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哥譚警局，馬修立刻把收集來的證詞和自己畫的人物側寫交給了負責處理情報的弗格森和科林，又把收集來的證據交給了檢驗科。
    很快，他們就在警方的資料庫中找到了符合條件的那個人。
    “找到了，‘剃刀’吉米，他是托尼·祖科的手下，這根手指還是他上一次進警署的那個案子斷了的。”弗格森指著屏幕上的男人說道。
    這人馬修也見過，而且還有一些印象，因為那是他加入哥譚警局之後接觸到的第一個案子。
    一個走私酒精飲料的案子，涉案金額達到了數十萬美元。
    馬修記得，這個人被判了一年的刑期，前幾個月剛出獄。
    看來他又回到托尼·祖科的手下工作了。
    有了指證，很快吉米·奎勒就被從酒色堆裏拽了出來，按到了警局的審訊室裏。
    “不是吧，我最近又沒做什麽犯法的事情，抓我來幹什麽？”吉米·奎勒一副無辜的樣子，“那個男人已經成年了！”
    “不是抓你，是想問你一些事情。”馬修坐在吉米對麵，“關於約翰·格雷森的。”
    “有人提供線索，他和你之間有過肢體衝突。”
    “約翰·格雷森？”吉米·奎勒一副疑惑的樣子，“誰？”
    “飛人馬戲團的知名演員，你不知道？”亞什拉著一張臉，神情嚴肅地盯著吉米。
    “飛人馬戲團……想起來了，他們家之前不交場地費，我就去和那家的老板談了談……沒錯，是動過手，推搡了幾下。”吉米仿佛這才想起來。
    “他死了，而你有動機。”亞什凶悍地說道。
    “誒，你們這無憑無據的，冤枉人啊！”吉米一副不服氣的樣子，“我要見律師！”
    “別激動別激動，我們又沒有逮捕你，隻是找你來問問情況。”馬修態度很溫和，“先和我們說說，你今天白天都去了哪裏？”
    “白天，去了飛人馬戲團，在演出開場之前，去催收場地費了。”吉米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馬修，“跟那個老板好好聊了聊，他同意把這段時間欠下的場地費補齊。”
    “那早上十點你在做什麽？”
    “我在向我們老大匯報工作，畢竟能把欠款追回來，也算得上是一件值得邀功的事情。”吉米臉上帶著淺笑，眼神曖昧，絲毫不見剛才怒氣衝衝的模樣，“戈登警官，你什麽時候下班啊，有沒有興趣一起去喝一杯，工作很累吧，喝一杯解解壓。”
    “這是在警局，不是什麽讓你搭訕調情的地方。”馬修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這之後呢？”
    “我拿到了一筆獎金，然後去找了點樂子。”吉米表情輕浮。
    “嚴肅認真的回答！”亞什用力一拍桌子，“你現在有很大的嫌疑！”
    “誒呀，別這麽凶嘛，我回答的很認真的。”
    “請注意你的言辭，你確定你的供詞都屬實嗎？”馬修記錄下了吉米的供詞，“麻煩請簽字，請注意做假證是違反法律的，如果被核實證言不屬實，那你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吉米把證詞記錄拿過去看了看，拿起桌上的筆在上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字難看得像狗爬一樣：“我確定，這一切都屬實。”
    “好的，你可以離開了。”馬修站了起來，“我送你出去。”
    吉米·奎勒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跟在馬修身後，在臨出警局之前回身在馬修胸口處的衣兜裏塞了一張名片，拍了拍他的胸脯：“想喝酒了，就給我打電話。”
    馬修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他沒有回話，隻是轉身回到了警局。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馬修的臉色黑成一片，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嫌棄地抽出那張名片，把它丟進了垃圾桶裏。
    “怎麽樣，剛才他說真話了嗎？”馬修眯起眼睛，神情不快。
    亞什嗤笑一聲：“除了跟你搭訕的那句話是真的，其他的都是滿嘴跑火車。”
    “今天就先這樣吧，等明天檢驗科的報告出來了再說。”亞什拍了拍馬修的肩膀，“多虧了你的美男計，讓我能捕捉到更多的微表情。”
    “你少來！”馬修站了起來，“煩死人了。”
    他有一種預感，這次的案子，警方這邊可能沒法把那個真正的罪魁禍首繩之以法了。
    第二天，檢驗科的報告出來了。
    馬修他們從馬戲團找到的那個裝著強酸的瓶子中的液體，與鋼絲繩斷口附近的液體是同一種。
    瓶子上的指紋屬於吉米·奎勒的一個手下。
    吉米·奎勒和他的那個手下被帶到了警局。
    馬修總感覺那個手下看他的表情不太對，帶著一種莫名的敵意。
    很快，審訊結果出來了，吉米的手下交代，是因為看不慣約翰·格雷森對吉米動手動腳，更看不慣吉米因為那個廢物馬戲團老板挨罵，所以想給那個馬戲團一點教訓。
    當然，專案組的成員們壓根不相信這人的供詞，但即使是作為微表情專家的亞什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家夥絕對沒有說假話。
    就在專案組準備去再把馬戲團老板帶過來審訊時，上麵通過戈登警長給他們傳了話：事情到此為止。
    即使是再不服氣，他們也隻能草草結案。
    五天後，吉米·奎勒的屍體被發現在一條無人的小巷子中，死法很不體麵——是馬上風。而且根據屍檢結果，這人死了至少七天。
    但五天前，他還被哥譚警局帶走調查過。
    這樁案子成為了無頭懸案。
    負責接手吉米·奎勒的警察看不到的是，一個容貌雌雄莫辨，頭頂長著一雙巨大羊角的惡魔正站在吉米·奎勒的身邊，對著他露出失望的眼神。
    “誒呀，怎麽不是小馬修啊，本來回地獄之前還想見他一麵，來個美好的吻別呢，可惜了可惜了。”留下一聲感歎後，惡魔從空氣中消散了。
    就在祂消散的下一刻，康斯坦丁出現在了警戒線外，感受著周圍空氣中殘留的魔氣，他咬緊了後槽牙：又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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