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珍和方母怯生生夾了一塊拔絲地瓜入口。
    剛剛咀嚼，燙口觸感讓她們下意識的張開了嘴巴。
    “好燙！”
    “哈哈哈！”
    方振山和王大山笑起來：“慢慢吃嘛，這玩意兒是有點燙的。”
    服務員緊接著來上鍋子。
    熱氣騰騰的鍋子往上散發著霧氣。
    鍋子開了之後，王大山迫不及待的涮了幾片羊肉。
    林慧珍和方母抬頭看他操作，照葫蘆畫瓢的學起來。
    隻見王大山夾著羊肉片在沸騰的鍋子裏涮了幾下，又放進蘸料裏大快朵頤。
    到了這一步，林慧珍和方母懵了。
    她們並不知道吃鍋子還要配蘸料。
    就在這窘迫的時候，方振山調好了蘸料遞了過去。
    這才讓她們娘倆沒有露怯。
    羊肉入口的一瞬間，她們倆瞪大了眼睛，互相看了一眼。
    這香味兒和口感是她們從來沒有嚐試過的。
    好吃的根本停不下來。
    王大山墊補了兩口，主動給方振山敬酒。
    “今天咱們聚在一起也是緣分使然，祝我們兩個以後一路長虹，節節攀升！”
    “借你吉言！”
    方振山一口悶了酒。
    酒精的辛辣味在口腔中爆開。
    王大山開玩笑說道：“今天難得高興，老嬸，弟妹不喝兩口？”
    方母一聽這話，眼睛一亮，吃鍋子不是她強項，但喝酒絕對是她強項。
    當然了，喝酒得有敬酒詞。
    方母提起杯，主動跟王大山敬酒說道：“我一個農村婦女沒啥文化。
    但今天咱們高興，也感謝你一直照顧我兒子。
    話不多說，都在酒裏了。”
    說罷，方母直接一杯白酒下肚。
    這豪放的性格引得王大山頻頻鼓掌：“老嬸真是女中豪傑，爽快！
    振山真是隨你了！
    大氣！”
    林慧珍聽言，心想作為妻子也不能給方振山丟臉。
    也連忙倒了一杯酒，敬酒道：“我也敬你，振山能認識你這樣的好朋友，是他的榮幸。
    今天頭一次見麵，我先幹了，你隨意。”
    說罷，林慧珍直接幹了一大杯。
    這一杯酒下去，王大山都驚呆了。
    “沒想到弟妹長得柔柔弱弱的，喝酒卻是爽快！
    振山，我再強調一遍，你真是好福氣呀！”
    “再好的福氣還不是托你的福，也謝謝你給我們家的小汽車。
    今天你喝多少我賠多少。
    大家都要喝的高興！”
    方母再次敬酒。
    這三敬兩敬的，王大山臉都紅了。
    一桌子菜上齊了，包間門一關，四個人舉杯暢飲，氣氛越來越輕鬆。
    席間，方振山也喝了不少。
    再看看自己媳婦兒和老媽，越來越遊刃有餘。
    跟王大山談笑風生的，頗有巾幗不讓須眉之勢。
    尤其是林慧珍的表現。
    剛進飯店的時候，她那雙小鹿眼還怯生生地，坐在那就十分拘謹。
    卻沒成想幾杯酒下肚之後，竟然也開起玩笑來了。
    方振山還是頭一回看到林慧珍有這一麵，幾眼看過去，心裏好像動蕩了一下。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什麽，他的臉紅紅的，心也跟著紅紅的。
    這一頓飯從傍晚吃到天黑。
    方振山悄悄把賬結了。
    回來的時候，王大山已經喝多了。
    站在包房門口，看見方振山去結賬回來，一眼猜到，不悅地道：“說好這頓我請，你咋不聽話呢？”
    “我帶著我媽我媳婦兒出來吃飯哪能讓你花錢？
    再說了也沒多少，下次，下次你來，行吧？”
    “沒問題！下次，下次我領嬸子和弟妹去吃海鮮！
    海鮮吃過沒有？那蝦爬子，這麽老大！”
    王大山一邊比劃著，一邊腿腳都站不穩了。
    要不是方振山拉著，他就栽在地上了！
    方振山知道他是喝多了，主動提出先送他回家。
    王大山上了車，把地址報出來，直接秒睡，呼嚕打的震天響。
    把車裏幾個人都打無奈了。
    幸好方振山對縣城的路還算熟悉，要不然在這個沒有導航的年代，恐怕繞一晚上都繞不到王大山家去。
    到了王大山小區門口，都是六層小高層的小區，把方母和林慧珍都震驚壞了。
    農村人一輩子都向往著城裏。
    她們雖然沒見過但也聽說過，這種樓房住著特別舒服。
    夏天吹風扇，冬天不用自己燒炕。
    能住上這樣的樓房，這就是實力的代表，是金錢的象征。
    她們知道王大山有錢，但有錢呈現出具象化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驚歎。
    “這樓真高呀！好漂亮呀！”
    林慧珍感歎出聲。
    方振山笑嗬嗬地道：“羨慕嗎？我保證以後也讓你和咱媽住上這！”
    “嘿，淨說瞎話，買這個樓得花多少錢呀！
    省著點錢給我大孫子用多好！”
    方母還是那樣的口是心非。
    方振山一路把王大山送上了樓。
    王大山此刻清醒了一些，顫顫巍巍的拿出鑰匙開門：“今天見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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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嬸子弟妹太能喝了。
    你看看，振山，我感覺你今天都沒發揮出來實力。”
    “那我不是要開車嗎？要是我也喝多了，咋送你回家？”
    “對哈！我到家了！”
    哢嚓一聲，鑰匙打開了門。
    樓房內部的情況映入眼簾。
    那屋子裏有冰箱有電視機還有沙發還有一些方母和林慧珍根本不認識的東西。
    實木的家具，漂亮的裝潢給她們倆看的一愣愣的。
    如果說從前，她們一直生活在小山村裏，家家戶戶都過著同樣的日子。
    她們倒也沒覺得自己過的有啥。
    如今見識到了繁華。
    說不羨慕都是假的。
    方振山貼心的把王大山帶到了臥房裏。
    家裏隻有王大山，連個孩子都沒有。
    他知道這時候的王大山已經跟老婆離婚了，孤家寡人一個。
    “那行，你睡一覺，我們就先回去了。”
    方振山跟王大山道別。
    王大山迷迷糊糊地點點頭，呼嚕聲再次響起。
    出了王大山家的門，方母和林慧珍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開車回去的路上，方母問道：“今天吃飯花了多少錢？”
    “五十。”
    “我的媽耶！”
    方母驚呼一聲，她們倆今天賣兔毛領才賣出來幾十塊錢。
    方振山一頓飯就花上這麽多？
    自己兒子現在都這麽有實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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