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又什麽？”
    李佳佳聽潘寧的話說了一半沒了下文，一邊好奇問著，一邊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窗外的馬路。
    路上依舊熙來攘往，車水馬龍，什麽沒有特別。
    潘寧狐疑的收回視線，低著頭，心事重重的開口：
    “沒。我們回去吧。下午我要看看書。”
    隨即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打開微信敲了幾個字，拉著李佳佳回了學校。
    叮——
    秦科剛走到校門口，微信就進來一條信息。
    「你在哪兒？」
    眉心跳了一下，青年環視一圈，並沒有發現熟悉的女孩。
    「你猜猜。」
    「廢話那麽多。你是不是回學校了！」
    見不能再隱瞞，於是坦然回複：
    「嗯，中午回來的。」
    「怎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女孩帶著情緒的文字發了過來。
    秦科怕潘寧生氣，迅速回複：
    「別生氣，我就是太想見你，你之前不也說要我早點回來。」
    半天潘寧沒回複，秦科以為她生氣了：
    「寧寧要出來嗎？我去找你，去哪隨你。」
    又過了半晌，潘寧的信息才發過來。
    「你怎麽不問，我是如何知道你回來的。」
    「是你看到我了，或者你朋友看到我告訴你的？」秦科弱弱的猜測著。
    「不重要。秦科，你有事不要瞞我。」
    「沒有。」
    「你幹嘛呢？」
    秦科看這手中紙袋的拎手，深褐色的瞳孔縮了縮，迅速的在鍵盤上敲了幾個字。
    「剛去咖啡廳買了杯咖啡。正在回宿舍的路上」
    剛才在星巴克點的咖啡一口沒喝，索性就帶回來了，這是事實。
    回到宿舍，潘寧放下手機，坐在位置上發呆。
    她的確是想讓秦科早點回來，可不是讓他回來密會沈蓮舟的。
    兩個人毫無交集，她想不到他倆能有什麽事。
    剛才想引導秦科說出實情，但是似乎對方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她的打算。
    對於沈蓮舟，她很了解，保不齊又在預謀些什麽，這次竟然還叫上了秦科，讓她在心裏有著隱隱的不安。
    沈蓮舟回到家，女仆頷首接過她的手包。
    “先生呢？”女人隨口問著，換上拖鞋，步履輕盈的穿過客廳，走向一樓的客房，女仆一直跟在身後。
    “先生正在二樓休息。”
    “睡著？”腳步停頓，提眉反問。
    “嗯，從您離開到現在一直在睡著。”女仆恭敬的答。
    沈蓮舟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輕聲道：
    “行了，下去吧。”
    “好的夫人，一會的晚餐大概什麽時候開餐。”
    “不急，先生醒了再說。”說著，女人眼中寒芒閃爍，直接進入客房去換衣服。
    接近晚上9點半，陳熵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返回家中，白天在盛世忙了一天，晚上和萬淩蘭吃了一頓飯之後，這才結束了一天的行程。
    到家連衣服都沒來的及換，就第一時間就詢問香姨父親的狀態。
    傭人阿香神情複雜：
    “少爺，老爺最近幾天似乎有些嗜睡。不過醒著的時候狀態還行。”
    “入秋了，是容易犯困了些。睡覺，養身體也沒什麽大驚小怪的，倒是之前聽爸爸說他睡眠一直不怎麽好，靠藥物維持。這陣子怎麽突然變得嗜睡？還吃藥嗎？”
    “還在吃藥的。老爺嗜睡也是最近這三天才開始的。”
    “那換新藥了？”
    “沒有。還是抗癌的靶向藥還有幾種日常的藥。我留心著呢。”
    “嗯，香姨多費心了。我去上樓看看他。”
    陳熵見詢問之下，父親整體沒什麽異常，便也放心了。
    和阿香說完，迫不及待的向樓上走。
    來到房間，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沈蓮舟，女人未施粉黛，看著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而陳啟川此時正躺在床上熟睡。
    “這些天辛苦你了。”陳熵悄聲的說了一句，沒什麽語氣，並不像一句感謝的話。
    沈蓮舟一改之前的盛氣淩人的態度，隻是清淡的笑了下，低頭看著床榻上的略顯憔悴的陳啟川：
    “啟川待我不薄，這些都是應該的。”
    “嗯，蓮舟阿姨能這麽想，我也很高興。過幾天我要出差去北京，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多陪陪爸爸，白天在別墅外邊散散步，不要總悶在屋子裏。”
    “這是自然。”沈蓮舟順從的說著，站起身，看向陳熵，“你和你爸爸單獨待一會吧。我還有點事。”
    “好。”陳熵滿意的點了下頭，目送女人離開。
    陳熵最近這幾個月一直在秘密監視沈蓮舟的動向，發現她90的時間都陪在父親身邊，鮮少出門，出門也是很快就返回，而且見的人也不是潘嘉成，就逐漸放心放鬆了警惕，對於沈蓮舟的這些表現，陳熵還是挺滿意的。
    以後的事不好說，但是現在，她還有用，把她拴在父親身邊，能讓父親開心些，這就足夠了。
    到床邊坐定，陳熵默默地看著父親，金邊眼鏡後原本犀利的眼神變得柔軟、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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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你現在什麽都不用想，過得開心就行。一切都有兒子呢！很快，我就會把盛世的事情搞定了……萬忠良有時間了，我這幾天和他去一趟北京……”
    陳熵嘴裏輕輕的叨念著，把身邊的事情說給爸爸聽。
    忽然，陳啟川閉著眼睛，眉心緊縮，略微蒼白的嘴唇動了動：
    “蓮舟……給我倒杯水。”
    “好。”陳熵趕緊拿起床頭的杯子，端起一旁的保溫瓶，倒了一杯溫水，遞到父親麵前。
    “爸。喝水。”
    陳啟川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發現是陳熵，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
    “陳熵，你回來了。”陳熵點頭，將水杯放在一旁，搖了半圈床榻的起背，就這樣陳啟川半靠著床背，和陳熵麵對麵。
    那清瘦憔悴的的麵容映在了琥珀色的眸子裏，陳熵忽然有些心酸。
    “嗯，爸爸。先喝水吧！”男人將水杯再次遞給父親。
    陳啟川接過，喝了兩口，然後把杯子放在了床頭櫃上。
    他問陳熵：
    “最近公司的事還忙嗎？能應付過來嗎？”
    “還行，已經有了眉目，目前所有事宜正在正常運轉。下周一我要去一趟北京。”陳熵點到為止，有些事情他並不想和父親說的太細，怕他操心。
    陳父微微點頭，拍拍陳熵的手：
    “那就好。我還怕你應付不過來這些事。之前想著，如果你有深造的打算，爸爸可以送你去美國哈弗那邊學習幾年。美國那邊有幾個老朋友，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等回來操持這些也就能得心應手了！”
    陳啟川有意讓陳熵進修管理，但目前盛世的狀況很不穩定，根本走不開，所以陳熵隻能搖頭拒絕道：
    “爸爸，暫時不用，盛世目前的狀況，根本離不開！”
    “嗯，你自己做打算吧。”
    陳啟川說著又重新閉上了眼睛，一副倦態。
    等他再次睜開眼，竟露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笑：
    “瞧我，一直和你說話，剛才說要喝水了。居然都忘記了……”
    陳父說著，便伸手拿起床頭櫃上剛剛放下的水杯，送到嘴邊，大口的喝了起來。
    父親的舉動，陳熵一時懵了。
    剛才明明自己看他喝過了水，怎麽這會兒說沒喝，又喝了？
    “爸爸！”陳熵心頭一抖，一把搶過父親手裏的水杯，“您剛才喝過了！您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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