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珍跟變魔法一樣把禮物一樣一樣的拿出來。
    方振林氣的後槽牙都咬碎了。
    林父林母卻樂的哈哈的。
    “振山，你說說你，花這些錢幹啥？
    咱們都是一家人說什麽兩家話。
    來來來，上炕上炕，咱們爺倆把這瓶好酒開了，好好喝一頓。”
    方振山被林父拽著上了炕。
    被冷落的方振林和林慧娟站在地上，像兩條可憐的狗。
    落差實在是太大了。
    方振山沒來之前，林父還跟方振林說開酒好好喝一頓呢。
    方振山一來，林父的眼裏就沒有他了。
    一上炕，林母抓緊給兩個男人倒酒。
    方振山開口道：“好酒配好菜，爸，我還給您帶了一頭麅子，您要不嫌棄可以炒來吃了。”
    “哦！原來那是麅子啊！”
    林父大喜。
    麅子肉屬於難得的野味兒了。
    在它麵前桌子上剛燉的小雞也不香了。
    “老伴兒，聽著沒有？咱們二女婿孝敬，給咱們帶了麅子回來。
    你趕緊去，把麅子給炒了，我跟二女婿好好喝點兒！”
    “好嘞！”
    林母答應著，一下炕看見林慧娟在地上站著，臉瞬間拉下來，招呼道：“你還愣著幹啥呢？趕緊跟我去收拾麅子去！”
    林慧娟懵了一下。
    還沒反應就被林母連拉帶拽的拽到了廚房。
    她回頭看著炕桌上，正在談笑風生的妹妹，父親和妹夫。
    又看到站在地上遲遲未被邀請上桌的丈夫。
    開始發氣了。
    “媽，憑啥我老妹兒就能上桌吃飯？”
    “麅子誰帶來的？咖啡誰買的？還有這些罐頭，都是誰弄過來的？
    趕緊幫忙弄就行了。
    啥好玩意兒都沒帶還想上桌吃飯呢。
    你呀，這輩子就是個勞苦命，不像你老妹兒，就是享福的命。
    人各有命，你就得認！”
    林慧娟聽到這話，眼珠子瞪的老大。
    這前後差距也太大了吧？
    自己的父母竟然還有兩副麵孔呢？
    氣發不到自己父母身上就被轉移到了方振林頭上。
    她時不時往屋裏看去，方振林跟條狗一樣乖乖地在地上站著，實在是窩囊。
    再看看方振山成了林家的座上賓，談笑風生之間不卑不亢，儼然成了今天的主角。
    這麽一對比，她都有點後悔當初答應換親了。
    要是不換親，今天這麵子裏子不都是自己的了？
    這下可好被人比下去了，自己還要在廚房伺候他們幾個大人物吃飯。
    林慧娟越想越氣，剁麅子肉剁的哐哐響。
    還被林母罵了一頓：“你摔打誰呢？要怪也怪自己不爭氣，到手的好男人都跑了，氣也沒用！”
    ……
    炕上。
    方振山和林父推杯換盞，一來一回談笑風生間完全忘了方振林的存在。
    方振林站在地上，往炕上去也不是，站著也生氣。
    猶豫不決間，方振山突然回頭：“老弟，你上炕吃飯啊。站著幹啥？”
    方振林當時差點氣背過氣去。
    方振山不喊他還好，一喊他，自己更像狗了。
    好像他們家的大花，主人在炕上吃飯，偶爾扔塊肉施舍一下。
    他沒吱聲，他等著林父幫他說句話。
    好歹他們之間也有幾罐麥乳精的交情。
    可不料，林父不屑一顧，冷嘲熱諷地道：“吃飯都不積極，腦袋絕對有問題。
    你妹夫招呼你，你都不動彈。
    你是皇帝啊？”
    方振林這口氣硬生生哽在喉嚨裏，想發又發不出來。
    “說你呢，沒聽見啊？趕緊上來吃飯！”
    “知道了。”
    方振林惹著一口氣上了炕。
    “今天回門宴，咱們一家人好不容易湊在一起，高興。
    爸，我敬你一杯。”
    方振山提杯祝酒。
    林父臉都笑開了，也提起了杯子。
    方振林伸手去摸汾酒，卻被林父打了下去：“你喝這個！”
    林父把桌子上的高粱酒往他旁邊一放。
    方振林的地位一下子降到穀底。
    他苦苦維持的懂事乖巧的人設不能崩，也隻好忍著一肚子怨氣，倒了一杯高粱酒。
    他剛要舉杯，卻看見飯桌上的兩個人酒都碰完了，也沒帶他。
    他氣的一口幹了。
    又被林父教訓道：“沒規矩，三人吃飯，你喝獨酒！”
    方振林這口窩囊氣嗑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林父又說道：“還不給你妹夫敬一杯，沒他，你喝得上這好酒嗎？”
    方振林震驚：我喝的不是你的高粱酒嗎？我啥時候喝上好酒了？
    可沒辦法，他隻好舉杯說道：“妹夫哥，我敬你。”
    方振山笑笑，卻沒動酒杯。
    氣氛尷尬的能要人命。
    方振林知道方振山是故意讓自己下不來台。
    當然，他也沒台可下了。
    又不敢不碰杯就喝酒，怕挨罵啊。
    隻好轉過來跟林父碰杯：“爸，我也敬你。”
    林父懶洋洋地跟他碰了碰杯子，臉始終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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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個漂亮話都不會說，跟你喝酒，沒勁！”
    “哎呀，吃上這個就有勁了！”
    林母端著麅子肉及時上場，這還不忘了指使方振林：“振林，你快把桌子上的菜挪挪。”
    “好。”
    方振林把雞挪到一邊去。
    林母和林慧娟這才上了桌。
    一家人都到齊了。
    方振山又提議道：“瞅著咱們一家子整整齊齊的是真熱鬧，我心裏是真高興。
    媽，大姨子，慧珍，你們也喝點不？”
    “喝！都喝！今天咱們借著振山的光，都嚐嚐這好酒！”
    林父說著，忙吩咐林母給大家倒酒。
    林慧珍坐在方振山旁邊，看到方振山的酒杯空了就幫忙續上。
    伺候的體體貼貼的。
    方振林再回頭看自己的媳婦兒，光顧著喝悶酒，氣都寫在臉上了。
    本來就被人比下去了，自己媳婦兒不比別人的懂事。
    方振林更氣的沒話講了。
    一杯酒下肚，林父夾了一口麅子肉放在嘴裏，吃的眼睛眯起來：“這肉真好哇！比狗肉都香！”
    方振山道：“爸，你喜歡吃，下回我碰著了再給你帶點。”
    “你瞅瞅，你瞅瞅。”
    林父高興的手舞足蹈，不吝嗇地誇讚道：“咱們二女婿就是會辦事會說話。
    慧珍啊，你嫁給這樣一個好男人，當爹的也就放心了。”
    林母一旁附和道：　“當媽的也寬心了。”
    飯桌上，唯一鬧心的兩個人聽到他們對方振山的恭維，簡直食不下咽。
    “吃飯怎麽不喊我？”
    這時候，林耀祖從門口蹦回來，穿著鞋就往炕上踩，看到肉，直接拿他的小髒手抓，塞進嘴裏的時候，方振山都看見他長指甲裏的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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