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透露一些獨家消息嗎？錢不是問題。”維姬·維爾並沒有放棄，“比如說關於蝙蝠俠違規使用暴力傷害謎語人……”
    “女士請不要妄加揣測，雖然具體細節我不便透露給你，但他在拘捕謎語人的行動中並沒有使用暴力。”馬修直視著這位執著的記者，眼神中帶著拒絕，“至於具體的情況，請等警局的官方通告。”
    眼見直接問是問不出什麽來了，維姬·維爾的眼神暗了暗，壓下了心中的不爽。她掃視了一眼馬修和坐在他身邊的布魯斯，再想想麵前這個不識好歹的警察剛才對蝙蝠俠的維護，一篇報道在她的腦海中形成。
    打發走了女記者，馬修歎了口氣，小聲嘀咕：“我是真對這種新聞人煩得要死。”
    “一天到晚借著探求真相的借口，斷章取義、搬弄是非。”
    “鑒定為學新聞學的。”
    戈登局長以前沒少在這群記者手裏吃虧，馬修小時候也因為一些原因被記者騷擾過，他對這群記者沒有什麽好印象。
    “資本和政府的喉舌而已，利用好了有好處。”布魯斯倒是不覺得記者這個群體有什麽問題，“都是混飯吃的。”
    “也是，要是沒有這群記者，你‘花花公子’的人設還沒這麽容易立得起來。”馬修舀了一勺小蛋糕，塞進嘴裏。
    “自從我坐在這裏，你已經吃了三塊小蛋糕了，不會發胖嗎？”布魯斯有些好奇。
    “不會，地獄火會消耗大量的能量。”馬修解釋道，“我現在是怎麽吃都不會胖的體質。”
    被阿爾弗雷德限製了小甜品攝入量的布魯斯：怎麽感覺眼前的人有點欠揍？
    就在兩人閑聊之際，圖書館裏的照明燈突然“啪”的一聲全熄滅了，原本明亮的場地變得光線昏暗，外界的陽光根本不足以照亮整個圖書館。
    圖書館穹頂的彩色玻璃突然炸開，紫色濃霧裹著碎玻璃傾瀉而下。
    “這是？”馬修瞳孔緊縮。
    濃霧的擴散速度極快，隻用了幾秒就籠罩了整個大廳。
    布魯斯眼神一厲，壓低聲音對馬修說道：“這種毒氣與我昨天晚上找到的謎語人準備的毒氣看起來很相似，至少從外觀上來說的話。”
    “你注意周邊的情況，我聯係阿爾弗雷德問問解藥的研究進展。”
    馬修點了點頭，鋪展到近乎透明的地獄火悄無聲息地在大廳裏蔓延，燒灼了部分毒氣。
    然而隨著地獄火的使用，強烈的饑餓感也在馬修體內蔓延，他伸手拿過一盤小蛋糕，直接塞進了嘴裏。
    毒氣的濃度高得離譜，即使是馬修努力驅散，也還是有不少人中了招。
    人們開始出現各種症狀，有的抱頭痛哭，有的瘋狂尖叫，還有的突然倒地不起渾身痙攣，整個圖書館陷入了一片混亂與恐懼之中。
    “快找地方躲起來！”馬修大聲呼喊著。
    然而慌亂的人群卻沒有任何人回應他的聲音。
    突然，馬修發現他身邊的布魯斯沒了響動。他回頭一看，隻見布魯斯臉色蒼白，瞳孔微微擴散，牙關緊咬，高大的身形顫抖著，就連呼吸都變得極為沉重。
    布魯斯很清楚，他現在大概是中毒了。
    但眼前閃過的一幕幕，讓他的思緒陷入了巨大的恐懼之中。
    他好像回到了當年那個小巷裏，耳邊是刺耳的槍聲，身邊倒在血泊中的父母。
    黑暗之中，好像有怪物想要吞噬年幼的他。
    “瑪莎……托馬斯……”布魯斯喃喃道，那聲音仿佛是失去了父母的幼獸的哀鳴。
    “不行，我不能被恐懼打倒。”布魯斯深吸了一口氣，強撐著精神，聯絡了阿爾弗雷德，“哥譚中央圖書館，有人投毒，疑似與昨天晚上繳獲的毒氣為同一品類，盡快製作解毒劑。”
    勉強說完這段話，布魯斯再次陷入了幻覺之中。
    這次他眼前浮現的不再是那條漆黑的小巷，而是一個人，一個和他並肩作戰，保護哥譚的人——馬修。
    他聽見“馬修”神情冰冷地對他說道：“哥譚不需要你這種違法之徒的保護，你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借助‘義警’這一名頭在哥譚施暴的罪犯。”
    “不，不是這樣的。”布魯斯的心中浮現出了更大的恐懼，“我隻是希望哥譚能變得更好。”
    “哈！自私自利的家夥，你看看哥譚因為你變得更好了嗎？”
    伴隨著“馬修”的聲音，布魯斯眼前的景象再度發生了變化。
    充斥著犯罪的城市，衣衫襤褸、食不果腹、在黑幫的壓迫下掙紮求生的人民，還有被小醜殺死的戈登警長、阿爾弗雷德、羅賓，他們的頭顱被挑在高高的杆子上，眼中滿是不甘與怨恨。
    “布魯斯，你看看，你讓哥譚變好了嗎？”藍色的火焰向著布魯斯撲麵而來。
    馬修原本以為布魯斯已經恢複了正常，但他發現布魯斯隻是清醒了片刻，便再次陷入了痛苦之中。
    看著呼吸頻率明顯不對勁的布魯斯，馬修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將注意力著重放在了布魯斯身上。
    於公要是蝙蝠俠出問題了，他會麵臨更多的問題；於私，在場的所有人都比不上布魯斯的重要性，他們誌同道合，馬修不會看著他深陷痛苦。
    聽著布魯斯的囈語，馬修斷定，這是一種針對大腦的神經性毒素。
    運用於大腦的毒素，用地獄火去焚燒，風險極大，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對方命喪當場。
    馬修思索了片刻，熄滅了體內熊熊燃燒的地獄火，放任毒素侵蝕自身——隻有體驗過這種毒素的作用，才能對症下藥。
    眨眼間，馬修看到了自己記憶深處那為了心理健康被封存的影像：慘死的父親和哥哥、身形扭曲不似人類的母親，還有那自稱“巴弗滅”的羊角惡魔。
    以及地獄之中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隻是瞬間，馬修將毒氣用地獄火焚燒幹淨。
    他找到喚醒布魯斯的方法了。
    馬修伸手抓住了布魯斯的頭發，強迫深陷恐懼的布魯斯抬起頭與他對視：“eyes on e！”
    審判之眼窺見了布魯斯畏懼的事情。
    一時間，馬修皺起了眉頭，難以置信地對著布魯斯的靈魂說道：“你就是這麽看待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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