信:「都準備好了,隻等時機合適。」
    他按下刪除鍵,將威士忌澆在膠片上。火苗竄起的瞬間,映出茶幾上的心理診斷書——偏執型人格障礙,發病誘因:長期容貌焦慮。
    「當月光成為刺向愛人的刀,當病曆化作博弈的籌碼,那些藏在糖醋魚裏的溫柔、混在威士忌裏的執念,都在夜色裏發酵成致命的毒。他們在光與暗的邊界拾起真心,卻不知每塊碎片都映著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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