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林出去追林慧娟。
    兩口子出了家門口，外麵到處是溜達的村民。
    林慧娟不好意思鬧了，也不吭聲，咬著嘴唇快步往村外頭走。
    方振林也一肚子火，可麵子讓他無法發泄。
    夫妻倆默不吭聲的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林慧娟找了一輛馬車，看方振林沒跟上，回頭喊了一句：“上車！”
    方振林坐上馬車。
    一路上，林慧娟都在抱怨馬車很臭，坐著顛屁股，不如自行車坐著舒服。
    方振林也沒搭腔。
    他一忍再忍，一直忍到進了靠山屯的家。
    關上家門，直接爆發！
    “你特麽今天腦袋裏有屎嗎？你在你家的時候作個雞毛呢？”
    “我作？你還怨我作？你都不知道你今天在我們家有多丟人！”
    “我丟人是嗎？說我丟人是吧？”
    方振林氣的臉色煞白，一把掀了桌子！
    林慧娟被他的火氣先是嚇了一跳。
    之後掐著腰跟他幹仗。
    “你也就這點能耐了！隻會衝著你媳婦兒發火！
    方振山不把你當人的時候你想啥了？
    你怎麽不掀他的桌子去呢？”
    “你別跟我提方振山！”
    方振林大吼，氣的發抖。
    “我就提怎麽了？我就提！”
    林慧娟瘋狂輸出道：“你在我們家受了氣你就回來朝我耍橫。
    方振山拿出來那鳥巢咖啡的時候，你怎麽不吱聲呢？
    方振山把麅子肉上桌的時候，你怎麽不吱聲呢？
    方振山不給你敬酒的時候，你怎麽還是不吱聲呢！
    我算看明白了，方振林，你就是慫！”
    “你再說一遍！”
    方振林指著林慧娟的鼻子威脅。
    林慧娟一把抓住他的手指頭，往前衝。
    “我再說一遍怎麽了？你慫的沒邊了。
    你挺大個老爺們兒白長這麽大個子。
    你連個女人都不如！”
    “你好！你照你妹妹還不是差遠了。
    你看看你妹妹，方振山吃菜就給夾菜，方振山喝酒給倒酒。
    你呢？就知道跟我吼，一句話說不對了，撒腿就走。
    你讓我的麵子往哪裏擱！”
    “你有麵子嗎？我請問，你麵子還不如那臭鞋墊子！”
    “我是臭鞋墊子你是什麽，是破鞋？”
    “你特麽才是破鞋呢！”
    林慧娟氣的衝過去就要打人。
    方振林尚存的一點點理智迫使他抓住了林慧娟伸出來的九陰白骨爪。
    “你給我撒開！”
    “我就不！”
    方振林抓住了林慧娟的手，掌握了輸出權利，繼續痛斥她道：“你跟你們家人都特麽一個逼味兒！
    見錢眼開，看見錢跟蜂蜜粑粑似的。
    當初我就不該同意上你們家提親去！”
    “你後悔了是吧？你是不是後悔了？”
    林慧娟瘋狂搖晃方振林。
    方振林的理智已經越來越少了。
    “你別他麽晃蕩我！”
    “我問你話呢，你說啊！”
    “我說個屁我說！”
    “好哇你，方振林，你現在才說了實話了。
    你就是後悔了，你當初找我們姐倆的時候你怎麽不嫌棄我窮呢？
    你當時提親的時候是怎麽說的，那些話你都忘了嗎？”
    “那誰知道你們家是這種情況啊，一群見錢眼開的貨色！”
    “方振林！”
    林慧娟大吼道：“你罵我可以，你別特麽罵我爸媽！”
    “我就罵了怎麽著吧？”
    方振林嘶吼道：“當時都談婚論嫁了，一百五的彩禮看不上非要二百塊錢。
    不給二百，你就不同意嫁。
    四大件彩禮我都準備齊了。
    我跟那個方振山拿的都是一樣的錢，一樣的規格。
    咋待遇就不一樣了呢！”
    “待遇不一樣，待遇不一樣你自己尋思還尋思不明白嗎？
    你看看你拿的啥去回門，你再看看人家方振山拿的啥去回門？
    你竟然還好意思拿你那幾罐破麥乳精吹牛逼。
    你再看看人家，人家拿的鳥巢咖啡，人家吹了嗎？
    跟人家方振山比，你簡直小家子氣，沒見過市麵的大老粗。
    沒文化的狗東西！”
    “我麥乳精怎麽了？我麥乳精怎麽就比不上他那鳥屎咖啡了！”
    方振林暴怒，換他搖晃林慧娟了。
    林慧娟被他搖的腦袋發暈，但嘴角掛著的笑依舊是不屑的。
    “你說怎麽不如了？也幸虧我爸媽不認識字，要不然你買那臨期的麥乳精，當場就得給你扔了！”
    “那他麽花的也是我的錢！”
    方振林被戳中了心窩子。
    大吼道：“我花我的錢孝敬你的父母，我還有錯了？”
    “你沒錯啊，你能有什麽錯啊？你全世界最對了。
    你沒麵子也是我們家的錯，你丟我的人也是我的錯。
    錯在我當初就不該答應你！”
    “好哇，你說來說去就是後悔了嘛！”
    方振林冷笑道：“你要是後悔你再回頭找方振山去啊！
    反正你們姐倆長的都一樣，隻是一個沒痦子一個有痦子。
    關上燈，誰也分不清是誰。
    你進你妹妹家門，你上你妹夫的床。
    你把你臉上鋥亮的大痦子展示給你妹夫看。
    你告訴他，你後悔了，你想嫁的人是他！”
    “方振林，你混蛋！”
    林慧娟氣的嘴唇發紫。
    “我混蛋？我要是不混蛋，我能娶上你？你自己幹了什麽齷齪事，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我幹了你沒幹嗎？”
    林慧娟抓住上風。
    趕緊輸出道：“你休想把你自己給摘幹淨！我告訴你，方振林，咱們倆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你要是後悔娶我，我就把你那些事都給捅出去。
    我看你以後在靠山屯還怎麽活！”
    方振林反問道：“你以為我捅出去，你就有法活了？”
    “那也總比跟著你這樣窮酸的活著強。
    誰不想頓頓都吃肉，誰不想坐上自行車啊。
    都是一家長大的兩兄弟，你哥怎麽就是你強呢？”
    “你再說一遍！”
    方振林又指著林慧娟。
    林慧娟大聲吼道：“我說，你哥就是比你強！你連方振山的一根腳趾頭都不如！”
    啪！
    方振林一巴掌抽過去！
    空氣都安靜了。
    林慧娟愣了三秒鍾之後，大罵一聲：“我他麽跟你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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