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
    方振山隔著簾子問林慧珍道：“你咋對承包政策這麽了解的？”
    “看報紙呀！”
    林慧珍想到過去在望河屯的日子，不由得想起了一個人。
    她又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他了。
    甚至他的相貌在自己的腦海中都變得模糊了不少。
    “你還愛學習？”
    方振山聽到這話，有些興奮，扯開了簾子的一角。
    “也算不上學習吧，我們家裏重男輕女，我跟我姐都沒怎麽讀過書。
    不過我對書本上的知識還挺感興趣的，閑下來就會看看，讀讀。
    尤其是看報紙，報紙上寫著可多好玩兒的事情了。
    我有時候做飯還在看，差點把家都點著了。
    我爸差點沒打死我！”
    “那你嫁過來咋沒見你看報紙了？”
    林慧珍沉默了。
    之前她看報紙都是張博文借給她看的。
    她嫁過來之後就沒有這個條件了。
    但這話，她不好跟方振山說。
    隻好找個借口說道：“嫁了人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了，我要幫著媽照顧家裏，照顧你，哪有功夫啊！”
    “這話說的不對！”
    方振山侃侃而談道：“你做了別人的妻子，母親，但你還是你啊。
    你想做什麽還是可以去做。
    這樣吧，你喜歡看啥樣報紙，過兩天咱們去研究開荒戶口的事兒，順路就去定唄。”
    “你說真的？”
    林慧珍把簾子拉開，露出一個小腦袋。
    方振山很難不注意到她臉上的興奮。
    “我騙你幹哈？定點報紙能要多少錢？你喜歡，咱們還可以定雜誌，定書，學習的事不能耽誤。
    人啊，就得活到老學到老。”
    “振山，你對我真好！”
    林慧珍星星眼看著方振山。
    “你是我媳婦兒，我能不對你好嗎？
    誒，你有沒有考慮過上個什麽夜校啥的？”
    “想過，但是……”
    “別但是了！”
    方振山趴在炕上，興奮地說道：“你這麽愛學習，咱們家現在也有條件讓你上。
    你就報名一個去唄。
    到時候咱們孩子生下來，你還能監督監督他學習。”
    “孩子……”
    林慧珍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還從來沒想過這些。
    她也不傻，生孩子哪是一次就能成的？
    她肚子裏沒種，哪來的孩子？
    “對啊，現在計劃生育，一家隻能生一個，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其實我覺得吧，生個女孩好，不鬧人。
    但是男孩也挺好，我還能帶他上山去打獵。
    哎呀，你說整這麽麻煩，要是一招生個龍鳳胎該多好？
    你們家還有這個基因，我感覺問題不大……”
    “振山！”
    林慧珍突然喊道。
    “嗯？”
    “我能……抱抱你嗎？”
    空氣一下子凝固了。
    這該死的曖昧又令人尷尬的氣氛。
    讓方振山有點喘不過來氣。
    一張簾子隔開了兩個人，隻需要一步就可以讓他們更加靠近。
    方振山感覺呼吸有些困難，從喉嚨裏“嗯”了一聲。
    林慧珍掀開簾子，正準備移動。
    方振山大驚，這種事情按理說不應該讓女孩子主動吧？
    他趕緊快林慧珍一步鑽進了她的被窩。
    兩個人抱在一起，心跳貼著心跳。
    方振山看著林慧珍，林慧珍也看著方振山。
    隻需要一個吻……
    方振山知道，他們之間隻需要一個吻就可以開啟生命大和諧。
    但此刻，他卻真跟個毛頭小子一樣緊張起來。
    他的唇湊過去的時候，林慧珍的身體不由得抖了一下。
    “別緊張……”
    方振山安撫她，剛要繼續。
    “yue……”
    林慧珍突然幹嘔了一下，隨即跟個小兔子一樣跳下了炕。
    方振山躺在炕上一臉懵逼。
    空氣中曖昧的氣氛消失殆盡，隻剩下了尷尬。
    他抬起手，哈了一口氣：“我嘴裏沒味兒啊，有那麽臭嗎？”
    不一會兒，林慧珍回來了，尷尬地解釋道：“對不起，我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麽地了，總想嘔想嘔的，還昏沉沉的。
    我不是……”
    方振山笑了，連忙問道：“你例假多長時間沒來了？”
    “你問這幹啥？”
    林慧珍羞的趕緊上了炕，拿被子捂住了腦袋。
    “我這不是關心你嘛！”
    “流氓！”
    林慧珍從被子裏悶哼一聲，羞的臉都紅了。
    方振山吃了癟又鑽回了自己的被窩。
    林慧珍一看他跑了，忍著氣喊道：“還抱不抱？”
    方振山愣了一下，趕緊又鑽了回去。
    他抱著林慧珍香香軟軟的身體，努力克製自己的生理衝動。
    他多少還是懂點生理衛生知識的，要是林慧珍懷孕了，現在還不到三個月，不能亂整，容易動了胎氣。
    林慧珍被方振山這樣抱著，那雙大手讓她感到無比的心安，舒服的不一會兒功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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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方振山一大早就去了木屋和狩獵小隊匯合。
    大喜子把買熊瞎子的錢拍在桌子上，綠油油的票子碼了半張桌子。
    “咱們昨天打的兩頭熊瞎子一共賣了4500塊錢。
    熊瞎子是方振山和刀疤一起打的，他們倆分，你們沒意見吧？”
    獵人們看著桌麵上綠油油的錢，眼饞的很。
    要說沒意見那是假的。
    畢竟他們還幫著方振山去找他大姨姐了呢？
    折騰一趟下來一分沒掙著，怎麽聽都不算太合理吧？
    但他們麵對大喜子也不敢說，隻是沉默，眼睛一直盯著桌子上的錢。
    “我那份兒可以拿出來給哥兒幾個分的。
    你們昨天幫我找大姨姐也實在辛苦。
    就當辛苦費了，你們千萬別不好意思收。”
    說吧，方振山從分給自己的那份裏抽出來一些準備散財。
    獵人們這才露出笑臉來，拿了錢，不住的誇方振山。
    “振山哥，你這人真沒得說！”
    “那我們就不要臉拿了哈。”
    “下回再碰見啥好東西，我們多分你一點。”
    “……”
    方振山笑嗬嗬地道：“這倒不用，眼下吧，我想找你們幫一個小忙來的。
    隻是不知道你們願意不願意。”
    “振山哥都開口了，我們怎麽會不願意？”
    獵人們都拍著胸脯保證會幫忙。
    刀疤也說道：“對啊，振山，啥忙你說就得了，哥兒幾個能幫的上肯定幫。”
    方振山開口道：“我想找你們幫我開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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