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重啟人生】陰鬱學弟x爽文宿主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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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玲突然感到一陣寒意順著脊椎竄上來。
    她拚命掙紮,卻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開。
    這個她從小打到大的兒子,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力氣?
    “放開我!”
    她色厲內荏地吼道,聲音卻開始發抖。
    “你這個白眼狼!和你爸一樣——”
    “噓。”
    靳時棲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邊,說出的每個字都像毒蛇吐信。
    “您再鬧,我就把您這些年做的事,一件件說給樓下那些鄰居聽。”
    這些年,為了掌控自己的兒子,季玲用了各種辦法,包括割腕,鬧自殺,絕食。
    一旦有絲毫不順心,她就會將家裏鬧得天翻地覆,恨不得讓整個小區的人都知道,她有一個不孝順的孩子。
    季玲的掙紮戛然而止。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感覺無比陌生。
    季玲忽地掙脫靳時棲的手,衝向被她甩在桌子上的錄取通知書。
    手指觸碰到紙張的瞬間,一股扭曲的快感從指尖直竄上脊背。
    她的瞳孔興奮地收縮,嘴角不受控製地揚起一個猙獰的弧度。
    “想學醫?做夢!”
    季玲的聲音因為興奮而發顫。
    紙張在她手中發出清脆的撕裂聲。
    那聲音像一劑強心針,讓她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這就是,不服從她的代價。
    你永遠別想忤逆我,離開我,永遠。
    刺啦——
    又是一道裂痕。
    季玲的呼吸變得急促,臉頰泛起病態的紅暈。
    她故意放慢動作,讓每一道撕裂的聲音都清晰可聞,讓每一片飄落的紙屑都在空中多停留一秒。
    她享受著這種掌控感,這種將別人珍視之物親手毀滅的快意。
    似泄憤般,她的每一個撕扯的動作都帶著報複般的力度,仿佛撕碎的不是一張紙,而是那個拋棄她的男人,是那個勾引她丈夫的賤人,是這十幾年來所有的屈辱和憤怒。
    “複讀!”
    她喘著粗氣,眼睛血紅,嘴角卻扭曲地揚起。
    “你給我複讀!明年重新填誌願!我絕對不會讓你學醫!絕對!”
    季玲從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控製,是因為愛。
    折磨,是因為在乎。
    她必須確保兒子的每一個選擇、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眼神,都符合她的期望。
    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成為她理想中的“完美兒子”。
    優秀、聽話、永遠離不開她。
    更重要的是——
    她要證明,自己比那個小三強,比那個拋妻棄子的男人強。
    她要讓兒子成為最耀眼的存在,讓那個私生子永遠活在陰影裏。
    而現在,她一直操控的木偶正在試圖反抗。
    季玲的手指還在發抖,紙屑從她指縫間簌簌落下。
    她死死盯著靳時棲的臉,胸口劇烈起伏,等待著他崩潰,等待著他哭求,等待著他像過去十幾年裏每一次那樣,顫抖著認錯。
    她渴望在那張總是平靜的臉上看到崩潰的表情。
    但靳時棲隻是眨了眨眼,眼神平靜得像在看一場鬧劇。
    季玲看到他伸手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拇指輕輕一按,關掉了正在播放的晚間新聞。
    電視屏幕暗下去的瞬間,客廳裏突然安靜得可怕。
    “媽,那隻是複印件,您想撕的話隨意,左右不過是一張廢紙。”
    那雙眸子依然清冷,像結了層薄冰的湖麵,表麵平靜,底下卻暗流湧動。
    當他微微偏頭,用這種笑容注視著季玲時,季玲無端生出一種被看透的錯覺。
    仿佛所有的心思、算計,都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你……”
    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季玲的聲音忽然啞了。
    靳時棲站起身,比她高出大半個頭的身影籠罩下來。
    他伸手,輕輕拂去落在她肩頭的一小片紙屑,動作溫柔得像在對待什麽易碎品。
    靳時棲湊近她耳邊,輕聲呢喃:
    “真的那份,我藏在了您找不到的地方,您永遠都不會找到的。”
    季玲猛地後退一步,後腰撞上茶幾。
    玻璃杯搖晃著倒下,水漬在桌麵上蔓延開來。
    她的瞳孔劇烈收縮,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她的聲音卡在喉嚨裏,像是被什麽無形的東西扼住了呼吸。
    在這一瞬間,無數記憶碎片突然在腦海中閃回。
    這一年來,每次她歇斯底裏時兒子溫順的點頭,每次爭執後他帶著笑的妥協……
    全都是假的。
    如果說她的孩子是風箏,那麽在少年毫不猶豫從五樓一躍而下的那天,風箏的線就斷了。
    而這恰恰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你敢騙我,你們父子倆…合起夥來騙我!”
    她發出一聲近乎野獸般的低吼,猛地轉身衝向門口。
    靳時棲沒有追。
    他聽著季玲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聽著天台的鐵門被甩上的巨大聲響。
    季玲用崩潰和歇斯底裏控製自己的孩子,那靳時棲就用乖順的模樣將她一點點逼瘋。
    季玲以為她贏了。
    每一次她歇斯底裏地摔東西、撕試卷、扇耳光的時候,她都覺得,她掌控了一切。
    但她錯了。
    暴怒的人,才是輸家。
    她摔東西,靳時棲就默默地看著,等到她累了,再輕聲去哄。
    她砸碎玻璃杯,靳時棲就等碎片落定,再一片片撿起來,用紙巾包好,丟進垃圾桶。
    她撕掉試卷,靳時棲就重新寫一份,字跡更加工整,分數更高。
    她每一次歇斯底裏地喊“白眼狼”,靳時棲都會輕聲地說“您別氣壞了身體”。
    季玲的瘋癲,易怒,在外人麵前無處遁藏。
    她歇斯底裏,那就溫柔回應,讓她的瘋狂,在對比之下顯得更加醜陋。
    她每一次的暴怒,都在消耗周圍人對她的耐心。
    她每一次的失控,都在證明她的不可理喻。
    而靳時棲,隻需要保持微笑,保持溫柔,保持那副“懂事兒子”的模樣,讓季玲的憤怒一拳打在棉花上。
    一年之前,在外人眼裏是青春期的孩子和控製欲極強的母親。
    但在靳時棲一年內潛移默化的影響下,鄰居眼中的二人,已經變成了跳樓後變得懂事的孩子,和愈發瘋癲的母親。
    靳時棲要讓所有人都意識到。
    瘋的人是季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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