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眾神劇院】完美演員x觀測者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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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洛瑟斯端坐在王座上。
他紫眸微垂,看著半跪在下方的騎士,忽然覺得靳時棲此刻的姿態像一張拉滿的弓。
看似臣服,實則蓄勢待發。
“是嗎?”
君王的聲音很輕,卻讓整個王宮的溫度似乎都降了幾分。
靳時棲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
他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卻緩慢地直起脊背。
這個動作讓他看起來不像在跪拜,倒像是——
一頭暫時收起獠牙的狼。
維洛瑟斯並未按照劇本說出接下來的台詞,反而是一言不發。
靳時棲向前一步。
“停下。”
君王冷冷道。
騎士的腳步卻未停。
靳時棲的靴底碾過地毯,一級一級踏上王座的台階。
一聲,一聲,似喪鍾的餘音。
他停在最後一級台階上,黑甲映著搖曳的燭火,如同裹著烈焰的幽靈。
“錚——”
長劍出鞘的寒光割裂空氣。
君主瞳孔驟縮,卻見騎士單膝跪地,雙手托劍奉上,竟仰頭直視著他。
劍刃映著他低垂的眉眼,虔誠如獻祭的羔羊。
“我的陛下,您可以隨意處置我。”
這不是效忠,而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試探。
騎士的脖頸就懸在劍刃之下,呼吸間便能血濺三尺。
他賭的,是君主究竟會不會真的下手。
君主盯著那截暴露在自己眼前的脖頸,紫眸中暗流翻湧。
青色的血管在蒼白的皮膚下跳動,隻要劍鋒輕輕一送——
他緩緩握住劍柄。
冰冷的金屬貼上騎士的咽喉,壓出一道細細的紅線。
稍一用力。
劍鋒壓得更深,血珠順著銀亮的刃滾落。
“您大可以再用力些。”
騎士的聲音帶著笑意,仿佛抵在咽喉的不是利刃,而是情人的指尖。
他忽然向前傾身。
劍鋒瞬間割破皮膚,鮮血汩汩湧出,染紅了他半邊肩膀。
君主猛地抽回長劍,“當啷”一聲扔在地上。
騎士賭對了,君主並不會殺了他。
因為君主比誰都清楚,這世上再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像眼前這個瘋子一樣,甘願活在他永恒的猜忌之中。
但究竟是誰,困住了誰?
寒光一閃的刹那,周圍的景象如潮水般退去。
水晶吊燈重新變回臥室的燭台,玻璃窗消散成紗簾。
靳時棲身上的漆黑鎧甲褪去,露出原本的素白睡袍。
維洛瑟斯肩上的披風也化為銀白光點,金發重新變回冰冷的銀白。
靳時棲活動了下手腕,仿佛還能感受到鎧甲的重量。
維洛瑟斯卻仍站在原地,紫眸中罕見地浮現出一絲困惑。
一切都戛然而止。
可祂仍有諸多疑惑尚未被答明。
“騎士是否真的想弑君?”
神明忽然開口。
靳時棲正彎腰撿起掉落的書,聞言聳了聳肩:
“誰知道呢?”
維洛瑟斯皺眉,銀白的光裹著那本《王與刃》從靳時棲的指尖下溜走。
祂快速翻動書頁,卻發現從中間開始全是空白。
雪白的紙張上半個字也沒有,故事戛然而止在了最關鍵的瞬間。
“這是我之前隨手寫的,因為是臨時起意,並沒有寫完。
您要知道,很多戲劇都沒有確切的結局。”
“荒謬。”
維洛瑟斯合上書冊。
“一切事物都應該有結局,無論合理或不合理。”
靳時棲沒有繼續解釋。
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掀開被子重新躺回床上,柔軟的床墊瞬間陷下去一塊。
“閣下,我困了,需要休息。”
他含糊地說著,閉上眼睛。
房間裏安靜得能聽見壁爐裏火光劈啪的細微聲響。
靳時棲能感覺到那道視線仍停留在自己身上。
過了半晌,他忽然睜開一隻眼:
“您難道要一直這樣看著我嗎?”
維洛瑟斯站在床邊,銀發垂落肩頭,紫眸中流轉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聽到這句話,祂微微偏頭,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麽無禮。
隨後,祂的身形快速變得透明,如霧氣般消散。
身影消失的瞬間,臥室門無聲地關上了。
維洛瑟斯站在神殿長廊的陰影處,緩緩抬起自己的手掌。
蒼白的手指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掌心裏似乎還殘留著方才戲劇中的溫度。
那種灼熱的、混亂的、近乎暴烈的情緒波動,像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在十分鍾內席卷了祂千年不變的平靜。
猜疑。
憤怒。
心驚。
厭惡。
甚至還有…不舍。
最荒謬的是,這一切都隻是虛假的戲劇。
沒有君王,沒有騎士,隻有那個躺在床上的人類,和他隨手寫下的半截故事,便有如此的魔力。
維洛瑟斯忽然變得沉默。
當初眾神表決是否要滅絕人類之時,唯有祂,自始至終沉默地立於陰影之中,連投票都未曾參與。
觀測者不應該幹涉任何事。
這是祂千年來的信條。
可此刻,掌心裏殘留的人類溫度讓這句箴言突然變得蒼白。
若連一場虛假的戲劇都能讓祂心緒翻湧,那些被祂冷眼旁觀著走向滅絕的真實生命,又該擁有怎樣熾烈的悲歡?
——
喵喵寶寶的角色被我安排在下個世界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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