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苦與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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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天行收劍入鞘,冷冷地看著癱軟在地的壯漢。周圍的人群早就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過來,但看到易天行出手狠辣,一個個都敢怒不敢言,隻是遠遠地圍觀著,生怕惹禍上身。
    「就這點膽量,還學人家出來混?」易天行不屑地瞥了一眼那個假裝跌倒癱軟在地的女人,轉身離去。
    不多時,易天行走在大街上,思緒萬千。從剛才那個壯漢口中得知,這大漠之中,每個寨子都有一位至少瀚海境的修士管轄,而這些修士都隸屬於苦樂極境中的兩大勢力之一中的極樂門。
    「極樂門……」易天行低聲念叨著這個名字,腦海中浮現出剛才那個壯漢描述的信息:極樂門和極苦寺是這西方大陸兩個最頂尖的勢力,分別傳承自曾經的超級宗門——苦樂宗。
    極樂門,如其名,門內之人講究及時行樂,視享樂為修行,而極苦寺則恰恰相反,多是苦行僧,清心寡欲,不問世事,故而這西方大陸大部分地區的修煉資源都是由極樂門把控著。
    「真是兩個極端啊……」易天行心中暗自感歎,這修仙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不過,他更好奇的是,這苦樂宗究竟是經曆了什麽,才會分裂成兩個理念如此極端的宗門?
    「這位公子,我看你麵生得很,是第一次來平潭寨吧?」
    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易天行的思緒,他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佝僂著身軀,滿臉皺紋的老者,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這老者雖然看似行將就木,但易天行卻能感覺到,他體內蘊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至少也是一位瀚海境的高手,多半便是這寨子中的管轄之人。
    「老人家好眼力,我確實是第一次來這裏。」易天行不動聲色地回答道。
    「嗬嗬,老朽在這平潭寨住了幾十年,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就你這身氣質,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老者說著,渾濁的雙眼上下打量著易天行,「看公子的穿著打扮,也不像是缺錢的主,怎麽,是來這平潭寨淘寶貝的?」
    易天行微微一笑,這老者倒是精明,話裏話外都在打聽自己的來頭與目的。不過,他也不想與對方發生衝突,故而當即便開口說道說道:「老人家大可放心,我隻是一位遊曆四方的旅人,正好也需要向老人家打聽一點消息,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說?」
    就這樣易天行跟著老者七拐八拐,走進了一家茶館。說是茶館,其實更像是一間客棧,隻是在大堂中央擺了幾張桌子,供人喝茶聊天。
    「公子請坐。」老者將易天行引到一張空桌旁,自己則坐在了對麵,「老朽姓趙,是這平潭寨的管事,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原來是趙老先生,幸會。」易天行拱手回禮,「在下姓易,名天行,隻是一介散修,四處遊曆,增長見識。」
    「易公子好名字,好氣度。」趙老先生撫須笑道,「不知易公子到這平潭寨,可是為了那上古遺跡而來?」
    易天行心中一動,他不過是流落至此的一位普通修士,哪知道什麽所謂的上古遺跡。
    不過轉念一想如今他已是瀚海後期,如果想要繼續提升修為就必須要尋找危險之地進行下一次涅盤,說不定這所謂的上古遺跡之中便有能讓他突破的機緣,故而他麵上不動聲色,隻是淡淡一笑,反問道:「哦?不知趙老先生所說的上古遺跡,是何來曆?」
    趙老先生見易天行沒有否認,好似心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這才慢悠悠地說道:「易公子有所不知,這大漠中埋葬了數不勝數的機緣,而最近平潭寨附近便傳聞出現了一處上古遺跡,據說裏麵寶物無數,甚至還有可能藏著上古大能的傳承,因此吸引了不少修士前來探險尋寶。」
    易天行故作驚訝道:「竟有此事?那為何我一路走來,卻沒見到多少修士?」
    趙老先生冷笑一聲,說道:「那些修士都精得很,知道消息走漏,便躲了起來,暗中觀察,就等著別人先去探路呢!」
    說著,趙老先生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的獸皮地圖,地圖上繪製著一些奇形怪狀的符號和線條,看起來十分古老。
    「易公子請看,這便是那上古遺跡的大致位置,老朽也是偶然間得到這張地圖,隻是年事已高,無力再進入其中探索,若是易公子感興趣,不妨去碰碰運氣,或許能有所收獲。」
    易天行接過地圖,仔細地查看了一番,心中暗道,這趙老先生,還真是個老狐狸,竟然用一張不知道真假的地圖就想把自己打發走,不過他正好也需要一個目標,這上古遺跡,倒是可以去探尋一番。
    「多謝趙老先生指點,在下感激不盡。」易天行將地圖收起,起身拱手道。
    「易公子客氣了,老朽也隻不過是提供一個消息罷了,能否有所收獲,還要看易公子的機緣。」趙老先生擺了擺手,說道。
    易天行與趙老先生告別後,便離開了茶館,而這位趙姓老者望著他的背影眼眸之中隱隱閃過了一絲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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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一無所知的易天行則按照地圖上的指示,朝著那處上古遺跡的方向走去。
    三天後,易天行騎著駱駝來到了地圖上標注的位置,隻見在一座巨大的沙丘之下,赫然有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洞口周圍,彌漫著一股陰森恐怖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而入口處已經聚集了許多修士,根據易天行的感知周圍還隱藏著許多修士在暗中觀察。
    易天行收起地圖,徑直走向那黑漆漆的洞口。周圍的修士們見狀,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還有幾個膽大的,竟直接湊上前來打探消息。
    「這位道友,麵生得很啊,以前怎麽沒見過你?」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操著一口粗獷的口音問道,一邊說還一邊拿眼睛上下打量著易天行。
    「是啊,道友看著修為不低啊,莫非是哪個大宗門出來曆練的?」另一個尖嘴猴腮的修士也跟著附和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諂媚。
    易天行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修士,發現大多是些散修,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瀚海中期,難怪會對他這個瀚海後期表現出如此的「熱情」。他隨意地揮了揮手,說道:「我不過一介散修,四處遊曆罷了,諸位道友不必在意。」
    說著,他便不再理會這些修士,徑直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盤膝坐下,閉目養神起來。
    見易天行如此冷淡,那些修士也不敢再多加糾纏,隻得悻悻地散去,但看向易天行的目光中,卻多了幾分忌憚和貪婪。畢竟,在這危機四伏的大漠之中,一個瀚海後期的散修,可算是一塊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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