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山麵對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少年都摸不著頭腦。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看向少年：“我們妹想殺你呀，你是剛才看到我們槍戰嚇著了嗎？
    你回家吧，我們不會為難你的。”
    少年聽到“回家”兩個字哭的更慘了。
    “我沒家了，我們全家都死光了，我剛跟上偷獵隊就遇到這種事兒。
    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該咋辦好了。”
    “你小子原來是偷獵隊的！”
    刀疤上去揪住了少年的脖領子。
    方振山攔住他問道：“我看你年紀不大，你參加偷獵隊能幹啥啊？”
    “我也幹不了啥，平時就給他們打雜做飯伺候他們。
    你們也是獵人吧？
    你們要不嫌棄，讓我跟著你們吧。
    我吃的少幹活兒利索。
    隻要給我口飯吃給我一個住的地方，讓我幹啥我就幹啥。”
    方振山歎了一口氣。
    這麽小的一個孩子肯定不能帶在身邊。
    更何況他還是偷獵隊的人。
    萬一他是對方故意留下來的眼線呢？
    方振山知道，偷獵隊保準要回來報仇。
    一張豹皮子能賣一萬美金，他們相當於偷走了人家的財富自由。
    不報複才奇怪呢。
    “你現在還小，我們沒法把你帶在身邊。
    但如果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可以給你另外找一個吃飯的地方。
    而且你也不用再過刀尖舔血的日子了。”
    “啥要求我都答應！你盡管說！”
    少年跪爬到方振山的麵前，眼裏都是對食物的渴望。
    “你跟我們去縣城，揭發你待過的這個狩獵隊。”
    眾人：？？？
    少年：……
    方振山解釋道：“我不是想讓你為了一口吃的就出賣曾經幫助過你的人。
    但他們一旦發現你不在了。
    找到你的時候，他們肯定會把你解決掉。
    我是在教你如何保命。
    當然我也不強迫你，你答應我呢，你就跟我們去縣城，我另外請你吃一頓飯。
    見了警察，我們還可以幫你求求情，給你安排個什麽福利院住。
    至少在你成年之前你都可以衣食無憂。
    你自己考慮考慮吧。”
    沉默。
    方振山轉頭後，沉默更加沉默了。
    良久的沉默過後。
    少年大喊：“我答應你！”
    方振山笑了。
    幸虧沒讓這小孩留下來。
    這種不忠心的人留在身邊隻能是個禍害。
    當然了，即使對方是個瘦弱的少年，方振山也不會掉以輕心。
    他把少年綁好。
    又讓刀疤給大喜子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幾個人先進了村裏找了一輛馬車，這才往縣城趕去。
    惡戰一場之後，大家都餓的前胸貼肚皮。
    方振山履行承諾請大家下飯店狠狠搓了一頓。
    席間，大喜子手不方便，刀疤在旁邊跟個小媳婦兒一樣的給他夾菜喂菜。
    搞的大喜子起一下子雞皮疙瘩，甩開刀疤大吼道：“伺候對象呢！搞這麽肉麻？我自己來！”
    大家嬉笑成一片。
    刀疤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豹子皮去哪了？”
    大家一聽這話，無比歎息，都不在自己身上。
    包是剛才太混亂了沒拿上。
    隻有方振山看了一眼少年，低聲提醒道：“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
    飯桌上，少年表現的十分乖巧，也不說話就是吃，吃的也斯斯文文的。
    方振山一直默默地觀察著他。
    直到席散，方振山找了一個機會單獨跟少年說道：“我現在帶你去公安局。
    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分的清楚嗎？”
    少年搖頭。
    方振山交代道：“到了那，人家問你偷獵隊的事情你就實話實說。
    人家問我們的事情你就說不知道。”
    “明白了，也沒有豹皮！”
    “聰明！”
    方振山又囑咐了一遍：“提都不要提。”
    少年重重的點了點頭。
    到了公安局，方振山把大喜子和少年一起放進去。
    他們幾個人在不遠處等著。
    從天亮等到了天黑，大喜子才從裏麵出來。
    他炫耀似的公布了一個好消息：“公安局那邊說我這是立功了，最起碼一個三等功！
    沒準過兩天我就升職了！”
    “真的假的？”
    “這不因禍得福了嗎？”
    “護林員升職是啥官啊？”
    大喜子驕傲地回答道：“林業站站長！”
    “哇去！”
    大家驚呼一片。
    好像大喜子已經當上了似的。
    方振山卻一直淡定自若，大喜子的喜事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剛才那個哭唧唧的小家夥跟大喜子進去就是給他立功的。
    大喜子作為護林員受了傷，對剿滅偷獵者又做了很大的貢獻。
    升職加薪簡直是意料之中。
    而且，大喜子加薪對他們也有好處。
    回去的路上大喜子還在問方振山這個問題：“你是不是早就盤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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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算吧，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你真升職了一定不能忘了我們哥幾個。
    沒你護著了，你也不能徇私枉法。
    所以要盡快給我們弄狩獵證什麽的。
    如果有特殊情況發生也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我們好及時撤離。”
    “這你還不放心？我升職是為了啥的？不就是為了你們嗎？
    這小隊是我一手建立的。
    就算以後有一天國家不讓打獵了，我也要幫你們堅守到最後一天。
    當然前提條件是，你們不能真幹違法犯罪的事情，知道嗎？”
    刀疤抱怨道：“我看剛才那光頭幹了不少違法犯罪的事情，他也沒啥事。
    我們跟他槍戰半天負傷一個不說，豹皮還沒了！
    這上哪說理去！”
    “豹皮沒丟。”
    方振山拉開了自己的衣服，他拿到豹皮的那一刻就趁亂把皮子穿在身上了。
    也幸虧他沒有被子彈射中。
    要不然這豹皮就不值錢了。
    眾人看到豹皮，震驚不已。
    “山子，你也太牛了吧？”
    “咋做到的捏？”
    “山子，不，山哥，你真是我們的財神爺呀！”
    “山哥在上受小弟一拜，從此……”
    方振山趕緊打斷了調皮的刀疤說道：“豹子皮暫時先放在我這。
    大喜子舉報了偷獵隊之後必然也會受到官方暗中調查。
    我會盡快把豹子皮出手，出手之後的錢大家平分。
    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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