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旅行紀事:黑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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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雨為什麽是黑色的呢?
核桃看著窗外不停擊打在車窗上的黑色雨滴不斷思考著這個問題。
今天是趕路的第三天,距離花崗山還有三天的路程。
此時的房車上,福仔正趴在床上畫畫,核桃則坐在車窗旁望著車外的景色發呆。
蚩尤劍似乎發覺了主人的異常,用自己的劍柄戳了戳核桃。
“麽嘰?”核桃疑惑地看向它。
蚩尤劍在半空中橫了過來指向了車窗外,像是在問:“你在看什麽?”一樣。
“怎麽了?核桃?”本來正專心畫畫的福仔也被核桃的這一聲蠢萌的奶音吸引了注意。
“唔……我有點好奇,黑雨為什麽是黑色的。”
一聽這話,福仔一時也來了興致。
她的從床上跳下,來到了核桃的身邊微笑著看著他:“那為什麽不接一點看看呢?”
兩小獸立刻打開了車窗,福仔兩爪抓著一個鐵盆將其伸出車窗外。
不多時,盆裏的黑水便填滿了盆底,福仔也將它收了回來。
他們好奇地一同把小腦袋湊到了鐵盆上方,將暖光燈的光遮擋住。
“麽嘰……真的是黑色的。”核桃試探著用爪尖點了一下盆裏的黑水,雖然已經被它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但這回近距離觀察下,核桃也不太敢讓它沾濕自己的毛。
“誒!等等核桃……”
“沒事,就是有點涼涼的。”
核桃又試著把自己的整個爪子浸泡在黑水中,與普通的雨水差不多,都是冰冰涼涼的感覺。
不過神奇的是,當核桃把爪子拿出來時,他爪子背上與肉墊處的白毛並沒有被其染黑。
雖然他能感覺到自己爪子上的毛是濕的,但在燈光下看他的毛也隻是像被清水打濕一樣。
核桃試著將爪子上的水分給擠出來,更神奇的畫麵出現了,原本沾染在核桃身上無色的雨水,在因擠壓而形成出連接皮毛的水滴時再次變為了黑色。
眼前的這一幕讓在場的二小獸都無比驚訝,在他們的目光中,那滴水再次滴落回盆中,掀起陣陣漣漪。
“好神奇,明明看上去很髒結果實際上很幹淨的嘛。”福仔說完後也把自己的小爪子放了進去沾了沾水。
僅僅如此還遠不能滿足他們的好奇心,在科學院的時候核桃有注意到一個名為顯微鏡的東西,可以觀察微縮世界裏的事物。
為了好好探索一下,他直接用構造之力創造了一台顯微鏡。
使用方法他在書中看到過,把一滴黑雨的樣本滴在載玻片上,隨後把載玻片置於載物台上。
在簡單得到調試過後,核桃站在房車的座椅上把腦袋湊到了顯微鏡的目鏡上。
微觀視角中,核桃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這滴水在光中依舊呈現黑色,但它竟然無比的純潔,幾乎看不到任何的雜質。
作為一隻小孟極,核桃是沒有上過實驗課的,因此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正常。
“怎麽樣核桃?你看到了什麽?”
“麽嘰……什麽也沒有,好像就是一滴黑色的水。”
不知為何,核桃竟然感到了一絲失落,但又有那麽一次慶幸。
失落是因為他本以為這黑色的雨滴中藏著有天大的秘密,慶幸則是幸好這雨裏沒有什麽髒東西,不然有什麽小蟲子之類的藏在自己的毛毛裏可就不好了。
“所以黑雨就隻是黑色的水嘛?為什麽這樣的水會讓神獸和人類都變成枯骸呢?”福仔不禁又回想起她與核桃旅途中遇到的第一隻神獸,山神小山雀。
他說過:‘這黑雨老邪乎了,淋過雨的神獸或是人類會被變成一種被稱為‘枯骸’的怪物,甚至淋過雨的大地有時都會有枯骸竄出來。
這怪物會無差別的襲擊,同化,或是吞噬正常的獸,並且被枯骸化的神獸就再也回不來了。’
她想著想著,無意間把這句話也複述了出來,不過這句話也讓核桃眼前一亮。
他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收了起來,隻留下了那盆黑水,隨後慢慢地把爪子伸了進去。
福仔對核桃的行為有些不解,但下一刻,那盆中亮起的白光讓她瞬間意識到了核桃在做什麽。
他竟然想用白笛的力量來淨化黑水!
福仔本想上前阻止,但細想後卻也製止住了自己的腳步。
‘核桃這麽做…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吧。’她這麽想著,隨後瞄了一眼房車上的小廚房。
伴隨著盆中的水愈發清澄,其中蘊含的苦難碎片也出現在了核桃的腦海之中。
他閉上了眼睛。
……
“嗷嗚……”
這裏是一處如泥沼般的黑淵,試圖掙紮也隻會越陷越深。
無名之獸在此地痛苦呻吟,其叫聲淒慘無比。
核桃仿佛也成為了這裏的一部分,他沒法感知到自己的四肢,身體,甚至連視覺都失效了。
這裏隻有壓抑,苦難,與死亡。
“大個兒~我們明天去哪呀?”
“大個兒,就把家建在這吧。”
他聽到了許許多多嘈雜的聲音,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許多不同顏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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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紅色,藍色,它們交融又分散,像是在玩遊戲,和這具身體的主人一起。
“嗷嗚……”
你……為什麽會如此痛苦呢……
“大個兒!不…不要這樣!”
“四不相!不要!”
聲音變多了,變得更加混亂,更加無序。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血腥味,連帶著核桃的意識都能感受到刺痛。
“嗷……”
核桃的意識一沉,像是落進了一片大海之中。
在這裏,他看到了一隻無比巨大,又無比美麗的神獸。
可……她的眼神空洞,表情木訥,如同一尊雕塑被安置於此。
黑色的液體從她的眼眶中流出,半張開的嘴中呢喃著聽不清的低語。
“……”
當核桃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整隻獸癱在了床上,身上還蓋著被子。
福仔正守在自己的床邊,正默默地注視著自己。
“核桃終於醒了,剛剛你突然就昏過去了,真的嚇了我一大跳。”
“麽嘰……”
福仔扶著核桃坐起,隨後走到廚房,拿出早已燒好的熱水遞給了核桃。
核桃接過後喝了一口,暖流流淌進喉嚨的瞬間,他不禁又想起了那片海底中獨自哭泣的那隻獸。
“核桃都看到了什麽?”
“我…看見了一隻好大好大的神獸,她好像很孤獨,把自己藏在了一個很隱秘的地方哭。”
“這樣啊……”
“嗯,對了福仔,你是拿什麽燒的水呀,喝起來還有些甜。”
福仔聽完後走向了桌子處,她端起了那盆黑水來到了核桃的麵前。
當核桃看到盆內的場景時有些吃驚的睜大了眼睛,那原本的黑水現如今已經變得清澈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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