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傻柱去保定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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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那如輕紗般的暮色緩緩地越過四合院的灰瓦時,王漢林左手拎著兩瓶散發著醇厚香氣的二鍋頭,右手輕輕叩響了傻柱家那扇略顯陳舊卻充滿生活氣息的木門。
    伴隨著“吱呀”一聲輕響,門扉開啟,屋內昏黃的燈光透過門縫灑在了門外的青石小徑上。
    走進屋裏,隻見那張古舊的八仙桌上擺放著一盞散發著微弱光芒的煤油燈。
    此時,燈芯突然爆開一個小小的燈花,刹那間將整個桌麵照得更為明亮起來。
    而位於桌子正中央的那個砂鍋裏,燉著一鍋令人垂涎欲滴的白肉。
    鍋內的湯汁微微翻滾著,表麵漂浮著一層晶瑩剔透的油星子,它們仿佛一個個歡快的小精靈,在湯麵上不停地打著轉兒。
    “可算回來了!”
    傻柱見狀,臉上立刻綻放出熱情洋溢的笑容,一邊大聲說著話,一邊迅速從旁邊扯過來一條長長的木凳,並示意王漢林坐下。
    緊接著,他又順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軍用水壺,重重地往桌麵上一墩,豪爽地說道:“來,嚐嚐我新醃製的糖蒜,味道絕對正宗!”
    說話間,傻柱身上那件藍色的粗布圍裙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著,上麵星星點點地沾著一些花椒末。
    與此同時,他挽起的袖口處也不經意間露出一道新鮮的燙傷痕跡,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王漢林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從衣兜裏掏出一包已經被壓得有些變形的大前門香煙。
    這包煙經過了長達半個月的顛簸,原本挺括的煙盒如今已變得邊角毛糙不堪。
    就在他準備抽出一支煙的時候,劃亮的火柴瞬間燃起一團橘黃色的火焰。
    借著這短暫的光亮,王漢林無意間瞥見擺在條案上的一個嶄新的相框。
    相框裏鑲嵌著一張照片,畫麵中的何大清身著一套整潔的藏青色工裝,身姿挺拔地站在保定火車站的月台上,背後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一列列整裝待發的火車。
    兩人相對而坐,先是各自倒滿一杯香醇的美酒,而後一飲而盡。
    如此這般,連喝了三杯之後,傻柱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一般,猛地把手中的筷子用力地往麵前的醬碗裏一戳,麵色凝重地開口道:“上禮拜我去了趟保定。”
    話音未落,隻聽得砂鍋裏燉煮著的白菜幫子發出一陣“咕嘟咕嘟”的聲響,大量的白色熱氣騰空而起,漸漸彌漫開來,使得原本就掛在牆上的那些獎狀也變得愈發模糊不清了。
    傻柱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講述道:“開往保定的那輛綠皮車啊,簡直擠得跟沙丁魚罐頭似的,人挨著人,腳踩著腳,就連喘口氣都覺得困難……”
    傻柱撕著烙餅,
    "我蹲在廁所邊上,聞了四個鍾頭的尿騷味。"
    餅屑落進酒碗,浮在琥珀色的酒麵上。
    王漢林夾了筷子拍黃瓜,傻柱的喉結上下滾動:“他不回來了,在那定家了,我也沒強求。”
    兩人同時端起了酒杯都是一飲而盡。
    這一刻傻柱有點無助,同樣是19歲的傻柱和王漢林比起來,傻柱很稚嫩,還想被父親庇護。
    傻柱就比王漢林大2個月。
    王漢林添了輪酒。
    傻柱突然笑起來,眼角的皺紋擠走了淚光:"老東西塞給我二十塊錢,說是給雨水買頭繩。"
    他突然壓低聲音,"知道老東西每月寄多少錢?十塊!"
    “這錢也夠雨水花了!”
    酒見了底,月光爬上他後頸的疤,像道褪色的月牙。
    第二瓶酒啟封時,穿堂風卷來了賈家的燉菜香。
    傻柱用斬骨刀撬開核桃,刀刃缺角處凝著陳年油垢。
    核桃仁當下酒菜。
    “漢林啊,嚐嚐我的這個肘子,怎麽樣,特意給你買的。我要記住你的情,給我分析這件事,錢還都是你給我拿的。”
    王漢林端起酒杯和傻柱重重的碰了一下酒杯,傻柱也明白什麽意思。
    男人之間很多時候不需要那麽多的語言來描述。
    這就是男人的友情。
    "易中海賠錢那天刮著大北風,”
    他往嘴裏扔了顆核桃仁,"十捆大團結用紅綢係著,像一座山一樣。"
    王漢林看見五鬥櫥上的蘇聯鬧鍾停在八點一刻。
    傻柱把核桃殼捏得咯吱響:"閻老西點錢時手抖得厲害"
    “易中海那個絕種的老玩意,找了閆埠貴當證明人,做個見證!”
    酒碗沿結了圈白沫,傻柱用指甲刮著碗邊的釉裂:"雨水把錢存了死期,就留二百塊壓在炕席底下。"
    傻柱舀了勺冷透的肉湯澆在炭盆裏,做了一個雞蛋湯:"我跟易中海說了,往後大院裏遇見就裝不認識。"
    兩個人喝起了老湯做的雞蛋湯,這湯一喝全身都熱血了,鮮加上暖身子,讓人很舒服。
    王漢林吃了一口肘子皮,那就一個香啊 ,這傻柱的手藝可以啊!
    最後一滴酒懸在壇口時,傻柱摸出張匯款單。
    河北保定的郵戳暈開了藍墨水,收件人欄的"何雨水"寫得工工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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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東西囑咐雨水別亂花,"他指尖劃過匯款金額,"說買完頭繩剩下的存著當嫁妝。"
    傻柱突然抓起斬骨刀,刀背在青磚地上蹭出火星:"大院裏這些老幫菜,有一個算一個..."後半句淹沒在夜色裏。
    傻柱後半句沒說出口,拿起酒杯一口就都喝了。
    傻柱突然嗤笑:"知道易中海賠的錢哪來的?
    “我感覺這家夥建國前存了不少大洋和黃金,我聽我母親說過一句,說易中海這人陰險著呢,當年小日子時代和國黨時代都沒少幹缺德事,”
    “我這人不好研究人,沒去保定前,我就開始回憶以前的事,很多事我都想起來了,這人能惹不能惹急了。”
    “柱哥,這事你沒和田師傅說嗎?”
    傻柱一下子就愣住了,“你怎麽知道的,我師父出的主意啊?”
    “我可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一件事,如果我有事我除了和我幹媽商量,第二個就是我師父了!”
    “所有的事都是我師父給我辦的,我還沒出師,去軋鋼廠上班有點早。”
    “我師父讓我多學學廚藝,可以出師時再說!”
    “柱哥,你知道我的出身,我出生在昌平的農村,沒什麽背景,如果不是我老叔因為支援遊擊隊,生不了孩子,我也不可能來市內生活。”
    “我無比的珍惜我的一切,我還真誠對我好的人,我要默默的做事。”
    “可你知道嗎,你不珍惜你的一切,難道隻能靠別人嗎?”
    “你有師父,除了你父母那是你最近的人啦,別失望,讓自己強大起來,自己的真本事是你最大的底氣!”
    傻柱這一刻,有點覺醒了!
    “柱哥我比你小2個月,今年年底前我就找對象明年我就結婚。這才是咱倆應該辦的事。”
    “大茂,比你小一歲,你看他都幹啥呢,學習放電影,這是聰明人。和院裏的人不遠不近,這是真聰明人!”
    “柱哥,你要多看看誰真心對你的,誰是虛情假意的。你要分清了,不然以後你還要吃大虧!”
    傻柱這一刻真的成傻柱了,很驚訝,這別的人都在默默地提升自己,隻有自己稀裏糊塗啊!
    梆子敲過二更時,傻柱趴在八仙桌上打起呼嚕。
    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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