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白倩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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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青年麵對女孩慚愧的低下頭,神色哀傷,悠悠開口:
    “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去年因為我爸欠下的高利債向你借了那麽多錢,已經是很感激了。現在他又出事,我真的沒有勇氣和你說這些,麻煩你太多次了,不想再給你添亂。”
    不知道怎麽,事發之時,秦科在心底莫名的生出害怕的感覺,他下意識想隱瞞,不想讓潘寧知道。
    害怕因為父親左一次右一次的事情,潘寧對自己不耐煩,繼而拋棄他。
    女孩緩了緩情緒,抬頭,仔細打量著青年,醫院大樓透射出的光線照在青年棱角清晰的臉上,細看之下才發現,幾天不見,他消瘦了許多,眼窩塌陷,明顯睡眠不足的模樣。
    “所以,你就自己一個人悄悄的扛。”女孩疼惜得說道。
    “我沒事,我爸應該快醒了, 醒了之後就應該沒事了。”
    秦科見潘寧態度緩和,一直提起的心終於安穩下來,可父親的狀況現在不明了,有些話隻是出於安慰,安慰潘寧,也在安慰自己。
    “你太傻了。秦科……”
    潘寧伸手在男人的臉頰上輕輕拂過,拇指指腹掃過唇邊剛剛長出略微發硬的胡茬,輕聲道,“叔叔生病這麽大的事,你就應該第一時間和我說。難道在你心裏,我就那樣不堪,連家人生病都不理解,甚至會表現出厭惡嗎?好歹,我們也算相識四五年了,我是那種人嗎?”
    說到最後,女孩神情中有種悵然若失的味道。
    “沒有,沒有,寧寧,你當然不會那樣……我隻是……隻是害怕,你是我得之不易的人,我想要更加珍惜你,我不想失去你。”青年閉眼,說得苦口婆心,情真意切。
    抬起雙手鉗住女孩的手腕,將薄唇湊到附在臉頰的手上忘情的吻著,像是尋找慰藉一般,珍惜無比。
    天氣寒冷,潘寧的指尖冰涼,秦科親了一會,便嗬著暖氣幫她取暖。
    潘寧也心軟了下來,此情此景下也實在是生不起青年的氣,於是不再抗拒對方的摟抱,順從的依偎在他的懷裏。
    “寧寧,冷不冷,我們回去說吧。好幾天沒見你,我好想你。”秦科呼著陣陣白氣,柔聲道。
    “冷。”潘寧沉吟片刻,黑眸低垂,開口道,“一筆歸一筆,今天,你和白瑾柔的這件事讓我很不爽,這筆賬我記著,不能這麽輕易的就算了。”
    “寧寧,我錯了。”
    “道歉也沒用,這件事過去之後,你主動領罰,聽到沒有。”女孩警告著青年。
    “……聽到了。”秦科的呼吸有些加快,心虛的應了一聲。
    “然後呢?”
    “以後不會再和她有聯係。”
    “你知道怎麽做就好。”潘寧對秦科的反應還算滿意。
    “嗯。知道。走吧……”
    秦科攬著女孩朝著醫院門診一樓大門走去。
    幾天後,秦科的父親終於蘇醒。
    潘寧心裏也替秦科高興,次日早早的就趕到醫院,到的時候,他們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
    病房外,禮貌的敲了三聲門,潘寧拉門便走了進去。
    病房內有三張床,除了靠窗的床位秦科父子占用,其餘都是空位。
    然而意外的,她並沒有聽到父子二人的交談,室內死一般的安靜。
    “秦科!叔叔怎麽樣?”
    潘寧剛走進病房,就看到秦科坐在床邊,雙手握拳,眼睛盯著躺在床上的父親,目光空洞而絕望,絲毫沒有因父親的蘇醒而變得輕鬆。
    秦遠山睡醒了,但隻是睜著眼睛,呆滯的凝視著天花板,像是植物人一般,臉上毫無表情,對潘寧的到來也絲毫沒有察覺。
    見狀,潘寧臉上原本的微笑變得僵硬,看了看秦科,不解的問道:
    “叔叔這是……醒著?”
    她不知道秦遠山這是怎麽了,為什麽,醒了卻……毫無反應。
    “嗯。醒了。”秦科頭也沒回,看著父親,目光深沉如水。
    “那……他怎麽不說話?”
    “不知道……”秦科痛苦搖搖頭,睫毛顫抖,眼底有淚在打轉,“醫生說,做完手術需要恢複一陣子吧。”
    語氣中完全是不確定,父親能恢複的如何,都是未知,但是大概率……
    “那醫生都說要恢複一陣,你也別太擔心,總之,出了icu就是好現象。”走過去,女孩雙臂安撫般的放在秦科肩頭,安慰著他。
    秦科呆呆的點點頭,視線一直沒從父親的臉上移開,閉上眼的一瞬間,兩股灼熱的液體,順著眼角淌了下來。
    白倩今早上來查房,看了秦遠山的情況,給出了一個客觀的答案,他腦出血送來的太晚,能救回來已經是奇跡。<血,雖然手術順利,但是後期恢複如何,還不好說,最好的可能就是語言能力恢複,肢體偏癱,最壞的情況則是變成植物人。
    無論如何,像之前那種行動自如,順暢表達幾乎是不可能了。
    白倩從醫多年,經驗豐富,既然她給出了結論,秦科沒理由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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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實,就是這樣擺在眼前,父親的後半輩子,終究是離不開自己。
    無論是癱瘓還是植物人,他作為兒子責無旁貸,必須寸步不離的照顧著。
    可是,他還在上學,父親誰來照顧,而且他和潘寧剛剛在一起,以後要怎麽辦?
    難道要再次輟學?
    因此放棄學業,失去心愛的女人,失去未來?
    他不想這樣。
    一時間,心亂如麻,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
    “秦科,你沒事吧。”
    潘寧察覺出秦科情緒不對勁,就單純的以為他是因為悲傷才這樣。
    於是雙手順著秦科的脖頸滑下去,改為在背後摟住他的姿勢,臉靠近他的肩窩,附在耳邊安慰道,聲線溫柔。
    在這個時候,或許女人的溫柔能給對方一點安慰吧,潘寧也不想看他太難受。
    “我沒事。寧寧,最近這些天,我還要在醫院陪著我爸,恢複一段時間看看。你身子骨弱,沒事不用過來了,醫院也不是什麽好地方。如果我爸這邊有起色了,我會隨時告訴你。”
    秦科苦笑著,拍拍女孩搭在胸口的手臂,然後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女孩纖細柔嫩的纖手改為十指緊扣,黯然道:
    “寧寧。對不起,這陣子陪不上你了,等等我,忙完這陣的。我會好好補償你……”
    “嗯。照顧叔叔要緊。我在家乖乖等你,放心吧。”女孩說著,在青年的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算是給他一顆定心丸。
    秦遠山在普通病房一住就是半個月,由於不能動也不能說話表達,秦科隻能按時按晌的伺候著,給他端水喂飯,床上大小便,洗臉擦身,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有時忙了一天,半夜秦科剛想在旁邊的空病床上躺下休息一會,父親就難受得呻吟起來。
    雖然病人沒有表達能力,但依舊有情緒,一生性格暴躁的秦遠山,突然得了病,情緒一時間難以接受,加之開顱手術恢複期,難免會在半夜疼得難受,所以也會鬧脾氣。
    秦科隻能拖著疲憊的身體,重新坐回床邊,拉著爸爸的手,跟他說話,安撫他的情緒,一直絮絮叨叨得說了很久,秦遠山這才能夠安靜下來。
    白天的時候,白倩幾次來查房,看到秦科累得形銷骨立的,不免有些心疼。
    父親倒下了,讓一個陽光帥氣的大好青年迅速頹廢萎靡,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於是趁著他出去打熱水的時機,抽空和他在病房外聊了幾句:
    “秦科,你父親差不多已經在醫院恢複快一個月了。其實再住院也沒什麽必要了,要不……就回家吧。你在這熬著太辛苦了。”
    “白老師,我爸爸真的隻能一直這樣了嗎?”秦科抱著熱水瓶手臂收緊,麵色憔悴,急迫的反問。
    白倩聞言,深深的歎了口氣,隨即開口:
    “我不敢輕易許諾你,說你父親會好起來,腦卒中術後恢複的情況和患者本人身體素質有直接關係。而且恢複的過程相當漫長,所以,我建議你回家,在醫院每天的費用也不低,我聽小柔說,你沒什麽錢,要不過了這周,你帶著爸爸出院吧,我一會給你開出院證明。”
    “白老師!我還有半個月就開學了,如果回家,我爸這種情況……能離開人嗎?”
    秦科神情複雜,顫抖著聲音問。
    他不敢想象答案,這個問題已經成為他眼下最大的一塊心病。
    父親突然倒下,如同天塌了一般,堵死了他通往未來的大門,全部希望,一夜之間灰飛煙滅。
    白倩麵露遲疑之色,表情凝重,沉沉的搖搖頭:
    “依現在的情況,你父親是不能離開人的。”
    “所以,我又要輟學了。”
    秦科絕望地笑笑,喃喃道,深褐色的眸底是無盡的苦澀。
    白倩非常欣賞秦科,一學期下來這個孩子學習積極主動,跟進項目,可以說事無巨細,做得非常好,所以白倩也不忍心看秦科就這樣前途盡毀。
    於是低頭沉思片刻,再次抬頭時像是想到什麽,提議道:
    “你
    先別急。我想,若是讓你父親在津市休養,你每天通勤,這樣似乎也是可以的。”
    “什麽?”
    忽然像是看到了希望,青年一把扯住白倩的手臂,反問,“白老師,您的意思是……”
    然而,還沒等白倩回答,一個嬌小的身影驀然闖入青年的視線:
    “我姑姑的意思就是讓你在津市找個房子先住下來,一邊照顧叔叔,一邊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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