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聯盟羅德島基地。
    “所以，馬修人呢？”傑森的語氣十分平靜，他看著麵前身穿戰甲的布魯斯，平靜的就好像在閑話家常一樣。
    布魯斯沒有說話，他的下頜緊繃著，雙唇緊抿，看起來與平時嚴肅的蝙蝠俠沒有任何區別。
    “告訴我，馬修在哪裏？”傑森大跨步地來到布魯斯麵前，雙眼緊盯著布魯斯，“bat，你告訴我，馬修他去哪了？”
    “他為什麽沒回來，你們明明都回來了，他人呢？！”
    傑森的語氣急切起來。
    “羅賓，你冷靜一點。”神奇女俠看著神情激動的青年，忍不住勸道，“發生這種事情，我們也不想……”
    “你閉嘴！既得利益者沒資格在這裏說三道四。”多米諾麵罩下，傑森的雙眼通紅，“這是我們蝙蝠家內部的事情，你個外人沒有資格插話。”
    被駁了麵子的神奇女俠微微瞪大了眼睛，她還想說什麽，卻被超人攔了下來。
    傑森伸手拽住了布魯斯胸前的戰甲，深吸了一口氣：“告訴我，我爸爸人呢？為什麽沒回來？！你是啞巴了嗎？”
    布魯斯嘴唇抿了抿，像是想要開口，最後卻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傑森的喉結吞咽了一下，再開口已經帶上了濃重的鼻音：“你回答我，an，你回答我的問題！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
    “我爸爸在哪裏？就算是死了，也總有個屍體吧？啊？”
    目睹了馬修灰飛煙滅的一眾超級英雄都低下了頭。
    他們麵對這個青年，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傑森覺得這滿屋的寂靜是如此的刺耳，他環視了一圈在場的成年人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聲來。
    深吸了一口氣，傑森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們能告訴我，我的父親，馬修·基列萊特·戈登，他現在在哪裏嗎？”
    “就算是死了，也該把屍體找回來辦個葬禮吧？”
    他的聲音嘶啞，一字一句都好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一樣。
    “為什麽不回答我？”多米諾麵具下，傑森不知不覺間已經淚流滿麵。
    最終，還是幻視做了那個惡人：“惡靈騎士他犧牲了。”
    和馬修一同消失在世間的，還有反生命方程式。
    “屍體呢？”傑森問道。
    說實話，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如此執著於見到馬修的屍體，但是第六感告訴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灰飛煙滅了。”幻視的語速極快，作為人造生命體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羞愧和痛苦，“六顆無限寶石的力量讓他的軀體湮滅了。”
    幻視的話音落下，房間裏安靜了下來。
    過了許久，傑森才開口道：“那殘骸呢？不會連灰燼都沒留下來吧？”
    布魯斯握緊了拳頭，仿佛要在手掌心上掐出幾個洞來——他錯過了，就差那麽一點，他就能抓住馬修。
    “嗬。”傑森發出一聲嗤笑，他用力地扯下肩上的披風，身上的衣服隨著他的動作變化，原本紅綠相間的羅賓製服變成了一身機車服，臉上的多米諾麵具被紅色的頭罩替代，紅色的戰術圍巾在服帖地係在脖頸上。
    羅賓的製服被他攥在手裏，狠狠地摔在布魯斯麵前。    “等等，小傑鳥……”迪克試圖伸手攔住他。
    “閉上你的嘴，夜翼。”傑森的手放在了腰間的槍套上，“我不想和你動手。”
    “等等，你現在不能走，蝙蝠俠他也不想這樣的事……”
    迪克話還沒說完，傑森的槍就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別攔我，聽見了嗎？”
    迪克還想做什麽，卻被芭芭拉攔下了。
    “去吧。”小詹姆斯對傑森說道。
    傑森深深地看了一眼小詹姆斯和芭芭拉，點了點頭，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正義聯盟基地。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傑森不相信馬修就這麽死了。
    就算上天入地，就算所有人都放棄，他也要把馬修找回來。
    眼見傑森·陶德離開了正義聯盟基地，芭芭拉歎了口氣。
    小詹姆斯將目光投向布魯斯，眼底閃過一絲憎惡。他知道這是遷怒，但是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所能做到的，就是壓製住自己的惡念，不要做會被送進阿卡姆瘋人院的事情。
    馬修努力了這麽多年，自己總不能因為他死了，就忘記他的話。
    芭芭拉看了看弟弟，又歎了一口氣，她轉頭對迪克說道：“雖然很抱歉，但是以後我們恐怕不能繼續一起共事了。”
    “b——蝙蝠女。”迪克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出口。
    就像剛才傑森說的那樣，作為“既得利益者”，作為因為馬修的死亡而活下來的人，他沒資格對馬修親人的決定說三道四。
    芭芭拉和小詹姆斯也離開了，他們倆得找個地方商量一下，該如何告訴戈登局長關於馬修的事情。
    一片寂靜的正義聯盟基地裏，布魯斯率先開口道：“來複盤一下這次的……經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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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圍坐在會議桌前，開始回顧這場戰鬥。
    然而越是回顧，他們就越發現好像自己在這場戰役中起到的作用……可以用微乎其微來形容。
    畢竟隻看結果的話，滅霸和他的軍團，是馬修用無限寶石的力量消滅的；達克賽德和他的部下們，也是馬修用命驅離地球的。
    甚至就連不知所蹤的反生命方程式，都有很大可能，是馬修一並帶走的。
    克拉克懊惱地揪了一把自己的頭發，人間之神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整場戰役，除了一開始對戰荒原狼以外，他不是失去理智，就是被人控製。
    他居然什麽也做不到！
    戴安娜也垂下了眼眸，如果不是她丟失了母盒，反生命方程式就不會啟動，她對不起所有在這場戰役中失去性命的人。
    “這麽頹廢有什麽用？”托尼的聲音裏帶著諷刺，“他早就做好犧牲自己性命的準備了。”
    說完，托尼站了起來，納米裝甲覆蓋全身，飛離了正聯基地。
    一路上托尼暗中咬牙，隻恨自己沒有代替馬修，去打第二次響指。
    明明，他身上也有相同的裝備，怎麽能讓一個人去承擔那麽多責任呢？
    過了許久，布魯斯冷靜的堪稱冷酷的聲音響起：“鋼鐵俠說的沒錯，這麽頹廢下去，一點用都沒有。”
    說完，他離開了正義聯盟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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