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聲詭異的笑聲從毒販的嗓子裏被擠出來時，馬修意識到事情糟糕了。
    他扭過頭，用低沉的聲音對迪克說道：“羅賓，去車裏把笑氣的解毒劑取來，還有氣體采集裝置。”
    “明白。”迪克點了點頭，身形靈巧地從一個高處的小窗口裏鑽了出去。
    大門在剛才的抓捕行動中被關閉了。
    看著這些止不住抽搐的家夥，馬修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就看見倉庫內突然冒出了濃鬱的綠色霧氣。
    體內熊熊燃燒的地獄火抵抗著毒氣的侵蝕，讓馬修還能保持清醒。
    幾乎是幾息之間，綠色的霧氣就讓周圍伸手不見五指。
    地上的人早就因為高濃度的笑氣一命嗚呼。
    “羅賓，不要進來了！”馬修大聲喊道。
    現在的情況，就算迪克進來，也隻是多增加一個受害人。
    但是笑氣不能不收集。
    想到這裏，馬修主動熄滅了體內的地獄火，藍色的眼睛變回了原本湖水一樣的綠色。
    笑氣瘋狂地湧入他的軀體之中，馬修感覺自己身上的肌肉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
    “蝙蝠俠，你在發呆嗎？”尖銳刺耳的聲音在馬修的耳邊響起，“怎麽不用你隨身攜帶的那支解毒劑呢？是發現沒用了嗎？”
    沒有攜帶解毒劑習慣的馬修：嗬嗬。
    在確保身體裏有足夠的笑氣樣本之後，馬修重新調動起地獄火，綠色的眼睛重新變成了藍色。
    隻不過這次，他將藍色的地獄火不斷攤薄，使其近乎變為透明無色。
    地獄火無聲地沿著房間的內部四處蔓延，燒灼著倉庫中的笑氣，盡量消磨著這些有毒的東西。
    這種毒氣比之前馬修見過的那種威力要大的多，絕對不能讓它們泄露出去。
    與此同時，馬修四處打量著，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那聲音繼續在倉庫裏回蕩著：“哦，蝙蝠俠你站在那裏做什麽，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什麽都做不到了吧？”
    馬修迅速找到了聲音發出的地方——一個被懸掛在鋼鐵支架上的老式收音機。
    他摸出了一枚蝙蝠鏢，一飛鏢切斷了鋼絲。
    “啪嗒”收音機落在了地上。
    “誒呀，被發現了。現在還不是我們該見麵的時候，下次有機會……”
    收音機裏的聲音卡住了。
    原因是馬修又是一飛鏢把對方留在這裏的監視器直接打爆。
    “小醜，你最好把自己藏好……”變聲器讓馬修的聲音和“蝙蝠俠”的別無二致。
    “咦？你……”
    小醜的話還沒說完，收音機就被馬修一腳踩了個稀爛。
    在確定周圍沒有任何監控設施後，馬修不再做偽裝，藍色的地獄火在倉庫中席卷，將所有的笑氣焚燒幹淨。
    在確定了倉庫內沒有任何笑氣殘留之後，馬修對門外說道：“迪克，你進來吧。”
    看著地上的屍體，迪克有些驚訝：“這是怎麽回事？”
    “是小醜，他剛才在倉庫裏釋放了高濃度笑氣，我已經用地獄火把這些笑氣都清理了。”馬修的聲音有些粗重，“今天的夜巡先到這裏，我們先回蝙蝠洞一趟。”
    迪克點了點頭。
    二人回到了蝙蝠車上，馬修用蝙蝠車上的特定頻道，以蝙蝠俠的身份通知了戈登警長現場的情況，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
    迪克發現，馬修臉上的肌肉正牽拉著他的嘴角上揚，而他的眼睛也不斷在藍色和綠色之間轉換。
    “你真的沒事嗎？”他皺起了眉頭，準備給馬修使用解毒劑，“你已經中毒了。”
    “我沒事，能控製得住。”馬修控製著自己的肌肉，“得趁地獄火把我體內這些毒氣燒幹淨之前，回蝙蝠洞完成樣品采集。”
    “你瘋了嗎？”迪克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這樣會死的你知道嗎？”
    “死不了，惡靈騎士沒有那麽脆弱。”馬修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壓著限速的上限，如離弦之箭般竄了出去。
    “阿爾弗雷德，盡快把醫療室準備出來，馬修他瘋了！”迪克緊急聯係在蝙蝠洞待命的管家俠。
    “好的，迪克少爺。”
    等馬修回到蝙蝠洞後，迎接他的是一張擔架床。
    “我用不上這東西。”馬修猛地一把摘下了左手的手套。
    手套下，他的整隻左手已經變成了綠色，而且這綠色還在逐漸消散：“快點，笑氣要堅持不住了。”
    醫療室內，馬修的胳膊上插著一根最大號的針頭，導管的另一頭連接著一個容器。
    綠色的笑氣順著導管流進容器裏，其中沒有混雜任何其他的東西。
    隨著笑氣的排出，馬修的手臂也漸漸恢複了正常的顏色。
    十幾分鍾後，馬修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藍綠色變化的眼睛重新固定回了藍色，地獄火重新穩定地在體內燃燒。
    “迪克今晚就留在這邊吧，後續夜巡的事情我自己來完成。”馬修換下了蝙蝠俠的裝備，地獄火將他包裹，眨眼之間他變成了惡靈騎士的姿態。
    “老爺之前吩咐過，給您準備的摩托車在車庫裏。”阿爾弗雷德貼心地說道。
    “多謝。”馬修點了點頭，跟著管家俠來到車庫裏。
    黑色的改裝摩托在馬修的手下扭曲變形，化作了馬修平日裏騎的那輛摩托車的樣子。
    惡靈騎士帶著一身的地獄火，騎著摩托從蝙蝠洞位於哥譚市內的出口衝了出去。
    迪克看著馬修遠去的背影，有些好奇地問管家：“阿弗，你說地獄火都把馬修的臉和手變成骨頭架子了，到底是什麽把他的衣服撐起來的啊？”
    “迪克少爺，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阿爾弗雷德有些無奈，“不過畢竟小戈登先生的力量並不能用科學去衡量，與常理不同應該是正常的吧。”
    另一邊，小醜的藏身之處。
    這裏對於小醜，或者說對於曾經名為亞瑟的落魄喜劇演員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
    小醜哼著荒腔走板的古怪調子，鼓搗著自己下一次“演出”要用的道具。
    正如他推測的那樣，“蝙蝠俠”現在果然不在哥譚市。
    雖然舞台上缺了一個演員有些遺憾，但並不會影響接下來要上演的喜劇的精彩性。
    哥譚啊，歡笑吧，以我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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