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邊蘑菇好多，還有椴木耳呢！”
    林慧珍蹲下來準備去撿。
    方母急忙忙跑過來：“你身子不方便，我來就是了。”
    “哪有那麽金貴？現在月份又不大，這到山裏走走比在家悶著強太多了，感覺心情都好多了。”
    林慧珍貪婪的嗅聞山間清新的空氣。
    “我懷振山的時候也是，不出門就鬧心。出門吧，振山他爸鬧心。
    這趟回去你可別跟振山說我帶你出來了。
    要不他該跟我生氣了。”
    “放心吧，媽。你帶我出來是為了讓我開心，我咋可能把你賣了。”
    林慧珍嫣然一笑，抬頭又看中了那邊樹上的榛子。
    “媽，你說這榛子啥時候能下來？我聽說外麵榛子賣一斤要五六塊錢呢。”
    “榛子還有一段日子呢。不過媽給你個好東西，你過來。”
    方母神秘兮兮的把好東西藏在身後。
    林慧珍走過來：“啥東西呀？”
    “你看！”
    方母展開手心，林慧珍樂的眼睛都彎了：“黑甜甜！我好久都沒吃過了。”
    “這個時候的還有點酸，媽幫你擦擦。”
    “擦啥？直接吃就是了。”
    林慧珍懷孕之後嘴特別急，見到吃的就一秒囫圇吞進去。
    方母看她這樣都忍不住覺得奇怪：“我懷振山的時候也饞但口沒這麽急，而且肚子也沒你這麽大。
    你肚子裏不會有兩個吧？”
    “不能吧？”
    林慧珍說完也覺得有點可能。
    畢竟他們家有這個基因。
    “要是兩個就省事兒了，現在一家隻讓要一個，一下生倆，真好！
    要再是個龍鳳胎就更好了！”
    “要是龍鳳胎，估計振山做夢都要笑醒了。
    不過也苦了他了，以後一睜眼就要多養活兩張嘴。”
    “你還為他考慮？你也不想想，一下子奶倆孩子，你多遭罪？”
    林慧珍笑了：“一個也是奶，兩個也是奶，這點苦我還是不怕。”
    “你呀，有時候就是太懂事兒了。”
    方母抬頭看了看天，估摸著太陽快落山了。
    提議道：“把這點撿完了，咱們就下山去吧，再晚了振山回來看見我們不在家該懷疑了。”
    “行，媽，我幫你撿！”
    林慧珍說著不顧方母反對，蹲下身子采蘑菇。
    也就在這蹲下的一刹那，她看到草叢裏有一雙眼睛盯著她。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特意揉了揉眼睛。
    再睜開眼，那雙眼睛還在盯著自己。
    她嚇得媽呀一聲。
    方母趕緊跑過來問是咋回事。
    可她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林慧珍突然被拽進了草叢裏。
    方母嚇壞了，追過去打。
    可她哪裏能打的到。
    她隻能站在那喊：“什麽人呐！光天化日的強搶良家婦女是怎麽著？你給我出來！
    看我老婆子今天發威不發威的！”
    話音剛落，林慧珍站了起來。
    方母剛要把她拽走。
    突然一個熟悉的冰冷的聲音響起：“別動！我不想傷你，老嬸兒。”
    方母看到挾持林慧珍的人，瞳孔都瞪大了。
    “方振林，你這是幹什麽？別開這種玩笑，快把林慧珍給放開！”
    “老嬸兒，我沒開玩笑。
    你兒子做了什麽你心裏頭有數。
    到還的時候了。
    你放心，隻要你們乖乖聽話，我會放了你們的。
    至少給你們一個全屍！”
    “混賬東西！”
    方母聽到全屍兩個字，瞬間瞳孔地震，她沒有想過方振林會幹這種蠢事兒。
    林慧珍肚子裏還懷著方家的骨肉呢。
    這可是孕婦呀！
    方振林雖然心眼兒不好倒也沒有壞到這種程度吧？
    他是吃錯了什麽藥？抽瘋了嗎？
    “你又罵我！”
    方振林嘶吼，似乎滿肚子的委屈，都有點應激了。
    “從小到大，你隻會罵我，你兒子做錯了什麽你都不管。
    憑啥呀？我雖然不是你親生的但我好歹是個人。
    你這麽對待我，你對得起我爸嗎？對得起你死去的老公嗎？”
    “這話輪得著你說？”
    方母冷哼一聲訓斥道：“我對你不薄了，方振林，好歹把你養活到這麽大，還給你娶了媳婦兒。
    我罵你也是有原因的。
    你小時候皮成那樣，我不罵你，我不打你，你命都要沒了！”
    “胡說！你簡直巴不得我死了。
    小時候有一次，我跟著同學下河套子給你們抓魚回來吃。
    我本來是想討你歡心的，回來之後你給我一頓抽，罵我一個狗血淋頭。
    我那時候才幾歲呀，我懂個屁呀！
    我就算是做錯了事情，你好好跟我說不行嗎？”
    “你還好意思提？你那年下河套子抓魚，學校老師都說了，那幾天水庫開閘放水，不讓你們下河。
    你帶著你們班好幾個同學去了。
    可倒好呀，四個孩子去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人家家長都瘋了找到咱們家來了。
    抓著你問，你也不說他們去哪了，還一個勁兒地當著人家家長麵說是去給我撈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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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時要是不打你，咱們家都得賠個傾家蕩產！”
    “那他們三個不最後也回來了嗎？你幹啥還打我呀？”
    “他們仨咋回來的你心裏沒數嗎？你撈了魚，給他們仨扔河裏了不管了。
    那仨小子命大抓著樹幹沒被水衝走。
    要不然，你賠三條命，你賠的起嗎？”
    “可是……可是……”
    方振林可是不出來了，但心裏頭還是有點不舒服。
    他大聲嚷嚷道：“反正我不管，今天這個事兒我也是按照吩咐做的。
    你讓我放林慧珍走是不可能了。
    我勸你也老實聽話不要想亂動手腳。
    否則的話，你這輩子都見不到你大孫子了！”
    方振林說罷，拿槍抵住了林慧珍的太陽穴。
    林慧珍嚇都要嚇哭了，但她心裏最不想的還是方母出事兒。
    “媽，你千萬別亂動，你去找振山。
    我沒事，我肯定會沒事的，你去找振山。”
    “慧珍……”
    方母看到槍也不敢亂動，可她哪裏敢走。
    萬一她前腳走，後腳方振林開槍怎麽辦？
    她總要找個機會先把槍搶回來才行。
    “你們不用找了。”
    方振林笑著說道：“方振林一會兒就到了。我老大說既然要報仇就要讓你們一家人整整齊齊。”
    話音剛落，方振山追逐著腳印慢慢向林慧珍被劫持的地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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