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前夕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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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抹了把後頸的血,指腹沾著黏膩的腥氣,詛咒的黑蛇正沿著脊椎往上爬,每一寸都像被火炭烙過。
    白清歡的手指還搭在我胳膊上,她的掌心涼得反常,應該是剛才拍靈體時被陰氣侵了——這丫頭總學不會收斂相機的靈力。
    “走。”我扯了扯她手腕,目光掃過蘇璃。
    她正彎腰撿鐵盒,銀質耳墜晃了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風卷著碎紙片往咖啡館方向跑,那張印著周老太爺基金會標誌的紙片被吹到腳邊,背麵的“他們,在等你”紅得刺眼。
    等誰?
    等我們自投羅網?
    白清歡的相機突然在她手裏震動,屏幕自動彈出張新照片——是咖啡館的玻璃門,門把手上纏著根紅繩,紅繩末端拴著枚銅錢,在風裏晃得人眼暈。
    “剛才還沒有。”她聲音發顫,指尖戳了戳屏幕,“這銅錢……是鎮屍錢。”
    蘇璃把鐵盒塞進我懷裏,動作快得像貓:“周老太爺在引我們回去。”她的香水味突然變濃了,是龍涎香混著苦艾,這是她緊張時的習慣——用氣味掩蓋情緒。
    “他想讓我們看什麽?”
    我捏了捏鐵盒,裏麵的照片邊角硌得掌心生疼。
    匿名短信還在手機裏發燙,“周宅地窖,鎖魂棺”這幾個字刺得我太陽穴突突跳。
    但此刻最要緊的是那行“回來”——敵人不會平白無故留線索,要麽是陷阱,要麽是突破口。
    咖啡館的門沒鎖,推的時候鈴鐺“叮”地響了聲,比平時尖厲許多。
    白清歡的相機“哢嚓”一聲,屏幕裏浮現出個佝僂的影子,貼在天花板上,正往下淌黑水。
    “別拍!”我拽她往角落躲,詛咒突然竄到肩胛骨,疼得我咬碎了半顆後槽牙。
    蘇璃點燃了隨身帶的檀香,煙霧在空氣裏擰成股,直往吊燈方向鑽。
    天花板的影子發出尖嘯,瞬間散成黑霧。
    她彎腰撿起桌上的紙條,就是玻璃門上那張“回來”,墨跡還沒幹,混著股腐肉味:“屍油寫的,周老太爺的手筆。”
    我把鐵盒裏的照片攤在桌上。
    白清歡湊近時,發梢掃過我手背,帶著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她剛下夜班就跟來了。
    “七月十五,滿月,冥婚……”她指尖停在黃紙上,“冥婚需要活人為媒,怨氣做引。周老太爺的基金會這些年資助了二十七個孤兒,上個月剛送走最後一批。”
    我喉結動了動。
    前陣子在黑市查到的嬰兒屍體,還有墓園裏被挖開的童棺,原來全是為這儀式準備的。
    “需要幫手。”白清歡突然抬頭,眼睛亮得反常,“陳老爺子,我爺爺的舊友,他懂鎮靈術。”
    蘇璃的調香瓶在指尖轉了半圈:“我聯係過他,半小時前回了消息。”她從包裏摸出張皺巴巴的便簽,“他住在城西老巷子,門上掛著八卦鏡。”
    陳老爺子的院子飄著艾草味,門廊下的銅鈴被風吹得亂響。
    開門的是個穿對襟褂子的老頭,皺紋裏全是歲月刻的卦象,見著我時突然眯起眼:“百死咒?”他指節叩了叩我手腕,“你這脈象,撐不過月圓。”
    白清歡的指甲掐進我掌心,疼得我清醒些。
    “周老太爺要借冥婚聚怨氣,養屍軍。”我把照片推過去,“鎖魂棺在周宅地窖,七月十五是關鍵。”
    陳老爺子的茶盞“哢”地裂了道縫。
    “冥婚陣破不得,得引。”他摸出張黃符拍在桌上,“明早去雲隱寺,那是鎮龍穴,布七星鎮靈陣。小丫頭”——他指了指白清歡——“去城南亂葬崗,你相機能攝靈,拍全七十二處陰眼。”
    蘇璃把符咒收進檀木盒,銀鐲子碰出脆響:“我去藥市買朱砂,陳老要的千年桃木釘,得找老字號。”
    分頭行動時,白清歡拽住我袖子。
    她眼尾還帶著夜班的青黑,卻硬撐著揚起下巴:“你用羅盤別太狠。”我摸了摸她發頂,詛咒的疼突然輕了些——這丫頭的體溫,總能壓一壓陰毒。
    雲隱寺的青苔滑得人腳軟。
    我蹲在大雄寶殿後,把羅盤按在青石板上。
    指針轉得瘋,每轉一圈,後頸的黑蛇就往耳後爬一寸。
    蘇璃站在我身後,調香瓶裏飄出沉水香,混著寺廟的檀香,勉強壓住了地底翻湧的陰氣。
    “這裏。”她用銀簪子戳了戳地麵,“石板下有血線。”我揮刀劈開石縫,底下果然埋著截紅繩,沾著黑褐色的血——是活人的血,還帶著沒散的怨氣。
    白清歡的電話是在傍晚打來的。
    她的呼吸很急,背景裏全是風聲:“照片……拍全了。七十二處陰眼,每處都釘著鎮屍釘。”我能聽見相機快門的聲音,“林默,有張照片……是周宅地窖。”
    我們在陳老爺子的院子碰頭時,月亮剛爬上屋簷。
    蘇璃把桃木釘排在桌上,每根都裹著陳老畫的雷火符:“藥市的老孫頭說,周老太爺上周買了三百斤黑驢蹄子,還有兩壇屍油。”
    白清歡把相機連上投影儀,照片一張張閃過:亂葬崗的枯樹上纏著紅綢,巷口的老井裏浮著繡花鞋,周宅地窖的石門上刻著往生咒——最後一張,是口紅漆棺材,棺材蓋上壓著十七根鐵鏈,鏈頭拴著嬰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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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鎖魂棺。”我喉嚨發緊。
    鐵盒裏的黃紙突然從蘇璃手裏飄起來,在風裏打了個轉,“七月十五,滿月,冥婚”幾個字泛著血光。
    手機在這時震動。
    匿名短信,隻有一行字:“周宅地窖的鎖,在子時開。”
    白清歡的手搭在我手背上,涼得像塊玉。
    蘇璃的調香瓶“哢”地打開,這次是龍涎香混著血竭,辛辣得人眼眶發酸。
    陳老爺子的茶盞又裂了道縫,裂紋正好指向牆上的八卦圖——乾位,西北方,周宅的方向。
    我摸了摸後頸,黑蛇已經爬到耳後,皮膚下的血管跳得厲害。
    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在桌上投下我們三個人的影子,疊在一起,像團解不開的亂麻。
    “得提前了。”我聲音啞得厲害。
    蘇璃把短刀遞給我,刀鞘上還留著她的體溫。
    白清歡把相機掛在脖子上,鏡頭擦得鋥亮——她總說,相機是她的眼睛。
    窗外的銅鈴突然炸響,像是有人用力拽了繩子。
    風卷著幾片槐樹葉撲進來,葉麵上用血寫著:“子時三刻,鎖魂棺開。”
    我握緊短刀,詛咒的疼順著血管往心髒鑽。
    月光把我們的影子拉得老長,在地上交纏成奇怪的形狀,像極了那天黑袍活屍腳下的鐵鏈。
    手機又震了。新的匿名短信,隻有兩個字:“速來。”
    我深吸一口氣,後頸的黑蛇突然猛地一竄。
    蘇璃的香水味裹住我,白清歡的手指扣住我手腕。
    窗外的月光突然暗了,像是被什麽東西遮住了。
    該走了。
    我深吸一口氣,後頸的黑蛇順著耳後血管猛地竄了半寸,疼得我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月光在窗欞上投下蛛網般的陰影,蘇璃的龍涎香混著白清歡身上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在鼻尖擰成一股繩——得提前了,這個念頭在腦子裏炸響時,我聽見自己喉嚨裏滾出半聲悶哼。
    "留在這裏。"我攥緊蘇璃遞來的短刀,刀鞘上還帶著她掌心的溫度。
    蘇璃塗著酒紅色甲油的手指突然扣住我手腕,混血兒特有的淺褐色瞳孔裏翻湧著暗潮:"林默,你後頸的血管在跳。"她的拇指輕輕按在我脈搏上,"詛咒又往前挪了。"
    白清歡的相機在她胸前晃了晃,鏡頭蓋"哢嗒"一聲磕在鎖骨上。
    她平時總愛翹著的下巴這會兒垂得低低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我、我跟你去。"聲音輕得像飄在風裏的棉絮,可指尖掐進我另一隻手腕的力道卻重得發疼,"上次在亂葬崗你說要保護我,這次換我......"
    "聽著。"我抽回手,用刀鞘輕輕敲了敲白清歡的額頭。
    她吃痛抬頭,眼眶立刻紅了——這丫頭,從小到大掉眼淚的由頭永遠比別人多。
    我又轉向蘇璃,她正把調香瓶在指尖轉得飛快,琥珀色的液體在瓶壁上撞出細碎的光,"周宅地窖的鎖子時開,現在離子時還有兩個鍾頭。"我摸出兜裏的黃紙,上麵"冥婚"兩個字還滲著血似的紅,"但匿名短信催得急,他們怕的是我們拖延。"
    蘇璃突然把調香瓶塞進我手裏,瓶口還沾著她唇釉的印子:"龍涎香混了朱砂,能鎮你脈門。"她轉身從古董店櫃台底下抽出個檀木匣,打開時"唰"地揚起一片金光——是十二枚用金線串著的五帝錢,"我跟清歡去趙警官那兒拿倉庫地址,你先去破周宅外圍的風水局。"
    白清歡的相機突然"滴滴"響起來,她低頭看屏幕,睫毛猛地顫了顫:"照片......照片裏的鎖魂棺在動。"我湊過去,投影在牆上的紅棺邊緣果然裂開條細縫,壓棺的鐵鏈正"哐當哐當"地往地上掉。
    蘇璃的香水味"轟"地湧過來,她捏著五帝錢的指尖泛白:"快走,再晚鎖魂棺裏的東西該醒了。"
    出陳老爺子院子時,風裏飄來若有若無的腐臭味。
    我摸出天機羅盤碎片,青銅表麵立刻泛起青霧——碎片是我從祖宅廢墟裏扒出來的,每次用都像有人拿燒紅的針往骨頭裏紮。
    青霧凝成一道線,直指西北方的周宅。
    我咬著牙往前跑,後頸的黑蛇順著脊椎往下鑽,每動一步都像有螞蟻在血管裏爬。
    風水局在周宅後巷的老槐樹下。
    我蹲在樹根旁,羅盤碎片突然發燙,燙得掌心冒起青煙。"陰脈鎖魂陣。"我喘著氣,指甲摳進樹根的裂縫裏——裂縫深處纏著一圈紅繩,紅繩上係著七枚鏽跡斑斑的銅釘,"釘的是生門。"
    指尖剛碰到銅釘,整棵槐樹突然"嘩啦啦"抖起來。
    枯葉劈頭蓋臉砸下來,其中一片擦過我眼角,涼得像冰碴。
    我聽見地底傳來悶響,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撞棺材板。
    羅盤碎片的青霧開始翻湧,我知道這是要破陣的征兆,可後頸的疼突然炸開,眼前猛地黑了一瞬。
    等再能視物時,樹根下的紅繩已經燒成了灰,七枚銅釘"叮叮當當"滾進陰溝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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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在這時震動。
    匿名短信隻有一行血字:"周老太爺已動。"我抹了把臉上的汗,汗裏混著血絲——詛咒又往前推了。
    正想給蘇璃打電話,巷口突然傳來腳步聲。
    我抬頭,月光下站著個穿藏青唐裝的老頭,白胡子被風吹得飄起來,手裏攥著串檀木念珠。
    "年輕人。"周老太爺的聲音像砂紙擦玻璃,"你以為拔了七枚釘就能破我的陣?"他的拇指碾過念珠,最後一顆珠子突然"哢"地裂開,裏麵滾出隻黑糊糊的蟲子,"這陰脈鎖魂陣,鎖的是周家三代人的命。"
    我握緊短刀,刀鞘上蘇璃的體溫早沒了,隻剩刺骨的涼。
    周老太爺身後的槐樹突然"吱呀"一聲,樹洞裏爬出條白蛇——和我後頸的黑蛇一模一樣,隻是渾身泛著青灰。
    白蛇吐著信子往我腳邊爬,我能聽見自己心跳聲在耳朵裏炸響。
    "林默!"
    熟悉的女聲從巷口傳來。
    我轉頭,看見蘇璃踩著細高跟跑過來,手裏舉著五帝錢;白清歡跟在她身後,相機快門"哢嚓哢嚓"響個不停,鏡頭裏映出滿牆的鬼影。
    周老太爺的臉色變了,他猛地甩動念珠,黑蟲"嗡"地飛起來,直撲白清歡的臉。
    "小心!"我撲過去,短刀劃開一道風。
    黑蟲被刀刃挑中,"啪"地撞在牆上,變成一灘黑血。
    白清歡的相機掉在地上,屏幕裂成蛛網,卻正好拍到周老太爺背後——他唐裝領口露出半枚玉佩,和我在鎖魂棺照片裏看見的嬰靈脖子上的,一模一樣。
    "走!"蘇璃拽著我胳膊往巷外跑,五帝錢串在她手裏叮當作響。
    白清歡撿起相機,鏡頭還在晃,卻突然抓住我衣角:"倉庫......趙警官說倉庫在城南舊碼頭。"她喘得厲害,"剛才相機拍到......拍到倉庫裏有口棺材,和鎖魂棺......"
    "先去倉庫。"我抹了把臉上的血,後頸的黑蛇已經爬到肩胛骨,皮膚下的血管鼓得像條蚯蚓。
    蘇璃把五帝錢串套在我手腕上,金線勒得生疼:"這串能擋三道陰煞。"白清歡的手指勾住我另一隻手,涼得像塊冰:"我、我拍的靈體照片......"
    舊碼頭的倉庫比想象中破。
    鐵門上掛著鏽跡斑斑的鎖,門縫裏滲著腐水,腥得人直犯惡心。
    蘇璃湊過去聞了聞,眉頭皺成個結:"屍油混著血竭,還有......"她突然頓住,"還有嬰香。"
    我摸出羅盤碎片,青銅表麵的青霧瘋狂旋轉。"裏麵有陰眼。"我踢開鐵門,鐵鏽"嘩啦啦"掉了一地。
    倉庫裏堆著半人高的木箱,最上麵的那個沒蓋嚴,露出半截紅綢——和鎖魂棺上的紅綢一模一樣。
    白清歡的相機突然"哢嚓"一聲。
    她舉著屏幕給我看,照片裏的木箱堆後站著個穿黑袍的男人,臉藏在陰影裏,隻有眼睛泛著綠光。"他、他剛才還不在這兒。"白清歡的手指在抖,"相機......相機拍靈體不會錯的。"
    黑袍男人的笑聲像指甲刮黑板。
    他抬起手,牆上的符咒突然亮起來,泛著幽藍的光。"來得正好。"他說,聲音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周老太爺說要留你們全屍,可我......"他的指尖冒出團黑火,"我偏要看看,風水師的血是不是比普通人的腥。"
    我攥緊短刀,手腕上的五帝錢突然發燙。
    蘇璃的調香瓶"啪"地打開,這次是艾草混著雄黃酒,辛辣得人眼淚直淌。
    黑袍男人的腳步頓了頓,黑火滅了一瞬。
    白清歡的相機又響,這次拍到他腳邊——有個穿紅肚兜的嬰靈,正咬著他褲腳。
    "那是......"我眯起眼,"鎖魂棺上的嬰靈?"
    嬰靈突然抬頭,照片裏它的臉和周老太爺唐裝裏的玉佩一模一樣。
    我猛地反應過來,羅盤碎片在掌心燒得厲害:"他用嬰靈控魂!"我對準黑袍男人的腳腕甩出短刀,刀光閃過的瞬間,嬰靈發出聲尖叫,黑袍男人的腿立刻軟了。
    "你......"黑袍男人踉蹌著後退,撞翻了身後的木箱。
    紅綢"刷"地散開,露出裏麵整整齊齊碼著的鎮屍釘——和白清歡照片裏的七十二處陰眼釘,一模一樣。
    白清歡的相機突然"滴滴"報警,屏幕上的靈體影像開始重疊。
    我看見嬰靈的手正往黑袍男人後頸伸,那裏有個青灰色的蛇形胎記——和我後頸的黑蛇,形狀分毫不差。
    "林默!"蘇璃突然拽我胳膊,"他後頸......"
    黑袍男人的笑聲突然變了調。
    他的眼睛翻成白色,嘴裏發出尖細的女聲:"原來你就是林家人......"他的指甲瘋長,劃破了自己的臉,"百年前你爺爺就是這麽對我的......"
    我握緊羅盤碎片,青霧凝成把刀。"破!"我大喝一聲,碎片上的青銅紋突然亮起來。
    黑袍男人的身體猛地一震,嬰靈"嗷"地尖叫著鑽進他胸口,他的皮膚立刻鼓起一個個青包,像有蟲子在皮下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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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我拽著蘇璃往木箱堆後跑,白清歡舉著相機斷後。
    黑袍男人的指甲刮過鐵架,火星子濺得滿地都是。
    蘇璃的調香瓶在混亂中掉在地上,琥珀色液體滲進腐土裏,騰起陣陣白煙。
    等我們躲進倉庫最裏麵的貨堆,外麵的動靜突然小了。
    我探出頭,看見黑袍男人正跪在鎮屍釘堆裏,嬰靈從他胸口鑽出來,飄向牆角的一扇暗門。
    暗門後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音,混著若有若無的童謠——是《送魂曲》,我爺爺教過我,這曲子響起來,說明有陰差要過陽間。
    蘇璃的手指掐進我手背:"那扇門......"
    白清歡的相機突然自動快門,照片裏暗門後站著個穿紅嫁衣的女人,她的腳腕上拴著十七根鐵鏈——和鎖魂棺上的鐵鏈,一模一樣。
    "鎖魂棺裏的東西......"我喉嚨發緊,後頸的黑蛇突然猛地一竄,疼得我差點栽倒。
    蘇璃扶住我,她的香水味裏混著血腥氣——她剛才撞在鐵架上,胳膊劃了道口子。
    暗門後的童謠突然拔高,像是有人在尖叫。
    黑袍男人的身體開始扭曲,皮膚下的蟲子爬得更快了。
    我摸出兜裏的黃紙,"冥婚"兩個字的血光更亮了,亮得刺眼睛。
    "得進去。"我盯著暗門,聽見自己聲音啞得厲害,"鎖魂棺的秘密,在裏麵。"
    蘇璃擦了擦胳膊上的血,把短刀撿起來塞給我:"我在前頭。"她的酒紅色甲油沾了血,紅得像要滴下來。
    白清歡把相機掛在脖子上,鏡頭對準暗門:"我拍著。"
    暗門在我們靠近時"吱呀"一聲開了。
    門後是段向下的石階,腐臭味更濃了,混著股甜膩的花香——是冥婚用的合巹酒的味道。
    石階盡頭有光,昏黃的,像蠟燭在晃。
    我邁出第一步時,後頸的黑蛇突然鑽進衣領。
    皮膚下的血管跳得厲害,我能聽見自己心跳聲,和石階下的童謠,合上了拍。
    蘇璃的手突然搭在我腰上,她的呼吸噴在我耳後:"林默,你手心全是汗。"
    我低頭,看見自己手背的血管鼓成了黑蛇的形狀,正順著胳膊往心髒爬。
    石階下的童謠突然變了調,變成了嬰兒的哭聲。
    白清歡的相機"哢嚓"一聲,屏幕上的紅嫁衣女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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