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細雨裹著寒意，打在省委常委會會議室的防彈玻璃幕牆上。許曼婷望著投影幕布上跳動的數據，航天科技集團三年來在粵北山區投入的二十七個億，正化作一組組閃爍的紅點分布在三維地圖上。
    "這是他們提出的"天樞"衛星導航係統。"趙國棟摘下金絲眼鏡，手指劃過代表韶關市的位置，"覆蓋半徑八百公裏，精度達到厘米級。"
    會議室響起此起彼伏的倒吸氣聲。在座九位常委中，有五人脖頸後的條形碼在陰影裏若隱若現——那是星輝科技特製的量子生物芯片，此刻正與衛星信號產生共振。
    "但韶關山區地質複雜..."交通廳廳長話音未落，許曼婷已推開實木門走進會場。她黑色警服的肩章在燈光下折射出冷光，手中文件夾裏的照片正在自動解密——那是三天前她在父親實驗室找到的絕密報告，泛黃的紙頁上赫然印著"2003年航天基地γ射線暴事故調查記錄"。
    趙國棟的笑容僵在臉上。他看著投影幕布突然切換的畫麵：十五年前失蹤的"神舟七號"備用發射塔，此刻正被北鬥衛星的紅外掃描覆蓋，塔身某處金屬接縫處有規律的脈衝信號閃爍——那正是他植入量子芯片的獨特頻率。
    "許處長對航天工程也有研究？"副省長突然發問，鏡片後的眼睛閃過詭異藍光。許曼婷知道這是個陷阱，因為三天前的內部通報會上，她剛被明確調離反恐總隊，轉而負責"天樞"項目的安全評估。
    她走到控製台前，指尖劃過全息鍵盤。三維地圖立刻變成解剖圖，地下三十米的混凝土結構層清晰可見："根據地質勘探數據，這裏存在天然磁異常區，與2003年γ射線暴記錄完全吻合。"隨著她的話語，代表地下結構的藍色網格突然扭曲成詭異的莫比烏斯環。
    會議室的空氣驟然凝固。趙國棟額角滲出冷汗——這個發現意味著他埋設在發射塔基的量子服務器可能提前暴露。更可怕的是，許曼婷手中那份報告的複印件，此刻正通過會議室的智能係統傳向所有參會者。
    "看來我們需要重新評估項目風險。"許曼婷合上文件夾，轉身時警徽在燈光下劃出銳利弧線，"建議成立特別調查組，我願意擔任組長。"
    散會時雨勢漸大。許曼婷站在停車場簷下，看著王振華的黑色奧迪a8緩緩駛來。這個男人總愛穿熨燙得一絲不苟的深灰西裝，但今天他的領帶夾上別著朵蔫萎的白菊——那是蘇瑤最喜歡的品種。
    "許處，關於林小棠..."王振華搖下車窗，雨水打濕了他半邊臉，"她在市立醫院icu躺了三天了，腦部血腫壓迫視神經。"他遞來的牛皮紙袋裏，有張ct片和一封加密郵件，"這是她偷偷塞給護士的。"
    許曼婷接過紙袋時，指尖觸到王振華掌心的繭子。那個位置本該戴著婚戒，此刻卻空空如也。她想起上周在療養院天台，林小棠被黑衣人追殺時，曾死死攥住她手腕說："姐，千萬別相信...那些人..."
    奧迪車突然急刹。後視鏡裏閃過三道黑影，為首者袖口的青銅羅盤刺青讓許曼婷瞳孔驟縮——這正是三年前從父親實驗室失竊的文物紋樣。她抓起紙袋砸向車窗，玻璃應聲炸裂的瞬間，王振華將她撲倒在座椅下方。
    "他們想滅口。"王振華的配槍頂在她太陽穴上，聲音沙啞得可怕，"但你知道為什麽林小棠要偷拍趙國棟的芯片共振嗎？"他扯開襯衫第三顆紐扣，心口猙獰的疤痕在雨水中泛著紫光，"因為那上麵刻著你的生日——2003年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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