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沉沙與齒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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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鏽蝕的齒輪
省檔案館頂層的陽光房裏,許曼婷的指尖劃過檀木箱上的北鬥七星鎖扣。這是她作為"零點核心"特勤組組長第五次申請調閱林見川案卷,卻依然隻得到三頁加密複印件。複印件右下角的火漆印鮮紅如血——"絕密·不可追溯"。
"許主任,市宣傳部王部長要見您。"秘書敲門聲打破死寂。許曼婷望著玻璃幕牆外漂浮的紀念碑倒影,想起昨夜監控係統拍到的詭異畫麵:午夜十二點整,青銅門表麵的星圖突然逆向旋轉,與市規劃局三年前提交的"星光大道"設計方案完全重合。
會議室裏,王部長的鱷魚皮鞋在地毯上敲出摩斯密碼般的節奏。"小許啊,"他拈著未拆封的中華煙,"市裏要搞"城市記憶工程",你那個...紀念碑周邊改造方案..."煙霧繚繞中,他忽然露出詭異的笑容:"聽說林教授的筆記本在你這兒?"
巳時·褪色的白大褂
蘇瑤站在蘇氏集團頂層的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警車閃爍的藍光。自從三天前在太平間見到那個脖頸嵌晶體的女屍,她就開始瘋狂檢索家族服務器裏的加密檔案。當找到1998年祖父蘇硯清與某位副省長的合影時,整個集團的電力係統突然中斷。
"瑤瑤,這是你三叔。"母親推開門,身後站著個穿深灰西裝的男人。男人遞來的文件夾裏,是蘇硯清實驗室的清算報告——"當年你爺爺的"星軌計劃"資金鏈斷裂,多虧李副省長..."他忽然按住蘇瑤顫抖的手腕,"你該不會以為,林見川的死和你姑姑無關吧?"
午時·觀測者的茶杯
廢棄天文台二樓的儲藏室裏,觀測者將紅茶注入骨瓷杯。杯底沉澱的並非茶葉,而是細碎的水晶碎片。當他用指紋解鎖平板電腦時,屏幕跳出的視頻讓他的瞳孔驟然收縮——畫麵裏,許曼婷正在省檔案館查閱案卷,而她身後站著個戴鴨舌帽的男人,那人胸前的徽章在鏡頭裏一閃而過:歸墟計劃第三階段執行組。
"他們比預期早動了。"觀測者冷笑,將紅茶潑向牆上的世界地圖。地圖上的紅點突然開始遊動,最終匯聚成省政府的輪廓。他掏出手槍,彈殼上刻著的北鬥七星花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未時·因果的刻度尺
暴雨中的跨海大橋,蘇瑤的車追上了黑色賓利。她搖下車窗,看見後座上的男人正在焚燒文件,火光中那張臉讓她呼吸停滯——是五年前在南極科考站見過的高校教授,此刻他胸前的工牌上寫著"市規劃局總工程師"。
"蘇小姐,"男人扔出個u盤,"你爺爺的實驗室數據。想要真相的話..."他突然按下車窗,寒風灌入車內:"就看看這個。"u盤自動播放的視頻裏,林見川的影像正在講解"零點能場理論",而屏幕右下角的時間碼赫然是2019年7月16日——比官方記錄的失蹤日期晚了一天。
申時·重啟的沙漏
省檔案館地下室的保險庫裏,許曼婷的手電筒照亮了整麵牆的指紋鎖。當她的虹膜識別通過時,警報器突然尖嘯。她衝進檔案室,看見最機密的櫃子裏躺著五本黑色筆記本,封皮上印著相同的星圖。
"果然是這樣..."她翻開其中一本,泛黃的紙頁上密密麻麻記著林見川的觀測日誌。當看到"2019年7月15日2347,零點能場出現逆熵現象"時,天花板突然傳來重物墜落的悶響。她抬頭看見通風管道正在變形,某種銀色液體順著管壁滴落,在地麵匯成北鬥七星的圖案。
酉時·新生的啼哭
市政府禮堂裏,市長在"城市記憶工程"啟動儀式上慷慨陳詞。當他按下激光筆,大屏幕上的三維模型突然扭曲成詭異的沙漏形狀。全場驚呼中,許曼婷站在後排冷笑——她終於看清模型核心的青銅門結構,那正是紀念碑基座的拓撲圖。
"小許!"王部長的手突然拍在她肩上,"觀眾席那個穿紅裙子的女生,你認識嗎?"許曼婷轉頭,看見蘇瑤正舉著手機直播,鏡頭對準了主席台後的暗格。當她想阻止時,手機畫麵突然切換——無數泡沫從地底湧出,在空中組成林見川的臉。
戌時·血痂的啟示
蘇氏集團總部頂層的停機坪上,蘇瑤將青銅羅盤按在地麵。當指針自動指向紀念碑方向時,她終於明白祖父日記裏"歸墟之門需要雙生鑰"的含義——許曼婷胸前的星圖紋章,正是另一把鑰匙的投影。
"你以為林見川真是意外?"三叔突然從直升機探出頭,手裏握著dna檢測報告,"你和你姑姑,都是我們家族百年來最完美的"容器"!"直升機螺旋槳轉動的轟鳴中,蘇瑤摸到裙擺裏的手槍,突然想起許曼婷說過的話:"因果循環的鑰匙,從來不在天上。"
子時·初啼的星光
晨光刺破雲層時,許曼婷站在省政府大樓前。她胸前的星圖紋章在陽光下泛著微光,手中握著剛從檔案館盜取的絕密文件。當她打開文件,最後一頁的照片讓她渾身戰栗——那是她自己站在南極科考站的身影,照片日期顯示在林見川失蹤前三天。
"許主任!"秘書的驚呼聲從身後傳來,"王市長請您即刻去機場,參加..."話音未落,許曼婷將文件塞進碎紙機。隨著紙張紛飛,她看見無數光點從城市各處升起,在天空中組成巨大的沙漏。當第一縷陽光照在沙漏中央時,她終於看清那裏刻著的不是星圖,而是無數個扭曲的"許曼婷"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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