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娟一聽報仇兩個字，眼睛都亮了。
    “想呀，做夢都想！
    他們兩口子現在也太欺負人了。
    天天小汽車開著，小電視看著。
    他們掙了錢也不管咱們。
    純純小家子氣。
    而且我跟你說，你這次進去還有他們的功勞呢！”
    “他們整的？”
    “可不是，我今兒從派出所出來特意去集市逛了逛。你猜我看見什麽了？
    我看見之前舉報咱們那個紅袖箍給方振山搬貨呢！
    他們倆簡直有說有笑的。
    我就說咋能那麽巧呢。
    方振山他們擺攤就沒事，我們在那擺攤就要被抓。
    八成就是方振山攛掇的。”
    “他奶奶的！”
    方振林氣的爆粗口，大聲嚷嚷道：“你等著瞧好了，這個仇我還非報不可了！
    等我報了仇，你上他們家把兔子全打包帶走。
    我上他們家把他們家存貨存款全拿走。
    咱們倆來個吃絕戶！
    讓他們永無翻身之日。”
    “啥意思？你想……”
    林慧娟捂住了嘴巴，她意識到方振林說的報仇是什麽意思之後，心裏開始慌了。
    “怕什麽，隻要不是我們親自動手，任誰也找不到咱們頭上來。”
    方振林拍了拍林慧娟的肩膀。
    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
    林慧娟第一天上夜校的日子到了。
    方振山開車送她到夜校，在她下車後囑咐道：“我在這附近轉轉，到點了我過來接你。
    一定要在校門口等我，千萬別亂走，知道嗎？”
    “知道了，你放心忙你的去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林慧娟笑著，一跑一顛的往夜校裏麵走。
    方振山踩住了油門，一腳就衝了出去。
    他今天要忙活的事情還有點多，狩獵小隊的子彈用的差不多了，他得抓緊時間購入一波。
    然後還要給那些槍上上油啥的。
    最近開始出大貨了，槍不好使肯定不行。
    80年的時候國家還沒有禁槍，子彈什麽的在供銷社甚至都沒買到。
    他有持槍證，買子彈簡直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不過供銷社裏售賣的子彈並不是很多。<的子彈，一家供銷社隻能買的到五十發。
    為了買夠裝備，他跑了好幾家供銷社才買齊全。
    跑了一腦袋汗，好不容易把子彈都裝上了車。
    距離林慧珍下課的時間還早。
    他幹脆把車停在路邊，慢慢給槍上油，一支槍一支槍的整也需要不少時間呢。
    他戴了表，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再往夜校走。
    心裏想著，林慧珍第一天上夜校，會不會跟不上呢。
    不過他相信林慧珍那股子聰明勁兒。
    沒準都要比班裏其他人還要學的快。
    他暢想著等林慧珍學成了會計回來，他們一定要踩著政策開個什麽廠子啥的。
    到時候就讓林慧珍在廠子裏做會計。
    他負責跑業務管理其他員工。
    這種夫妻檔的廠子一般都是這麽幹的。
    他也信任林慧珍。
    這小妮子就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主。
    說認真的，從結婚到現在，林慧珍都沒花上啥錢。
    花了方振山的錢也會想方設法的還回來。
    這倒也不是她算的清。
    隻是林慧珍骨子裏有一股韌勁兒，她有點太要強了。
    想到這，方振山看向夜校的方向，不自覺地笑了。
    ……
    林慧珍上夜校學會計一天總共學習三門課程，一門是數學一門是語文一門是專業會計課。
    前兩門屬於文化課，是為了給基礎差的同學打基礎的。
    這兩門對於林慧珍來說簡直是輕車熟路。
    老師教的她全會，老師沒教的她也會。
    甚至上的都有點困了。
    終於把這兩節課給熬過去了。
    林慧珍等來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會計專業課。
    她正襟危坐，甚至往太陽穴擦了一點風油精，防止自己犯困。
    上課鈴響了，專業課老師先邁進來了兩條腿。
    那是一雙男式的大皮鞋。
    而且一看款式就比較年輕。
    這讓在座的女同學開始好奇起來。
    “咱們專業課老師這麽年輕嗎？”
    “看上去也就剛20出頭！”
    “這光看個褲子和鞋哪裏看的出來？要看也要看臉長個啥樣！”
    “我預感應該長得挺帥的！”
    “花癡吧你就！”
    “……”
    林慧珍坐在座位上，完全沒有參與進來她們的討論。
    她壓根也不關心這個專業課老師長個什麽樣子。
    她隻想趕緊上課。
    她想自己快點學成了好能幫助方振山闖出一片事業！
    門口專業老師的腿已經邁進來。
    一張帥氣的臉出現在眾人麵前。
    隻是一個側臉就足以讓眾人驚呼。
    “原來真是個年輕人呀！”
    “這麽年輕就能當上夜校老師了，真是厲害！”
    “好像長得確實挺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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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慧珍看到這張側臉的時候，心裏咯噔一下。
    她對這張側臉實在是太熟悉了。
    可她想，不可能這麽巧吧？
    她在心裏默默祈禱，肯定不會這麽巧，一定不會……
    這時候，專業課老師已經走上了講台。
    林慧珍閉著眼睛都沒敢看他。
    直到專業課老師自我介紹的聲音響起：“大家好，我是你們會計專業的老師。
    我姓張，叫張博文。”
    林慧珍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的抬頭。
    在一片歡呼聲中，她終於看清楚了張博文的臉。
    不是同名同姓，也不存在什麽雙胞胎。
    此張博文就是她認識的那個張博文。
    她一下子有點慌亂。
    這種慌亂不是和舊情人久別重逢之後的感受。
    而是她不知道該怎麽跟方振山解釋。
    經過這段時間，林慧珍跟方振山簡直是無話不談，碰上這麽巧合的事情。
    她都不知道能不能忍得住不說。
    而且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她夜校錢都交了，難不成要因為張博文的出現而放棄嗎？
    她這樣胡思亂想的度過了一整堂課。
    下課鈴聲響起，同學們都散去了。
    林慧珍站起來也想走。
    卻被張博文給叫住了：“林慧珍。”
    林慧珍下意識的停住腳步，語氣冷淡：“有事嗎？”
    張博文朝她慢慢走過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問道：“你最近過的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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