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章——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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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肯定知曉他的故事。
    上古時期,十日淩空,烈陽炙烤大地,世間酷熱無比,生靈塗炭,還有猛獸出襲,帶來災厄與恐慌。
    當時統治人民的堯帝對此十分頭疼不已,但就在這時,一位掌弓英雄自告奮勇。
    他手持由盤古大神的血筋肉骨所化的射日神弓,攀上高山之頂,連射九日,至此世間邁入寒冬,唯有一日苦苦支撐。
    而那位名為羿的英雄也就此隕落,隻留下了那名為“後羿射日”的傳說。
    ……
    “但這世間英雄萬千,豪傑無數,有衝鋒陷陣直取敵首的將士,也有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謀士,那連射九日的英雄或也不止為傳說。”
    這是這位黑發英雄在將五彩虹石所鑄之劍指向那昏庸無度的天庭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沒有人知道他的這句話是對誰而說,也無人知曉他何出此言。
    人們隻知道,那時的他仿若那從壁畫之中走出的神明,卻也以人類之姿徹底隕落,在那遍布眾神屍首的天庭。
    ……
    在那英雄誕生之時……
    雪花紛飛的隆冬之夜,一聲啼哭劃破了小村的寂靜。
    一個平凡的家庭迎來了他們的長子,一個此生命運注定不凡的男嬰。
    “他像一塊玉石,純淨無瑕。”男嬰的父親輕撫著孩子的臉頰,眼中滿是欣喜。
    “那就叫他■■■吧,■■■。”產床上,他妻子虛弱地微笑著,“希望他如玉石般堅韌,能經受住打磨,終成大器。”
    那父親點頭,將孩子高高舉起,向著窗外的漫天風雪鄭重宣告:“我兒■■■,願你如玉般溫潤,如石般堅毅,成為照亮這黑暗世間的一束光。”
    窗外,一顆流星劃過夜空,仿佛是上天對這個名字的應允。
    沒有人知道,這個在風雪之夜誕生的孩子,將在未來改變這個世界的命運。
    在那英雄年少之時……
    “所以……媽媽?真的會有能把九個太陽全都從天上射下來的英雄嗎?”少年站在院子裏,望著高高的天空,和那看起來相距甚遠的太陽。
    母親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慈愛地看向自己的兒子:“■■■,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大羿為了拯救蒼生,不惜犧牲自己。
    這就是英雄的意義——為他人而活,為他人而戰。”
    “可是,我們村裏的老楊爺爺說,現在的官老爺們隻顧自己享樂,根本不管百姓死活。”少年皺起眉頭,“他們為什麽不像大羿一樣呢?”
    母親歎了口氣,正想回答,父親卻從外麵走了進來,臉色變得嚴肅。
    “■■■,有些話不能亂說。”他蹲下身,與看向少年那懵懂的雙眼,“但記住,無論世道如何,你都要堅守本心。
    如果有一天,你有能力改變什麽,就不要猶豫。”
    少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目光卻仍然望向天空,仿佛在尋找那傳說中的九日。
    在那英雄初露鋒芒之時……
    “■■■,二十三歲,武舉人出身,精通弓馬劍術,尤擅長白刃格鬥。”
    朝堂之上,兵部尚書念著這位年輕人的履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去年邊境戰事,單騎突入敵陣,斬敵將領,解我軍圍困。
    此等勇武,實屬難得。”
    跪在殿中的青年保持著恭敬的姿態,但他的背脊依舊挺得筆直,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
    “朕聽聞你不僅武藝超群,還通曉兵法韜略?”皇帝的聲音從高高的龍椅上傳來。
    “臣不敢妄言通曉,隻是略有涉獵。”他答得謙遜,卻無比自信。
    “好!”皇帝龍顏大悅,“朕封你為禦前侍衛,兼任武學教習,朝中需要你這樣的年輕俊傑。”
    青年叩首謝恩,但當他抬起頭時,目光卻不經意間掃過殿角那些神態倨傲的天庭使者。
    那些自稱仙家的存在,此時此刻正用著輕蔑的眼神俯視著人間的君王與臣子。
    就在那一刻,一個念頭在他心中悄然生根:為何我們要對這些所謂的仙家俯首稱臣?
    他不知道的是,這個念頭將在未來成長為一把足以斬斷天地桎梏的利劍。
    在那英雄大放異彩之時……
    “殺!”
    戰場上,將軍的聲音如同雷霆,震撼著每一個士兵的心。
    他手持長劍,身著戰甲,如同一道閃電般穿梭於敵陣之中。
    每一劍揮出,都有敵人應聲倒下。
    他的戰技已經超越了常人的理解,仿佛與劍融為一體,人劍合一。
    就這樣,將軍屢立奇功,其功績更是抵達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
    可誰又能預想到,他這柄利劍今後也會指向他所保護的朝廷,和那高高在上的神明。
    在那英雄迷茫之時……
    冰冷的雨水打在將軍的臉上,與他的淚水混為一體。
    他默默站在一個被洪水淹沒的村莊廢墟前,周圍是無數失去家園的百姓。
    這場洪水本可避免,如果朝廷的防洪工程不是被貪官汙吏中飽私囊,如果天庭的神明肯伸出援手。
    “將軍,您不必自責,這不是您的錯。”一位老者顫抖著身子說道。
    可他卻緊握雙拳,直到指甲陷入肉中,鮮紅的血液從那拳縫之中湧出。
    “是我無能……空有一身武力……卻救不了天下蒼生……”
    回到京城後,將軍直直衝入朝堂,請求皇帝撥款賑災,懲處貪官。
    “■■■將軍,朝廷財庫空虛,實在無力大規模賑災。”首輔大臣無情地回應他的訴求。
    “那天庭呢?他們不是自稱仙嗎?為何不出手相助?”
    “大膽!”天庭使者見竟有人敢質疑天庭怒火中燒地站了出來,“凡人豈能質疑仙家?你們的苦難皆是命數,是對你們不敬天道的懲罰!”
    將軍望著那傲慢的神使,又看了看龍椅上沉默的皇帝,心中的迷茫突然化為清明。
    直到這時他才終於明白,無論是腐朽的朝廷還是傲慢的天庭,都不會真正關心百姓的苦難。
    如果要改變這一切,唯有靠他自己。
    在那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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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英雄隕落之時……
    天庭主殿,金光璀璨的寶座已經傾倒,神血流淌在雲霄之上,形成一條條暗紅的溪流。
    英雄站在殿中央,渾身浴血。
    他的身後,是追隨他殺上天庭的人類勇士和解放的神獸們。
    “結束了,真的結束了…”他們喃喃道,可英雄早已無法給予他們回答。
    因為他早已隕落,在他自己的劍鋒之下。
    ……
    一間書房內,頭戴黑色麵具,身著黑色鬥篷,的怪人看著手裏全息pad中那斷斷續續的故事似乎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打斷了他的思考。
    “書呆子,我讓你查的東西你到底查到沒有。”
    她口中的書呆子抬起頭,麵前站著的是一個頭戴頭骨的紫色狐狸,正是令狐紫。
    “查到了,但……你還是自己看看吧。”
    他將pad遞給令狐紫,看著其中的內容,令狐紫的眉頭也逐漸皺起。
    “你這東西……是不是壞掉了?怎麽還斷斷續續的,完全對占卜一點作用都沒有。”她有些不滿得質問麵前的麵具人。
    而他卻在沉默後回答:“pad從來不會出錯,它記錄著這個世界裏隨時隨地現在與過去發生的事情,就像一本隨時都在更新的劇本,能讓pad出現數據丟失的恐怕是更高維度的存在抹除了這部分的數據。”
    麵具人說完再次接過了自己的pad,隨後伸出一隻手開啟了一道看似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空間門,將pad隨手扔了進去。
    “劇本……”聽完麵具人的講述後,令狐紫的表情也從剛剛的不滿逐漸轉變為迷茫,“書呆子…你的意思是……我們所經曆的,所追求的,所看到的,不過都是一場虛偽的作秀嗎?”
    麵對令狐紫的質問,麵具人依舊表現的無比淡然:“如果我說是,你會放棄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嗎?”
    “……”
    他的話讓整間書房陷入了沉默,但片刻之後的令狐紫便再次振作了起來。
    “哼——我才不會呢,畢竟這個世界究竟是真是假,隻要由我親自預知其命運便能知曉。”
    她充滿自信地說完之後便離開了書房,隻留下了麵具人獨自待在這裏。
    “不知道也許就是最好的選擇。”他自言自語,隨後看向了……
    “那麽,看到這裏的你,這位前勇者的全部命運就由你與那位從異世而來名為核桃的新勇者一同見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