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橘幼原本正要和費博離開，她今天考完試，裴宗之說過要來接她，就和之前一樣等在校門口馬路旁的槐樹下。
    聽見商牧野叫人，江橘幼還有些意外，不明白他怎麽會追出來叫住自己，難道是覺得現在和自己道歉，就不用去丟臉了？
    原本要走的費博也不走了，他滿臉警惕看著商牧野。
    剛在學校裏，江橘幼拿著包包嚇唬商牧野的事情他可還記著呢，要是他是來報複江橘幼的那可怎麽辦。
    “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可以嗎？”商牧野站在江橘幼麵前，隻是此刻看向江橘幼的目光和往常十分不同。
    江橘幼懶得去深挖他這是什麽目光，瞥了一眼過去：“問。”
    反正該有的懲罰他是別想逃過的。
    商牧野卻並不在乎那些，他眼神顫了顫，看向旁邊的費博，眼眶有些紅，看向江橘幼：“你和他是在談戀愛嗎？”
    江橘幼愣了一下，跟在旁邊的費博同樣也愣了一下。
    江橘幼看向商牧野：“和你有關係嗎？”
    商牧野低垂下頭，“我......除了要在廣場上和大家說我曾經對你做的事情，我還想親自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江橘幼詫異看過去，眼前這個曾經驕傲不可一世的人，這會低著頭，看得出發紅的眼眶盡是後悔。
    他聲音低啞，帶著沙沙的顫音：“江橘幼，對不起，對不起.......”
    說完，商牧野往前垂首，朝著江橘幼鞠躬。
    是認真地在道歉，江橘幼卻有些看不懂他這行為了。
    要說是為了求同情，但他絲毫沒有提及兩人的賭約，也提前承諾了一定會完成兩人之間的賭約。
    江橘幼嗓音冷淡平靜，眼神淡淡看著麵前和自己道歉的人。
    之前沒有認真看，現在仔細一看，他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憔悴了許多，甚至眼下烏青一片，眼珠裏布滿了血絲。
    可能是剛剛和湯凱淩吵架了。
    無疑，商牧野哪怕頂著這樣頹廢的一張臉也還是帥的。
    甚至江橘幼現在仍然能客觀評價，商牧野確實擔得起京大校草這個名。
    她唯一沒有看走眼的也就這張臉了，不過臉再好看又有什麽用。
    商牧野這個人，懦弱，毫無擔當，甚至脾性惡劣，一切都隻顧著自己開心來。
    這是江橘幼上一世用自己生命換來的領悟，這輩子，哪怕世界上的男人死絕了，江橘幼也不會想要和商牧野有任何牽連。
    “我不原諒。”
    就是這麽簡單，江橘幼說完，朝著費博擺了擺手。
    “回去了。”
    江橘幼往正要往旁邊走。
    商牧野挪了一下腳步，擋在江橘幼身前：“我道歉那天，你會來嗎？”
    江橘幼說過，要讓他拿著喇叭，在操場走一圈廣場走一圈，把他曾經對江橘幼做的事情都說清楚。這無疑是把商牧野的臉放在地上摩擦，可現在的商牧野是願意的。
    隻要能得到她的原諒。
    就算她和費博在一起了又怎樣呢。
    結婚了還能離婚呢。
    “我當然會來。”
    江橘幼眨了下眼，“你的狼狽，我會親眼看見的。”
    她不會錯過的。
    商牧野頷首，壓著的眉眼終於探出一絲開心。
    至少還有一個能見到她的機會。
    “那我會等你的。”
    江橘幼：“讓開。”
    一直擋她道幹嘛。
    商牧野往旁邊側了側身體，目光隨著江橘幼走的方向看過去。
    那輛車是裴宗之的，他記得。
    商牧野也不知道自己是受了什麽指引，在江橘幼過去時，也跟著過去了。
    江橘幼還沒走到車邊，裴宗之已經率先拉開車門下來了。
    剛剛他坐在車上，看了江橘幼許久，也看著她和商牧野糾纏了許久。
    裴宗之原本都忍到江橘幼自己解決，然後過來了，可看商牧野還跟在江橘幼身後，裴宗之就忍不下去了。
    他下車，擋在江橘幼身前，眼神犀利冷寒掃過商牧野，冷著一張臉。
    商牧野抬頭間愣了一下，上次那種感覺又來了，總是感覺江橘幼這個哥哥對她過於占有。
    以前商牧野對裴宗之是沒什麽好語氣的，但是現在想到他畢竟是江橘幼的哥哥，江橘幼和他的關係也挺好，商牧野還是低頭打了個招呼。
    隻是裴宗之連個回應都沒有。
    商牧野表示也能理解，畢竟從剛開始江橘幼為了追他做了不少傻事開始，裴宗之對他就一直是這種可怕的眼神。
    “對不起，我剛剛隻是在和她道歉，以前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對，耽誤你們時間了。”
    裴宗之擰眉，隻覺得商牧野這樣子還真是......讓人想揍人。
    現在在這裏裝什麽可憐，為了讓江橘幼可憐他嗎。
    裴宗之冷聲開口：“是挺耽誤的。”
    江橘幼揪住他手腕側的衣袖拽了拽，“上車吧。”
    管他做什麽。
    裴宗之看著商牧野，心裏依舊壓不下怒。
    不管是沈望亭還是那個女生又或者是費博，裴宗之都沒有什麽實感，但唯獨商牧野，裴宗之心裏明白，江橘幼曾經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他的，為了他什麽都可以做。
    所以哪怕現在江橘幼已經對商牧野沒有意思了，他胸腔還是悶著口酸醋。
    商牧野視線則是看在江橘幼順著裴宗之的衣袖握在他手腕上的手上。
    是哥哥來著，但是兩人之間的相處，總是讓他覺得不太對勁。
    有錢像是現在。
    江橘幼為什麽拉他的手。
    商牧野抬眼，視線在裴宗之身上停留片刻。
    目光掃到了裴宗之單側耳垂上戴著的一個黑色小貓的耳釘。
    很小，幾乎沒有什麽存在感，但在商牧野看來，存在感很高。
    因為他知道這是江橘幼的。
    很久之前，江橘幼買了兩盒耳釘，給他拍了照片看，問他有沒有喜歡的，可以送給他。
    他看著裴宗之耳垂熟悉的那個圖案，幾乎可以在心裏肯定那就是江橘幼之前給他看的那兩盒中的其中一個。
    商牧野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麽感受。
    之前江橘幼問過他，如果他想要的話，江橘幼可以把全部的都送給他一個人。
    可是他沒有要，甚至出言反諷，就是不戴也不會戴江橘幼送的。
    現在，他心裏居然滋生出無邊的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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