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雨幕雙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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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香港乒乓球世界杯的淘汰賽第一天,緊張的氛圍仿佛在空氣中彌漫。林競野將於今天晚上六點半對陣加拿大選手,此刻的他,內心既有期待又有一絲緊張。
清晨七點,香港這座繁華的城市已經漸漸蘇醒。柔和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輕柔地灑進房間,在地板上留下一片片光影。窗外,街道上偶爾傳來車輛行駛的聲音,以及遠處傳來的幾聲鳥鳴,為這座城市的早晨增添了幾分生機。
林競野在鬧鍾的催促下緩緩醒來,他穿著那件熟悉的黑色睡衣,睡眼惺忪。慢慢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桌子上那束潔白如雪的白玫瑰。那白玫瑰靜靜地綻放著,花瓣細膩而柔軟,在晨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美麗。
林競野輕輕地站起來,腳步有些緩慢地走到桌子前,拿起一旁的小噴壺。他微微傾斜著噴壺,細密的水珠如同輕柔的雨絲,均勻地灑落在白玫瑰的花瓣和綠葉上。水珠在花瓣上滾動著,宛如晶瑩的玉珠,為白玫瑰增添了幾分靈動。林競野看了看時間,意識到不能再耽擱,便開始了洗漱和換衣服的過程。
洗漱完畢,林競野換上了一身運動裝,整個人顯得精神抖擻。他一個人朝著餐廳走去,餐廳裏已經有不少人在用餐,熱鬧而又有序。林競野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始享用早餐。剛吃了幾口,就看到程灼端著早飯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林競野抬頭看向程灼,臉上露出一抹微笑,說道:“坐下來一起吃嘛。”程灼微微點頭,然後坐在了林競野的對麵。程灼看了看周圍,開口問道:“陸驍呢?”林競野一邊咬著麵包,一邊回答道:“他昨天睡晚了,要晚一點起來。”程灼又點了點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麽,接著又問道:“葉聽瀾呢?”林競野微微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疑惑,說道:“不知道,你對葉聽瀾很關心嘛?”
程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坦然地說道:“因為我喜歡她啊。”林競野聽到這話,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了些許驚訝的神情。他沒想到程灼會如此直接地說出來,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過來,笑著說道:“很有眼光嘛。”程灼自信地說:“當然。”
兩個人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有說有笑地聊著天。吃完早餐後,他們一起朝著訓練場地走去。路上,林競野轉頭問程灼:“你幾點比賽?”程灼想了想,回答道:“下午兩點,你呢?”林競野說:“晚上六點。”程灼拍了拍林競野的肩膀,鼓勵道:“加油吧。”林競野認真地點點頭,眼神中透露出堅定。
很快,兩個人就到達了訓練場。訓練場上已經有不少選手在進行熱身和訓練,乒乒乓乓的擊球聲此起彼伏。林競野和程灼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各自走到自己的訓練區域,開始了緊張而又專注的訓練。他們都知道,今天的比賽對於自己來說意味著什麽,隻有通過不斷地訓練和準備,才能在賽場上發揮出最好的水平。
上午的廈門,被一層薄薄的雨幕所籠罩。細密的雨絲如銀線般紛紛揚揚地飄落,輕柔地灑在這座美麗的海濱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街道兩旁的榕樹在微雨中輕輕搖曳,樹葉上掛滿了晶瑩剔透的水珠,宛如顆顆珍珠。遠處的海麵在雨霧的籠罩下,顯得朦朧而神秘,海浪有節奏地拍打著岸邊,發出低沉的聲響。
《夏日未命名》劇組特意調整了通告,決定今天先拍攝一場下雨的戲。
房間裏,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江浸月飾演的蘇驍棠滿臉倔強,緊咬著嘴唇,眼神中滿是委屈和不甘。她的媽媽站在對麵,雙手叉腰,眉頭緊皺,臉上寫滿了憤怒和恨鐵不成鋼。
“我都說了我不想按照你安排的路走,為什麽你就不能理解我!”蘇驍棠大聲地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媽媽氣得臉色通紅,聲音也提高了八度:“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麽就這麽不懂事!你看看你現在選的這個,能有什麽前途!”
“我不要你以為的好,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蘇驍棠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有自己的夢想,我要去追求屬於我自己的人生!”
“你這就是任性!你別後悔!”媽媽怒目圓睜,手指著蘇驍棠。
“我不會後悔的!”蘇驍棠大聲回應,猛地轉身,用力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她衝進雨中,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心中的委屈和憤怒如決堤的洪水般肆意蔓延。
而她的閨蜜喬暖,在得知她和媽媽吵架離家出走後,心急如焚。她拿起一把雨傘,毫不猶豫地衝進雨中,焦急地在街道上尋找著蘇驍棠的身影。
江浸月和飾演閨蜜喬暖的演員蘇瑤站在一旁候場。蘇瑤看著這雨中的場景,不禁感慨道:“這個劇蠻有意思的,正常女主從家跑出去,應該是碰見男主,或者是男主出來找她,咱們這個竟然是咱倆的對手戲。”江浸月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回應道:“確實,不過這樣才更有意思呀,因為我們是好姐妹嘛,好姐妹之間的情誼有時候可比愛情更讓人感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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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劇組工作人員匆匆跑過來,大聲通知她們:“可以開始拍了!”
拍攝正式開始,廈門暴雨如注,江浸月的校服襯衫緊貼後背。當她說出"我不要你以為的好"時,雨滴砸在睫毛上的刺痛感與十四歲逃離練習室的記憶重疊。那天林競野翻牆送來熱可可,校服外套還帶著老球台的鬆香味。
蘇驍棠江浸月飾)在雨中漫無目的地走著,頭發和衣裳都被雨水打濕,貼在身上,狼狽不堪。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失落和迷茫,不時地回頭張望,似乎在期待著什麽,又似乎在躲避著什麽。
而喬暖蘇瑤飾)撐著雨傘,焦急地在雨中四處尋找,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尋著蘇驍棠的身影。終於,她在街道的一個拐角處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喬暖眼睛一亮,大聲呼喊著:“驍棠!驍棠!”然後朝著蘇驍棠的方向奮力跑去。蘇驍棠聽到呼喊聲,緩緩轉過頭來,看到喬暖那狼狽卻又滿是擔憂的模樣,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暖流。
喬暖跑到蘇驍棠麵前,將雨傘舉到她的頭頂,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抬起頭,看著蘇驍棠,心疼地說道:“你怎麽能一個人跑出來呢,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蘇驍棠的眼眶微微泛紅,聲音有些哽咽:“暖暖,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和媽媽吵完架,我覺得心裏好難受。”
喬暖走上前,輕輕地抱住了蘇驍棠,拍了拍她的後背,溫柔地說:“沒事的,有我在呢。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一直陪著你。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避雨,別淋感冒了。”蘇驍棠點了點頭,靠在喬暖的肩膀上,感受著那份溫暖和安心。
兩人相互依偎著,在雨中緩緩地朝著前方走去,背影在雨幕中漸漸模糊,卻又顯得那麽堅定和溫暖。而劇組的攝像機,默默地記錄下了這一幕充滿溫情的畫麵。
因為今天根據天氣臨時更換了通告,所以上午沒有沈硯清的通告,他中午到達片場就可以。此時,廈門的天空依舊飄著細密的小雨,雨水如牛毛般輕柔地灑落,給整個城市披上了一層朦朧的紗衣。
在酒店的房間裏,沈硯清穿著一件質感上乘的藍色綢緞睡衣,慵懶地坐在沙發上。睡衣的藍色深邃而沉靜,與他身上那股神秘而複雜的氣質相得益彰。房間裏靜謐無聲,隻有窗外雨滴敲打窗戶的聲音,節奏舒緩而有規律。
沈硯清的助理站在他的對麵,神情略顯緊張和嚴肅。助理微微前傾著身子,開口說道:“找的人已經進入了香港的比賽場館,在裏麵當誌願者,現在就看什麽時候動手了。”沈硯清微微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他不緊不慢地說道:“不著急,剛剛淘汰賽,現在出問題沒有打擊效果,要在他看到了曙光的時候,再出問題,才是最好的禮物。”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助理點了點頭,應道:“好的,知道了。”然而,說完之後,助理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依舊站在那裏,似乎還有話要說。沈硯清敏銳地察覺到了助理的異樣,他抬起頭,目光直視著助理,問道:“還有什麽事情嘛?”
助理猶豫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糾結的神情,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我覺得程董在把你當槍使,本來是他要對付林競野,不希望他奪冠,然後他自己不派人來辦,卻讓你辦,如果以後有什麽變動,全得由你承擔,上次葉聽瀾的事情也是。”助理一口氣說完,眼神中滿是擔憂。
沈硯清聽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看著助理,輕聲說道:“我本來也不想林競野太順利啊,所以沒什麽。”助理聽了這話,卻沒有就此罷休,他繼續說道:“可是,你就算不想他順利……可是你根本就不是做這麽狠的人。”
沈硯清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他說道:“我一個精神病,做什麽都不會讓人感到意外的。”助理皺了皺眉頭,堅持道:“程董就是看到這點,然後抓住我們這一點。”沈硯清看著助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笑著說道:“如果你是女生,我都懷疑你喜歡我了,今天怎麽想起說這些?”
助理認真地回答道:“我早都想說了,曝光江浸月和林競野的時候,葉聽瀾的事的時候,但是我都沒說,這次我憋不住了,我不是怕別的,我是怕程董以後拿這些事威脅你。”沈硯清微微歎了口氣,說道:“沒事的,放心吧。”
助理見沈硯清態度堅決,也沒有再說什麽,隻好轉身出去了。房間裏再次恢複了安靜,沈硯清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挺意外的,沒想到會有人和他說這些,在這個充滿利益糾葛的圈子裏,難得有人會如此關心他。
但是有些東西他不得不做,他深知自己在這場利益的漩渦中早已無法脫身。其實他也並不無辜,他清楚自己參與了這些陰謀算計。沈硯清指尖驟然收緊,玻璃杯炸裂的聲響驚飛窗外白鴿。鮮血混著紅酒在綢緞上洇開,像極了那年躲在儲物櫃偷看江浸月領獎時,咬破嘴唇嚐到的鐵鏽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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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苦澀而無奈的笑容。他慢慢地伸出手,仿佛那隻手有千斤重一般,緩緩地伸向一旁的桌子。桌子上,一個白色的藥瓶孤零零地立在那裏,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刺眼。
沈硯清的手指終於觸碰到了藥瓶,他輕輕地握住,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瓶蓋。瓶蓋開啟的瞬間,一股淡淡的藥味飄散出來,縈繞在他的鼻尖。他沒有絲毫猶豫,迅速地倒出了幾顆白色的藥丸,這些藥丸在他的掌心滾動著,像是一顆顆失去生命力的小石子。
他的目光落在了旁邊的酒杯上,那裏麵還殘留著些許的殘酒,酒液在杯中微微蕩漾,折射出微弱的光芒。沈硯清端起酒杯,將那些藥丸和殘酒一起送進了口中。藥丸的苦澀和酒的辛辣在他的口腔中交織,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將它們咽了下去。
完成這一切後,沈硯清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無力地靠在沙發上。他的身體微微後仰,雙眼緊閉,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他就這樣靜靜地呆坐著,時間在他身邊悄然流逝,而他卻渾然不覺。
窗外的雨還在下著,雨水模糊了窗戶,也模糊了沈硯清的視線。他的思緒在這雨聲中漸漸飄遠,未來的路還很長,而他,不知道還會在這黑暗的深淵中掙紮多久。
香港的晨露記得林競野擦拭球拍的214次循環,廈門的暴雨衝刷著江浸月戲服上真正的淚痕,沈硯清掌心的玻璃碎片拚出北極星觀測站的星圖。那些被稱作"偶然"的軌跡交匯,實則是十四歲那年就寫進基因的宿命。
或許真正的成長,是學會在暴雨中接住他人的淚,在鎏金毒藥裏嚐出年少時那顆化掉的糖。當林競野的球拍撕裂塗滿熒光的空氣,當江浸月在鏡頭前念出"我有自己的夢想",那些被雨淋濕的誓言,終將在極光裏蒸發成星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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