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山說完規則，林父心裏犯嘀咕：這是往外租地呢？還是搞慈善呢？
    優先的那幾號人飯都吃不起了，哪有錢租地？
    還沒等方振山說完，林父舉手發言道：“那你老丈人有沒有優先權哇？”
    一屋子村民，紛紛回頭，眼底寫滿了震驚。
    “他啥時候來的？”
    方振山站在台前，看林父的眼神波瀾不驚。
    他笑笑道：“爸，您就別跟著參與了。咱們自家的事下來關上門慢慢說。”
    “慢慢說？”
    林父不樂意了，掙破腦袋往裏走，一直走到方振山麵前，凶巴巴地道：“你開荒都沒跟我說，租地也沒招呼我，你能跟我慢慢說？”
    村民們議論紛紛，謠言四起。
    “開荒這事不是林家大爺跟咱們說的嗎？”
    “合著他都是聽說的？”
    “方振山在整啥啊？不會不想給他老丈人吧？”
    “自家人不給，留著地租出去？他這不就是想掙錢嗎？”
    “……”
    林大隊長一看風向不對，趕緊組織現場紀律，叫停了大家的談話聲。
    他轉頭勸說林父道：“林家大爺，你先坐回去，你們的家事就別在這說了。
    怪讓振山下不來台的。”
    “我管他下不下台？他讓我下台了嗎？”
    林父怒氣衝衝地道：“你開荒五百畝，一畝也沒說分給我們家。大家都跑來開會了我才知道。
    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這個老丈人？
    我不管，你作為我姑爺，你開的荒就得有我一份。
    要租要種，你都得經過我同意才行。
    今天租地的錢你拿到手也得分我一份。”
    “憑什麽？”
    方振山吐出三個字，現場都炸鍋了。
    村民們哪見過這樣的，剛結婚就跟老丈人起衝突。
    雖說林父的確過分，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方振山作為姑爺該給老丈人尊重還是要給。
    林父氣的鼻子都冒煙了。
    指著方振山大罵道：“白眼狼！沒良心！我姑娘嫁給你一點好處都撈不著！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瞧不起我們家是吧？
    瞧不起我們家你有能耐別娶我姑娘啊！
    當著這麽多人麵讓我下不來台，你算個什麽東西！”
    方振山反問：“你讓我下來台了嗎？”
    林父傻眼了：“你啥意思？”
    方振山繼續反問：“你啥意思？”
    林父氣的手都抖了，自己說了一堆，合著方振山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是吧？
    他剛要繼續罵。
    方振山劈裏啪啦開始輸出：“第一，你嫁姑娘，倆姑娘我們家給了二百塊錢彩禮，外加兩套四大件。
    我們家禮數周到，明媒正娶。
    第二，慧珍嫁我們家，好吃好喝的供著，一點重活都沒讓她幹。
    我們家沒欺負她，她比在娘家過的還好。
    第三，你作為我老丈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拆我的台。
    攪合我的事業，你口口聲聲是為你姑娘好。
    那你姑爺掙錢，你咋還不讓掙呢？
    你這是為你姑娘好啊還是看不得你姑娘過的好啊？”
    議論聲再次響起。
    “方振山說的有道理啊！”
    “姑娘都嫁人了，姑爺發展事業，老丈人還想分一杯羹。”
    “這對嗎？”
    “林家大爺，你快坐下吧，有啥事回家說去不行嗎？”
    “……”
    林父一看，村民們風向調轉全都衝著自己來了。
    自己有理也成沒理的了。
    他心裏頭不服氣。
    二姑爺在娘家開荒種地，憑啥不優先他這個老丈人？
    按理來說送他都是應該的。
    他還非要強強這個理了。
    “那你跑我們這來開荒，你咋不跟我說一聲呢？怕我搶你地是怎麽著啊？”
    “我沒跟你說你咋知道的呢？你又是聽誰說的呢？”
    林父被懟的閉上了嘴。
    這種關鍵時刻也不能出賣隊友啊。
    “你管我咋知道的，我現在知道了。
    一句話，你就告訴我，你分不分我一塊地就完了！”
    方振山斬釘截鐵地道：“不分。”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誰能尋思到方振山能這麽直白。
    純粹是想讓林父下不來台啊！
    “不分好使嗎？你不分！我是你老丈人，你給人家分你不給我分，你胳膊肘往外拐，你也沒把我當人啊。
    我把姑娘嫁給你，真是瞎了眼。
    你簡直……你簡直……”
    “分你的東西少了？麅子你沒吃啊？罐頭你沒吃啊？那鵲巢咖啡你沒喝呀？
    彩禮錢你沒拿著哇？
    還有，你也別忘了，你大姑娘跑山裏去還是我方振山找的呢。
    我夠對得起你們家了，你呢？
    你當著這麽人的麵跟我鬧。
    說我白眼狼，好話都不會說，上來就罵我。
    你是我老丈人也不是我親爹呢。
    你怎麽好意思開這個口的？”
    嘩啦……
    村民們掌聲雷動，直呼精彩。
    “方振山這姑爺做的可以了！”
    “老林頭兒這事確實是你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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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在這丟人了，趕緊坐下得了！”
    “老人無德，子女不和。”
    “差不多行了啊！”
    “……”
    林父氣的都紅溫了，手也抖，腿也抖，幹嘎巴嘴出不來聲。
    方振山上前一步繼續輸出：“我叫你一聲爸是衝著慧珍的麵子上，也是我方振山懂禮貌有教養。
    要是我沒教養，我喊你一聲死老頭子都不犯毛病。
    我不說別的，現在啥情況？
    大家聚集到一起是來租地的。
    你剛當來一句要我免費分給你。
    好地都讓你占去了，其他人怎麽辦？
    租地還有走後門托關係論親戚關係的嗎？
    為了公平！”
    方振山一拍桌子，當即決定道：“今天，我這地誰拿的出來價我就給誰！
    你們也看到了，我老丈人都不除外。
    我老丈人跟我要地，他也得掏錢也得跟大家公平競爭。
    我方振山做的沒毛病吧？”
    “沒毛病！”
    大家齊聲高喊。
    風向徹底調轉。
    “方振山就衝你這實在勁兒！”
    “咱們今天該掏多少掏多少！”
    “我一分不帶給你講的！”
    “種地最怕主家不實在，你這地咱們種著安心！”
    “……”
    林父一看，這裏頭沒自己啥事了。
    村民們的話簡直推著他往外走。
    林大隊長也怕他繼續搗亂，勸他撤退：“老林頭兒，你要不先回家去？
    你們的家事還是關上門來自己說。
    行不？”
    林父氣的鼻子冒煙，幹脆一甩袖子走了。
    走的時候把大隊部的門摔的哐當一聲。
    屋裏，誰都沒在意他，分地分的熱火朝天，大綠票子在天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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