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的鎖鏈聲讓那個看起來冷漠的孩子有了反應。
    他看著明亮的藍色火焰，好像眼裏也有了光似的。
    也許是儀式已經進行了大半，老墨菲也有了一些超乎常人的力量。
    眼看儀式在隻差最後一步就能完成的節點上被破壞，老墨菲怒目圓睜，轉頭看向闖入者，發現是一個冒著藍色火焰的骷髏人。
    這讓他立馬想起了哥譚市這幾年流傳在民間的關於“惡靈騎士”的傳說。
    然而，身體上發生的變化讓他信心滿滿。
    “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竟敢壞我大事！”老墨菲咆哮著，聲音在地下室中回蕩，帶著一種非人的憤怒。
    馬修懶得和這種看一眼都覺得眼睛髒的家夥多說什麽，鎖鏈一甩，徑直向著老墨菲衝去。
    地獄火在黑暗中肆虐，照亮了整個地下室，也映照著眾人扭曲的臉龐。
    老墨菲卻不閃避，徑直向著馬修飛撲過去，黑色的霧氣從他的七竅中湧出，將他整個人都包裹。
    “看來你是一點都不了解這邊的世界啊。”馬修喃喃道，“所以你是從哪裏知道這個一般的魔法書裏都不會記載的方法的呢？”
    已經失去神智的老墨菲根本不理會馬修的問題，而是繼續向著馬修衝過來。
    然後，他被一隻隻有骨骼的，冒著藍色火焰的手抓住了咽喉。
    “嘖嘖嘖，不知悔改。”
    藍色的火焰燒灼著老墨菲的靈魂，他發出淒厲的嚎叫聲，仿佛理智也回來了一點。
    “髒死了，如此混沌的顏色，好好反省你的罪惡吧！”
    在審判之眼的作用下，老墨菲的軀體軟倒在地。
    解決了疑似案件的罪魁禍首，馬修將目光投向了唯一一個還活著的孩子。
    幾步走上前，馬修關切地詢問道：“你沒事吧？”
    那孩子沒有回答馬修的問題，反而是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馬修。
    “怎麽了？被嚇到了嗎？我不是什麽壞……”馬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身後通道裏傳來的康斯坦丁的聲音打斷了。
    “離他遠點，他身上有惡魔！”
    然而，已經晚了一步。
    小男孩拉住了馬修的胳膊，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我們終於又見麵了，天外來客。”
    馬修眼中的孩子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身量突然拔高，幻化成了一個雌雄莫辨，長著巨大羊角的惡魔。
    眼見馬修要動用地獄火，那惡魔挑了挑眉：“你確定你要用地獄火燒我嗎？能讓我受傷的程度，這孩子的靈魂和肉體可承受不住。”
    瞬間，馬修猶豫了。
    “你看起來居然還這麽善良……”惡魔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失落，“真遺憾，我還想著這次能嚐你一口呢，你身上居然沒有染上絲毫的罪惡。”
    惡魔俯下身在馬修耳邊說道：“這次要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巴弗滅。”
    隨即，他伸出手，一股黑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向了漢尼拔所在的角落，將他卷了過來。
    “這次也不算白來，找到了一個值得培育成惡魔的好苗子。”
    “下次見麵，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下地獄。”
    溫熱的血液潑在了馬修的麵前，流入了六芒星魔法陣之中，緊接著魔法陣中散發出濃鬱的紅色光芒，地獄之門豁然打開。
    一個長著羊頭的惡魔探出頭來。
    然後被巴弗滅一腳踹了回去：“不入流的家夥，來添什麽亂。”
    巴弗滅一手提著漢尼拔，另一隻手在唇邊點了點，然後送給馬修一個飛吻：“期待我們下次見麵咯。”
    “作為這次見麵的禮物，我留了這個孩子一命，能不能救活他，就看你們的動作快不快了。”
    馬修顧不得管那個三番四次挑釁調戲？）他的惡魔，直接伸手按在那個已經昏迷不醒的孩子的手腕上——那裏被割了一個極深的口子。
    康斯坦丁皺著眉從門口衝了過來。
    剛才發生的事情，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康斯坦丁都來不及從通道跑進地下室。
    眼看著通往地獄的大門即將關閉，康斯坦丁手中握著十字架邁步試圖衝過去，卻被馬修攔住了：“先救人要緊。”
    “那個惡魔留下這個孩子，目的就是拖住咱們！”康斯坦丁試圖掙脫馬修的手。
    “我知道，但是得先救人，巴弗滅已經回地獄去了，短時間不會出來的。”馬修的語氣十分冷靜。
    “你認識那個惡魔？”康斯坦丁的語氣中帶著一股恍然，“不會你當初就是從它那裏得到了惡靈騎士的力量吧？”
    馬修沒有否認。
    眼看著地獄的大門關上，康斯坦丁也不再做無用功。
    地獄那地方，一層一層的，每層之間都有空間壁障，他就算通過這扇門去了地獄，也有很大的可能找不到那個惡魔。
    康斯坦丁索性蹲下來，幫助馬修給這孩子止血。
    “說起來，你剛剛說那個惡魔叫巴弗滅？”手上不停，康斯坦丁的嘴也閑不住，“據我所知，這個家夥是地獄領主級別的存在。”
    “地獄有幾個領主？”馬修問道。
    “一共有八大領主，怎麽，沒人告訴過你嗎？”康斯坦丁用自己身上的繃帶用力紮住了男孩的胳膊，“用你的地獄火把傷口燒住，能做到吧？”
    “你在說什麽鬼話，灼燒傷口隻會讓傷勢變得更嚴重。”馬修從空間裏拿出了縫合傷口用的醫用針線，用地獄火消了下毒，“你按住他就行了。”
    在魔力的加持下，馬修可以做到精確到神經級別的縫合，但當他縫好了傷口之後，也感覺渾身疲憊。
    就在此時，一袋葡萄糖遞到了馬修的麵前，拿著袋子的手上帶著黑色的戰術手套。
    “多謝了，bat。”有康斯坦丁在場，馬修不方便和布魯斯太過親昵。
    但同樣累得直喘氣的康斯坦丁卻還是嗅到了狗糧的味道，嘖嘖了兩聲。
    喝完了一整袋葡萄糖，馬修才算是緩過勁來：“證據都收集齊全了嗎？”
    布魯斯點了點頭。
    “行，到時候如果政府那邊施加壓力不對那個老家夥進行審理，就把這些東西放出去。”馬修對這些事感到頭疼，“現在報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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