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又是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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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麵震得我膝蓋直打顫,韓立攥著我手腕的手沁出冷汗,指節發白。"走!"他喉結滾動,道袍下的傷口又洇出血來,"生門在左前方十米!"張老師的鋼筆尖戳著我口袋裏的地圖,每一步都像在戳神經——剛才那陣震動,岩壁上的青灰指甲已經摳出半張臉,灰白的眼珠直勾勾盯著我後頸。
趙阿姨突然絆了一跤,剪子"當啷"飛出去,她撲在地上抓我的褲腳:"小臧!
我腳脖子崴了!"她的手電筒滾到石縫裏,光斑斜著照在岩壁上,照出更多青灰色的影子正順著裂縫爬。
我蹲下去拉她,手背蹭到岩壁,黏糊糊的——是那些怪物滲的涎水,正"滋滋"腐蝕我的皮膚。
"拿艾草!"張老師喊,她的筆記本被震得散了頁,紙片在風裏亂飛,"艾草的苦香能鎮它們!"我抖著從懷裏摸出奶奶塞的艾草捆,苦香剛散開,玉佩突然燙得像塊炭,隔著兩層衣服都能烙出印子。"嗷——"岩壁傳來尖嘯,那些影子"刺啦"縮回裂縫,隻留下幾道焦黑的痕跡。
"走!"韓立拽著我往前衝,趙阿姨咬著牙單腳跳,張老師扶著她另一邊胳膊,四個人的影子在晃動的岩壁上扭成一團。
小徑越來越窄,我肩膀擦過石壁,青苔滑得人發慌。
突然,前方傳來腳步聲——"小臧!"是李大山的粗嗓門,他舉著個火把從轉角跑過來,臉上沾著泥,"可算找到你們了!"
他手裏還攥著塊紅布,抖開時露出半截褪色的家譜:"我翻了老祠堂的族譜!
你脖子上的玉佩,是當年老祖宗從陰河底撈的鎮河玉!
能壓地底的怨氣波動!"他的火把照亮我們的臉,我這才看見他褲腿撕了道口子,血正順著小腿往下淌,"剛才那些怪物追我,我用玉佩碰了下岩壁,它們就退了!"
"玉佩?"我摸向發燙的吊墜,它突然在掌心震了震,像在回應李大山的話。
張老師的眼鏡片閃了閃:"《雲笈七簽》說溫玉髓認主,看來小臧的玉佩......"她話沒說完,地麵又是猛晃,頭頂的岩屑簌簌往下掉,砸在我後背上生疼。
"跟我來!"李大山轉身往更深處跑,火把照出前方岩壁有道半人高的裂縫,"生門的出口在這!
我爺爺說過,陰河的出口藏在老槐樹根底下!"韓立的拂塵突然豎起來,馬尾毛根根倒刺:"等等——"他話音未落,裂縫裏"呼"地竄出陣陰風,裹著股腐葉味,"有東西!"
我下意識舉起玉佩,紅光"唰"地爆開,像團活物般衝進裂縫。
風停了,隻聽見"咕嚕"聲,像有什麽東西在吞咽。
李大山抹了把汗:"奶奶的,這玉真管用!"他貓著腰鑽進裂縫,我們緊跟著擠進去——裂縫裏的路更陡,岩壁上鑿著深淺不一的腳印,像是有人常走。
"到了!"趙阿姨突然喊,她的單腳重重跺在地上,"這石頭是圓的!
我爺爺說過,陰河出口的石頭是圓的!"火把照過去,地麵果然有塊磨得發亮的圓石,周圍刻著模糊的水波紋。
張老師蹲下去摸紋路:"是古水文,意思是"見光則開"。"她抬頭看我,"小臧,用玉佩。"
玉佩剛湊近圓石,地麵突然發出轟鳴,圓石"哢"地陷下去,露出個黑黢黢的洞,涼風"呼呼"往上灌,帶著股潮濕的青草味——是地麵的空氣!
我心跳到了嗓子眼,扶著洞邊的石頭往上爬,手剛觸到地麵的泥土,突然聽見"咚"的一聲,像座山倒了。
回頭的瞬間,我差點栽下去——洞底的陰影裏,爬出隻龐然大物。
它有牛的身子,蛇的尾巴,額頭長著根獨角,鱗片泛著青灰色,每片都有我半人高。
它的眼睛是兩團幽綠的火,盯著我時,我後槽牙直打戰,連玉佩都涼了下來。
"鎮河獸!"李大山的火把"啪"地掉在地上,"我爺爺說過,陰河底下鎮著上古的守護獸!"韓立的拂塵在發抖,他擋在我前麵,道袍被風掀得獵獵響:"它身上的怨氣......比之前的怪物強百倍!"張老師攥著鋼筆的手在抖,筆尖戳進掌心都沒知覺:"這是封印的守護者,咱們破了封印,它要......"
"要趕我們走。"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像被人掐著喉嚨擠出來的。
鏡子裏的"你的心中"突然在腦子裏炸開,我盯著守護獸的眼睛,喉嚨發緊——它眼裏沒有惡意,隻有疲憊,像個守了太久門的老人。
玉佩突然在胸口發燙,這次不是灼燒,是種溫暖的流動,順著血管往四肢鑽。
我想起出生時奶奶裹著我烤火,想起父親撞鬼那晚玉佩發燙時,我模模糊糊聽見的嗚咽聲。"你在守什麽?"我輕聲問,聲音抖得厲害,"是聖物嗎?"
守護獸的獨角突然泛起金光,它低下頭,鼻子輕輕碰了碰我的手。
我聽見"嗡"的一聲,像寺廟的鍾,腦子裏浮出幅畫麵:一座破廟,房梁上掛著蛛絲,供桌上擺著塊泛著光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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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物被偷了。"我脫口而出,守護獸的尾巴輕輕掃過地麵,帶起陣小風,把我額前的頭發吹開。
韓立的拂塵垂了下來,他轉頭看我:"你......能和它溝通?"
"它說,找到聖物,放回廟裏,就能平息風波。"我摸了摸發燙的玉佩,它的溫度順著指尖傳到心裏,"那座廟......在村東頭的老槐樹林裏,對吧?"
守護獸的獨角閃了閃,轉身慢慢爬回洞底,每走一步,地麵的震動就弱一分。
李大山撿起火把,火星子濺在他臉上:"村東頭老槐樹?
那破廟我知道,十年前就塌了,現在隻剩半截牆......"
張老師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睛亮起來:"走,現在就去。"她彎腰撿起散在地上的筆記頁,鋼筆尖在紙上劃出沙沙聲,"聖物、玉佩、守護獸......所有線索都串起來了。"
趙阿姨揉著崴了的腳脖子站起來,剪子重新別回褲腰:"我家那口子要是知道我下了陰河,得罵我老不正經。"她衝我笑,眼角的皺紋裏沾著泥,"但小臧要是需要,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再跑兩裏地。"
韓立扯下塊衣襟重新裹傷口,血透過布料滲出來,像朵開敗的花:"我隨你去。"他的拂塵在風裏晃了晃,馬尾毛又挺得筆直,"這局,該破了。"
我抬頭看天,月亮剛爬上東邊的山尖,銀光照著村東頭的老槐樹林,影影綽綽的,像座黑黢黢的塔。
那裏,半截破廟的房梁正等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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