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怪事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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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蘇璃抱上救護車時,她的額頭還在發燙。
消毒水的氣味刺得我鼻腔發疼,急診室的燈光白得晃眼,我盯著心電監護儀上起伏的綠波,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三天前地下溶洞那一下,她左腿腓骨粉碎性骨折,腦震蕩外加中度失溫。
醫生說再晚半小時,低溫會要了她命。
手機在褲袋裏震動,我摸出來看,是個陌生號碼。
"林先生?
我是明遠集團的李明。"對方聲音發顫,背景音裏夾雜著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我、我公司出事了...員工說看見走廊有白影子飄,還有人聽見小孩哭。
您之前幫張總家解決過事,他推薦我找您。"
我望著病房裏蘇璃蒼白的臉。
她昏迷前那句"小心"還在耳邊響,可眼下這單委托費夠付她三個月的康複治療。
我捏了捏後頸,那裏還留著溶洞裏被陰氣侵蝕的灼痕:"今晚八點,帶公司平麵圖來千鶴茶樓。"
李明來的時候,西裝後背洇著濕痕。
他把牛皮紙袋推過來時,我瞥見封皮上"明遠科技大廈"的燙金ogo——那棟樓在cbd核心區,建成不過三年。
"半個月前財務總監說加班時看見保潔阿姨站在消防梯口,可那阿姨上個月就退休了。"他喉結滾動,"昨天行政部小劉說,女廁隔間傳來小孩哭,他扒著門縫看,隻看見一雙紅鞋。"
我翻開平麵圖,指尖在地下二層停車場位置頓住——那裏用紅筆圈了三個問號。"最近有員工非正常死亡?"
李明的茶杯晃了晃,茶水潑在桌布上:"一周前...設計部的陳瑤跳樓了。
她才畢業兩年,項目組說她平時挺開朗的。"
我捏著羅盤碎片的手一緊。
這東西是祖上傳下來的,每次用都會在我手腕烙下青斑,可此刻碎片在掌心發燙,像塊燒紅的炭。
"明晚十點,我和蘇璃去大廈。"我把平麵圖推回去,"你提前清場,讓保安把地下停車場的應急燈全打開。"
李明走後,我坐在茶樓靠窗位置。
夜色漫進來,映得羅盤碎片泛著幽藍。
蘇璃的病房在七樓,我抬頭能看見她床頭那盞小夜燈——暖黃的光團,像顆沒熄滅的星子。
"林默。"
我轉頭,蘇璃倚在門框上,左腿打著石膏,架著雙拐。
她發梢還滴著水,顯然剛從醫院浴室出來,鎖骨處的水珠順著真絲睡裙往下淌,可眼底全是冷意:"我聽見你接電話了。"
"你需要靜養。"我站起來要扶她,被她側身避開。
"溶洞裏我掉下去時,你說要殺了那東西。"她伸手撫過我手腕的青斑,"現在那東西還沒找著,你倒急著接新委托?"
我抓住她的手,指腹蹭過她指尖調香時留下的薄繭。
她總說調香師的手要穩,可此刻她的手在抖:"陳瑤的死和溶洞裏的陰氣同源。"我把羅盤碎片按在她掌心,"剛才碎片發燙的方向,和那天洞裏那東西的氣息...重疊了。"
她垂眸盯著掌心裏的碎片,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
過了會兒,她抬眼時又恢複了那副漫不經心的笑:"明晚十點,地下停車場。"她晃了晃手機,"我讓助理把特製的龍涎香送到大廈前台了——上次對付厲鬼的,你記得多帶兩張鎮陰符。"
明遠大廈的玻璃幕牆在夜色裏泛著冷光。
我和蘇璃站在一樓大廳,她的拐杖敲在大理石地麵上,"嗒、嗒"的聲響驚得保安打了個哆嗦。
"林先生,蘇小姐。"保安隊長小吳擦著汗,"地下停車場的燈全開了,監控室也盯著呢。"
我嗯了聲,羅盤碎片在口袋裏震得厲害。
蘇璃突然停住,鼻尖輕動:"有股爛橘子味。"她抬手指向消防通道,"從這兒下去。"
地下二層比想象中冷。
應急燈的白光把柱子照得發青,我數著步數,羅盤碎片的震顫隨著靠近b217車位愈發劇烈。
蘇璃摸出香瓶,檀木塞剛拔開,空氣裏就浮起辛辣的苦香——那是她用蛇床子、菖蒲和七葉一枝花調的,專門克製陰靈。
"啪。"
頭頂的燈突然滅了。
黑暗裏,蘇璃的香霧像團淡金色的雲,我借著那點光看見,前方三米處站著個穿白裙子的姑娘。
她長發遮臉,腳尖點地,膝蓋以下浸在黑霧裏。
"你們是誰?"她的聲音像指甲刮玻璃,"為什麽來這裏?"
我往前半步,後腰的鎮陰符被體溫焐得發燙:"我們是來幫你的。
陳瑤,對嗎?"
她猛地抬頭。
我看見一張腫脹的臉,眼球凸出,嘴角裂到耳根——和墜樓現場的照片一模一樣。
蘇璃的香霧裹住她,她發出尖叫,黑霧裏伸出無數青灰色的手,抓向我的喉嚨。
"敕!"我咬破指尖,在羅盤碎片上畫了道血符。
藍光"轟"地炸開,陳瑤的身影開始扭曲。
她的尖叫變成抽泣:"他們...他們逼我改數據...張總說不改就...就毀了我畢業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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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璃的香霧突然濃稠起來,我看見她手腕上的銀鈴在抖——那是她情緒波動時的習慣動作。
陳瑤的身影越來越淡,最後隻剩一縷黑煙:"謝謝...謝謝你們..."
黑暗裏重新亮起燈光時,蘇璃的香瓶掉在地上,香霧散了大半。
她扶著柱子喘氣,額角全是汗:"剛才那黑霧裏...有股腐肉味。"她盯著自己發抖的手,"和溶洞裏...一模一樣。"
我撿起羅盤碎片,發現背麵多了道裂痕。
指尖剛碰上去,碎片突然燙得灼人,指針瘋狂旋轉,最後停在正北方向——那裏是大廈頂樓的董事長辦公室。
蘇璃的手機在這時響起。
她看了眼屏幕,臉色驟變:"醫院來的電話。"她抓著我的手腕,"護工說,剛才給我換輸液袋時,鹽水瓶裏...漂著團黑毛。"
我望著羅盤指針,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
陳瑤的怨靈,溶洞裏的黑手,蘇璃病房的怪事——這些線頭正慢慢擰成一股繩,而繩的另一端,藏在明遠大廈的某個陰影裏。
"走。"我握緊蘇璃的手,她掌心的溫度透過石膏繃帶傳過來,"去醫院。"
電梯門閉合的瞬間,我瞥見消防通道的鏡子裏,有團黑影閃過。
它的輪廓像個人,頭頂卻長著角——和三個月前,我在老宅祠堂看見的,那尊被家族封禁的邪像,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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