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臨近黃昏時分，康斯坦丁才出現在馬修的安全屋裏。
    “e，惡靈騎士，你在哪？”看著空無一人，裝潢看起來就像樣板間的房屋，康斯坦丁給馬修發了一條消息。
    等到康斯坦丁叫的披薩外賣都到了的時候，馬修的回信才發來。
    “我在工作。”
    康斯坦丁這才從記憶裏翻出來這位惡靈騎士的身份——一位警察。
    等到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馬修才出現在安全屋內。
    “目前，你們發現了幾具屍體？”康斯坦丁懶得耽誤時間。
    “昨天晚上是第三具。”
    康斯坦丁撇了撇嘴：“那就是說，喂養還沒有進行到一半，還比較好處理。”
    馬修的指關節在桌麵上敲出沉悶的節奏：“解釋清楚，什麽叫喂養？”
    “就像用麵包屑引誘鴿子。這些孩子的靈魂被加工成特定口味的零食，地下那位大家夥聞到香味就會醒過來。”康斯坦丁把最後一口披薩塞進嘴裏，“那些輔助祭品，是為了讓被召喚來的惡魔能夠精準標記誰是召喚者。”
    “對了，你有祭品的照片嗎？”吃完飯的康斯坦丁嘴裏叼著一根煙。
    照片馬修當然是有的。
    看著照片上孩童的死狀，康斯坦丁皺起眉，吸了一口煙：“色欲、暴食、貪婪……動作得快點了，如果今天晚上再出現一個完成獻祭的祭品，那麻煩就大了。”
    “如果是按照倒序七宗罪的排法，那麽這個祭品，將死於‘懶惰’。”馬修的表情十分嚴肅。
    “好了，休息結束，該去找找被獻祭給惡魔的祭品了。”康斯坦丁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我有能探測死亡氣息的魔術禮裝，跟我來吧。”馬修拿出了那枚寶石吊墜。
    哥譚西南區，是哥譚市的貧民窟。
    雖然這些年在各方的協同治理下，這裏已經幾乎沒有人生活，但由於地皮歸屬的問題，破破爛爛的棚戶區遲遲沒有拆遷。
    "你確定是這裏？"康斯坦丁點燃一支煙，火光映出牆上斑駁的塗鴉——一個被劃掉的貓頭鷹圖案，"這種鬼地方二十年前就該拆了吧。"
    馬修手中的寶石吊墜突然劇烈震顫，鏈子在他指間繃得筆直。順著指引，他們停在一間鐵皮屋頂的棚屋前。門把手上纏著褪色的黃絲帶，在夜風中輕輕飄蕩。
    站在門外，馬修聞到了淡淡的腐臭味，這種味道隻會來自於屍體。
    推開了布滿鏽痕的破舊鐵門，一具形容恐怖的孩童屍體躺在房間的正中間，他的屍體半埋於腐爛的床墊中，皮膚自己融化的脂肪與織物黏連，滋生著蛆蟲與黴菌。
    然而，馬修上前檢查過屍體的情況過後，得出了一個結論：“死亡不超過六小時，這孩子是活著爛掉的。”
    “肌肉組織完全萎縮，但內髒卻異常新鮮……”他的聲音低沉而壓抑，“有人用藥物維持著他的生命體征，同時讓他的身體慢慢腐爛。”
    “而且現場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這證明在他還活著的時候，有人對他注射了大量的鎮定類藥物，讓他無法行動。”
    康斯坦丁吐出一口煙圈，走上前來，觀察著啃食屍體內部淡黃色脂肪的白色蠕蟲：“典型的"活體培養"手法。這些蟲子不是自然滋生的人間物種，是地獄裏培育出來的食腐魔蟲，可以把被啃食者的生命力傳送給種下這種蟲子的家夥。”
    就在這時，床墊下的陰影突然蠕動起來。腐爛的棉絮如同活物般翻湧，將屍體緩緩吞沒。
    馬修甩出鎖鏈想要阻止，地獄火卻穿透了那些黑色物質。
    “這是，傳送門？”馬修猛地加了一把火，隱約間聽到了一聲慘叫從對麵傳出。
    鎖鏈收回，上麵黏了些許的黑色物質。
    馬修看著這些散發著惡心氣味的物質，心中有了些想法。
    就在此時，康斯坦丁突然發話了：“對了，之前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說，處理輔助祭品的人，身上必須有極重且純粹的‘惡意’，才能抵抗住枉死的輔助祭品們的怨念，將這些輔助祭品烹飪成美食。換句話說，這個殺死嬰兒的家夥，必須是個沒有任何道德觀念、且手上沾著人命的殺人狂。”
    “哥譚這種人不少，但基本上都已經被關進監獄和阿卡姆瘋人院裏，不能自由……”馬修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一個身負食人罪惡，卻已經銷聲匿跡許久的家夥。
    “看來，你已經有懷疑對象了。”康斯坦丁吸了一口煙，“現在地獄那邊已經收了四個祭品，依照我的了解，剩下的三個祭品裏，有一個要與獻祭者有不超過三代的直係血緣關係。”
    馬修把這些情報發給了布魯斯，畢竟查那群位高權重的家夥，布魯斯的情報網會更加方便。
    “我現在要去阿卡姆瘋人院一趟，你要跟我一起去嗎？”馬修問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點了點頭：“當然。”
    二人趁著夜色來到了阿卡姆瘋人院的門口。
    康斯坦丁看著眼前被濃鬱的黑色籠罩的建築，忍不住嘖嘖了兩聲：“我才幾年沒來哥譚，你們就搞出來一個人間地獄。”
    “如果說關著惡魔的地方叫地獄的話，你這麽說倒也沒錯。”馬修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外牆的監控盲區。
    “翻牆進去？這可一點都不警察。”康斯坦丁吐槽了一句。
    “我現在也沒穿警服。”馬修翻牆而過。
    帶著康斯坦丁避開守衛，馬修來到了阿卡姆瘋人院的醫生辦公室區域，在檢查了醫生們的出勤記錄後，馬修發現漢尼拔已經離職了半個月之久。
    當時的他正在正義聯盟基地處理斯克魯人的事情。
    馬修眉頭一跳：他的猜測已經被證實了。
    這起案件中，確實有漢尼拔·萊克特參與。
    哥譚富人區，一棟別墅的地下室內，漢尼拔醫生正在與一位身形枯瘦的老人相對而坐。二人的麵前，擺著鮮嫩多汁的肉排，餐桌上還有各式各樣的葷菜。
    看著眼前的老者，漢尼拔眼中閃過一絲驚奇——誰能想到，就在幾個小時之前，這位老人還躺在病床上，隻能依靠著呼吸機和各種維生儀器存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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