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暖陽與暗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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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九點,陽光透過首爾機場的玻璃幕牆,灑下一片片金色的光影,給整個大廳都鍍上了一層柔和的暖色調。
    江爸江媽剛走出機場的閘口,就看見不遠處江浸月那熟悉的身影。她在門口用力地揮著手,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那笑容如同清晨的陽光般燦爛。“爸!媽!這邊!”江浸月歡快的聲音在大廳裏回蕩。
    首爾機場的消毒水味被江母背包裏溢出的桂花糕香氣衝淡。江浸月小跑時裙擺掃過自動門感應器,金屬閘門開合的聲響驚飛了梁柱間的鴿子。她撲進母親懷裏的瞬間,聞到父親襯衫上殘留的老式樟腦丸味道——那是家裏舊衣櫃特有的氣息。
    "瘦了。"江父捏了捏女兒手腕,戰術手表硌在他長年握粉筆的指節上。江浸月笑嘻嘻轉了個圈,發梢掃過母親手背:"這叫女團管理。"
    這時,助理從江浸月的身後走了出來,臉上掛著禮貌又親切的笑容,微微彎腰說道:“伯父伯母,你們好。”
    江媽臉上洋溢著溫和的笑意,輕聲說道:“好!還麻煩你和浸月一起來接我們,真是辛苦了。”助理連忙擺了擺手,語氣誠懇地說:“不麻煩的。”說著,助理便伸手接過江母和江爸手裏的行李,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江浸月迫不及待地一邊拉住江爸的手,一邊拉住江媽的手,緊緊地握著,仿佛生怕一鬆手父母就會消失似的。她的臉上滿是親昵與歡喜,笑著說道:“爸媽,我都想死你們了,這段時間每天都盼著你們來呢。”
    江媽愛憐地摸了摸江浸月的頭,溫柔地說:“我和你爸也是,心裏一直惦記著你,就怕你不好好吃飯,照顧不好自己。這不,我倆實在放心不下,就趕緊過來看看你。都說了不用來接機,我們倆自己也能找到地方的。”
    江浸月撒嬌地晃了晃父母的手,語氣嬌嗔:“今天上午我正好沒有行程,當然要第一時間就看見爸爸媽媽啦。我可不想讓你們在機場多等一分鍾。”說著,她拉著父母的手,一邊走,一邊還時不時地靠在江爸江媽身上,就像回到了小時候一樣。
    一家三口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中,溫馨的氛圍讓周圍的人都不禁投來羨慕的目光。很快,他們走到了江浸月的保姆車旁邊。江浸月先扶著江媽上了車,然後自己也跟著上了車,江爸則在後麵輕輕地帶上了車門。
    助理熟練地發動車子,朝著江浸月宿舍的小區駛去。車內,江爸開口問道:“其他四位成員呢,也都在宿舍嗎?一會到了,我和你媽給你做好吃的,等你們晚上回來,就可以直接吃熱乎的了。”
    江浸月點了點頭,笑著說:“在呢,她們也都盼著你們來呢。一會把你們送回去,我們下午要去趕一個行程。”
    這時,江媽側過身,對著坐在副駕駛的助理說道:“晚上你也來,每天跟著她們來回跑,忙前忙後的,肯定很辛苦,阿姨給你做好吃的,好好補補。”
    助理轉過頭,感激地笑了笑,說:“謝謝伯父伯母,我不挑食,有什麽吃什麽,你們不用這麽麻煩的。”
    保姆車駛上高速時,江母從帆布袋裏掏出保溫盒。揭開蓋子的瞬間,車廂裏漫開蓮藕排骨湯的醇香。江浸月舀湯的手頓了頓,想起十七歲出道前夜,母親也是這般守在練習室門外,湯盒上凝結的水珠浸透了她手寫的鼓勵信。
    "夏妍她們都愛吃辣吧?"江父翻著塞滿泡菜的行李箱,"我帶了郫縣豆瓣..."
    "爸!"江浸月笑倒在母親肩頭,"首爾超市什麽都有!"
    車窗外掠過的漢江大橋倒映在湯勺裏,江浸月悄悄將父母的白發數了又數。原來思念是有重量的,沉甸甸地墜在胃裏,化作眼角溫熱的濕意。
    車內,歡聲笑語不斷,溫暖的陽光透過車窗灑在每個人的身上,仿佛連空氣都變得甜蜜起來。
    林競野結束了早上的第一輪訓練,他感到有些疲憊,便將手中的乒乓球拍輕輕地放在一旁,準備稍作休息。就在這時,陸驍走了過來,臉上露出好奇的神情,開口問道:“你早上去總教練辦公室,都說了些什麽呀?”
    林競野看著陸驍,解釋道:“哦,我就是去問問程灼去哪兒了,早上點名的時候沒看到他。”
    陸驍聽後,眉頭微皺,追問道:“那他到底幹嘛去了呢?”
    林競野歎了口氣,回答道:“他請假了,說是要進行自主訓練,一直到世界杯比賽。”
    陸驍驚訝地叫了一聲:“啊!他怎麽又這樣啊?不會又在搞什麽幺蛾子吧?”
    林競野搖了搖頭,語氣略帶擔憂地說:“程灼本人應該不會的,但是他父親程海生就不好說了。總之,我們還是多留意一下吧。”
    陸驍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安慰道:“沒事,別怕。就算他們真的搞什麽幺蛾子,隊裏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林競野也跟著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陸驍的說法。陸驍突然說道:“競野,你知道嗎?前幾天聽瀾去上海了,而且還是和程灼一起回來的哦!”林競野說:“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啊,一天到晚這麽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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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驍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解釋道:“沒辦法啊,誰讓我和女隊走得比較近呢,這些消息都是聽瀾師妹告訴我的。”
    林競野聞言,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好奇,追問道:“不過,她為什麽會突然去上海呢?而且也沒聽她跟我們倆提起過啊。”
    陸驍思索片刻後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具體原因,隻知道就是浸月妹子到上海的那天,聽瀾也去了。至於她去幹什麽,我就不知道啦,反正程灼也跟著一起去了,然後他倆就一起回來了。”
    聽到這裏,林競野的眉頭微微一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他心裏暗自琢磨著,葉聽瀾去上海的目的,很有可能是去見江浸月。
    林競野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隨口問道:“那聽瀾現在在哪裏呢?怎麽沒看到她人啊?”
    陸驍回答說:“她在女隊那邊呢,因為那邊的戰術分析師請假了,所以她上午臨時過去幫忙一下。”
    林競野點了點頭,表示了解。隨後,他和陸驍便沒有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兩人都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訓練上。中午吃完飯,葉聽瀾走進訓練館,環視了一圈,看見林競野和陸驍在裏麵訓練,葉聽瀾就朝他們走過去,走到一半,葉聽瀾停住腳步,回頭向門口的乒乓球台看去,發現那個在那訓練的人不是程灼,因為以往那都是程灼固定訓練的地方,葉聽瀾隻是稍稍疑惑了一下,但是也沒多想,就接著朝林競野走去,林競野看見葉聽瀾過來,就停下手中的動作說到“回來了”葉聽瀾點點頭,林競野說“你昨天給我製定的今日訓練計劃,我都已經完成一大半了”葉聽瀾接過表格笑著說“看來明天嘚再點了,完成的很輕鬆嗎”
    訓練室內,燈光柔和而明亮,乒乓球有節奏地彈跳聲在空氣中回蕩。林競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裏不經意綻放的花朵,雖不張揚卻足以撩人心弦。隨後,他再次穩穩地握住手中的乒乓球拍,那姿勢自然而流暢,仿佛與球拍融為一體。
    葉聽瀾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目光緊緊地追隨著林競野的身影。今天的林競野穿著一件簡約的白色短袖,短袖貼合著他的身形,勾勒出他背部結實而優美的線條。下身搭配著一條黑色短褲,更襯得他雙腿修長筆直。
    林競野開始訓練,左手靈活地揮動著球拍,每一次擊球都精準而有力。乒乓球在他的操控下,如同一顆顆靈動的流星,劃過一道道優美的弧線。葉聽瀾的眼神中滿是專注與傾慕,她靜靜地看著那個背影,心中泛起層層漣漪。
    她深知自己對林競野的感情,那是一種深深的暗戀,如同藤蔓一般在心底肆意生長。然而,理智卻又如同一條韁繩,緊緊地拉住她。她隻能將這份感情小心翼翼地隱藏起來,默默地注視著林競野,不敢有絲毫的表露。
    訓練中的林競野全神貫注,額頭上漸漸沁出細密的汗珠。葉聽瀾的目光不自覺地被他後頸處的汗珠吸引,那汗珠順著他的脖頸緩緩滑落,消失在衣領之中。她的心跳不禁微微加快,臉頰也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但她很快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努力將心中那翻湧的情感壓下。她告訴自己,現在這樣默默地看著他就好,隻要能見證他在球場上的風采,便已足夠。於是,她靜靜地站在那裏,在這訓練室的一角,守著自己那一份小心翼翼的暗戀,任由時光在林競野的揮拍中緩緩流逝。
    下午四點多,夕陽的餘暉灑在街道上,給一切都披上了一層暖色調的薄紗。沈家公司的大門,一個背著書包的男生從中走了出來。他的個子不高不矮,身上穿著一件襯衫,搭配著筆挺的西褲,這身大人的打扮穿在他身上,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盡管他努力想要展現出成熟的模樣,但是仔細一看還是一個社會閱曆少年。
    男生腳步匆匆地走到路邊,就在這時,一輛紅色的跑車風馳電掣般地駛了過來,穩穩地停在他的身旁。副駕駛的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戴著墨鏡、輪廓分明的帥氣臉龐。沈硯清微微側頭,目光冷冷地看著站在路邊的男生,語氣平淡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上車。”
    男生明顯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住了,身體微微一顫,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聽到沈硯清的聲音後,他慌亂地伸出手,手指顫抖著拉開車門,隨後迅速坐進了車裏。坐進去之後,他的身體緊繃著,手指不停地扣著衣服的邊角,頭低得幾乎要埋進胸口,一句話也不敢說。
    沈硯清的目光在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身上掃過,看到他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不禁嗤笑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他的聲音冰冷而尖銳,仿佛一把利刃劃破了車內原本就壓抑的氣氛:“梁美玲,怎麽教的你?連點基本的樣子都沒有,真讓人失望。”說罷,他便發動了車子,紅色跑車如同一道紅色的閃電般疾馳而去,隻留下夕陽的餘暉在車後漸漸消散。男生緩緩地抬起頭,目光與沈硯清交匯的瞬間,他的嘴唇微張,輕聲吐出一個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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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沈硯清的回應卻如同一盆冷水,無情地澆滅了男生的期待。他麵無表情地說道:“我跟你有關係嘛,你就叫我哥?”
    男生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抿了抿嘴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
    車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沈硯清打破了這片刻的沉寂,繼續說道:“你明天要去香港見梁美玲是嗎?”
    男生點了點頭,動作有些遲緩,仿佛這個問題讓他感到有些不安。
    沈硯清見狀,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毫不猶豫地遞給了男生。信封的封口處被仔細地封好,看起來裏麵裝著重要的東西。
    “把這個原封不動的交給她,如果沒有給他,你賭博的事可能就瞞不住了。”沈硯清的語氣平靜,但其中卻蘊含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威脅。
    男生的身體猛地一顫,他的眼睛瞬間瞪大,難以置信地看著沈硯清。顯然,他沒有想到沈硯清竟然會知道他賭博的事情。
    沈硯清冷笑一聲,似乎對男生的反應早有預料。他淡淡地說:“怎麽,很驚訝嘛?我也很驚訝,一直都唯唯諾諾的人,私下竟然會賭博。”
    說完,沈硯清不再給男生任何解釋的機會,他冷漠地揮了揮手,示意男生下車。
    男生的腳步有些踉蹌,他緩緩地推開車門,走下車去。就在他關上車門的瞬間,沈硯清猛地踩下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一般疾馳而去,隻留下男生站在原地,望著遠去的車影。
    江浸月和四位成員結束了忙碌的工作,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朝著宿舍走去。一整天的奔波和工作,讓她們的腳步都變得沉重,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倦意。
    終於到了宿舍門口,江浸月掏出鑰匙打開門。刹那間,一股濃鬱而誘人的飯菜香氣撲鼻而來,那是家的味道,是溫暖的味道。五個女孩子原本疲憊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精神也為之一振。她們從中午出門,一直忙到現在,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
    江爸聽到開門聲,連忙從廚房走出來,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招呼著她們:“孩子們,累壞了吧,趕緊進來洗手吃飯。”江浸月和成員們走進門,換好鞋子,走進廚房洗了手,便圍坐在飯桌旁。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肴,色香味俱全,都是江爸江媽精心準備的。
    大家一邊吃著飯,一邊分享著今天工作中的趣事和辛苦。江爸江媽不時地給她們夾菜,叮囑她們要多吃點,別累壞了身體。溫馨的氛圍在飯桌上蔓延開來,歡聲笑語回蕩在整個房間,讓疲憊感漸漸消散。
    吃完飯後,江浸月和江爸、江媽一起走進了隔壁的房間。房間裏的燈光柔和而溫暖,沙發看起來舒適又柔軟。江浸月一下子撲到沙發上,整個人蜷縮在沙發的一角,像個小孩子一樣。江爸江媽坐在她的身旁,臉上滿是疼愛。
    江浸月順勢靠在江媽的肩膀上,拉著江爸的手,開始撒起嬌來:“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呀,今天工作的時候就一直想著能快點回來見到你們。”江媽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溫柔地說:“我們也想你呀,寶貝。看你這麽辛苦,我們心疼死了。”
    江爸則笑著說:“隻要你好好的,我們就放心了。以後要是累了,就和爸媽說,別自己硬撐著。”江浸月聽著父母的話,眼眶微微泛紅,心裏卻被幸福填滿。她緊緊地抱著江媽,又蹭了蹭江爸,像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在父母麵前盡情地釋放著自己的依賴和眷戀。
    房間裏,溫馨的氛圍如同一杯醇香的美酒,讓人沉醉其中。窗外的夜色漸深,但這小小的房間裏,卻充滿了濃濃的親情和無盡的溫暖。
    首爾的桂花香飄進北京訓練館時,林競野正對著江浸月送的護腕發呆;沈硯清將同父異母的弟弟扔在街角時,宿舍餐桌上的蓮藕湯正冒出第43個氣泡。我們都在時差裏偷窺他人的圓滿,卻忘了自己也是別人眼中的風景。
    當江母將豆瓣醬仔細碼進冰箱,當林競野撿起第48個碎裂的乒乓球,當沈硯清在監控裏看著少年跪在賭場被打時,那些隱秘的傷痕都成了生活的注腳。或許所謂成長,就是學會在父母的皺紋裏讀詩,在對手的缺席中悟道,在仇恨的標本裏找糖。
    我們都是命運賭桌上的籌碼,卻固執地相信下一個天亮會有不同。當首爾的晨霧漫過宿舍的窗台,當北京的乒乓球滾入黎明,當香港的霓虹吞沒哭泣的少年,請記得——所有暗礁都曾在暖陽下閃爍,就像每滴淚水都裹著星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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