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庫房6忍中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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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透過窗戶灑在屋內,一片銀白。
常永梅借著這朦朧的月光,輕手輕腳地在地上褪去衣物,隨後悄然上了床,動作小心翼翼,生怕驚擾到什麽。
趙福田從睡夢中醒來,隻覺膀胱憋悶,便下了地,朝著廚房走去。
在廚房,他借著月光,摸到了便盆。
就在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便盆邊的臉盆裏,有一個白色褲衩,上麵附著著一些晶瑩剔透的不明液體。
趙福田的手瞬間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
他怎麽也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滿心的震驚與憤怒,讓他的眼眶瞬間濕潤。
他拿著那條白褲衩,腳步踉蹌地走到炕沿邊,將褲衩伸到常永梅的臉前,聲音因憤怒而微微發顫,卻又極力壓抑著,嘶吼道:“這是什麽?這麽腥臭,到底是什麽?”
“別喊!你再喊,咱們就離婚!”
常永梅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神色慌張,急切地壓低聲音威脅道。
“行!我不喊,你說,這到底怎麽回事!”
趙福田強忍著內心翻湧的情緒,咬著牙說道。
“我也沒辦法,你那方麵不行,我實在受不了。那天吃黃羊的時候,我喝多了,就和麻哥……”
常永梅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但在這寂靜的夜裏,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趙福田耳中。
“他媽的,我找他去!”
趙福田一聽這話,怒火瞬間衝破理智的防線,轉身就要往外衝。
“你找人家幹什麽呀,是我主動的,他一開始說什麽也不幹。我跟他說,如果他不答應,我就喊他強奸。這次也是我去找的他,他沒辦法才同意的,他還說想找機會跟你說呢。”
常永梅急忙拉住趙福田,急切地解釋著。
“我他媽……”
趙福田氣得說不出話來,雙手緊緊握拳,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哪個女人不渴望正常的夫妻生活?不渴望的那是有病。”
常永梅小聲嘟囔著,試圖為自己的行為尋找一絲合理性。
“那以後別這樣了,行不?”
趙福田的聲音裏滿是無奈與哀求,眼眶中蓄滿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你要是行,我肯定不會這樣。”
常永梅看著趙福田,語氣稍微緩和了些。
趙福田感到深深的無力,隻能無助地哭泣。
“別哭了,多大點事啊,隻要不讓別人知道,不就行了嗎?而且,我聽說,你這病能治。”
常永梅見趙福田如此傷心,心裏也有些不忍,輕聲安慰道。
“怎麽治?”
趙福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急切地問道。
“是個偏方,我聽老師傅講的,男人陽痿主要是精神作用,看到別人和自己老婆親熱會刺激神經,慢慢就會好的。”常永梅一本正經地說道。
“真的?”趙福田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真的,睡吧。”
常永梅說完,便躺下,拉過被子,仿佛想要把這一切的紛擾都隔絕在外 。
窗外,月光如水,透過斑駁的窗欞灑在土炕上。
趙福田側身躺著,身旁人的微微鼾聲一下下鑽進他的耳朵,每一聲都像是在他本就煩躁的心上碾過。
他睜著眼,望著黑漆漆的頂棚,滿心都是糾結。
離婚吧,這事兒一旦傳開,自己就成了村裏人的談資,往後怕是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跟自己過日子;
可不離婚呢,一想到自己的女人和朋友在床上廝混的場景,他的心就像被無數根針紮著,痛得厲害。
這兩難的處境,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把他死死困住,掙脫不得。
白天,趙福田一整天都失魂落魄的。
他愁眉苦臉地靠在單位的工具箱旁,眼神空洞,滿腦子還是家裏那攤子糟心事。
這時,同事小王溜達了過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趙,有煙嗎?給一根解解悶。”
趙福田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掏出兩根煙,自己叼上一根,順手遞給小王一根。
“哢噠”一聲,他打著了火,深吸一口,那辛辣的煙霧順著喉嚨直灌進肺裏,卻也驅散不了他滿心的愁緒。
兩人默默地吸著煙,煙霧在他們頭頂繚繞。過了好一會兒,小王重重地歎了口氣:“這人呐,活著可真沒意思。”
趙福田聞聲抬了抬頭,有氣無力地問:“咋了?碰上啥煩心事了?”
“我小姨子改嫁了,連孩子都跟著改了姓。”小王一臉無奈,苦笑著說。
“啊?那這……”趙福田一時也不知道該說啥好。
“你都不知道,我那連襟活著的時候,啥都要爭,家裏啥東西都得姓劉。可倒好,他才走了半年,現在全變了樣,都成老李家的了。以前別人碰一下他媳婦肩膀,他都暴跳如雷,現在呢,他媳婦鑽進別人被窩都合理合法,你說這上哪兒說理去?”小王越說越激動,臉上滿是憤憤不平。
趙福田聽著,心裏猛地一揪,這不就是自己的寫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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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著又吸了一口煙,煙霧模糊了他的視線,也讓他愈發覺得這生活就像一團亂麻,怎麽理都理不清 。
“對,你活著她是你的,你死了人家是別人的正常。唉,你連襟怎麽死的?”
“大街上,小流氓調戲我小姨子,這小子跟人家打架打死的。”
“那也是個漢子。”
“有什麽用,他死了,小流氓斃了,他媳婦改嫁了,好白菜呀!”
是呀!自己的媳婦也是好白菜呀。趙福田苦惱了一天,回到家中,看到家裏的炕桌已經支上,孩子已經上桌吃了起來。
“什麽意思?”
“賠禮”,麻三田從後麵跟了進來。
“雞兔鍋就是賠禮?”
常永梅從身後輕輕推了趙福田一把,半開玩笑地說道:“你也不算太吃虧,至少還有酒喝。”
趙福田苦笑著歎了口氣,抬腳走到桌前,在常永梅和麻三田身旁坐下,端起酒杯喝了起來。
幾杯酒下肚,孩子揉著眼睛,困意十足。
常永梅見狀,趕忙起身,輕聲哄著孩子去床上休息。
屋內燈光昏黃,酒氣彌漫。
麻三田舉起酒杯,臉上帶著幾分愧疚,開口說道:“老趙,我和永梅的事兒,是我對不住你,我先自罰一杯賠罪。以後,你和弟妹在我心裏,就是一家人,我麻三田絕對不會含糊。”
趙福田沉默不語,隻是機械地舉起酒杯,和麻三田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緊接著,他又給自己倒滿一杯,連喝三杯。酒入愁腸,化作苦澀的淚水,他一邊哭,一邊哽咽著:“哥,你說咱倆是不是兄弟?既然是兄弟,你為啥要和我媳婦好上?你咋能做出這種事兒啊!”
麻三田放下酒杯,神色複雜,解釋道:“老弟,哥和你好,和弟妹也好,這才顯得咱們關係鐵啊。再說了,我也就是看你忙不過來,幫襯幫襯。”
“幫襯個屁!你這叫幫襯?”趙福田情緒激動,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酒杯都跟著晃了晃。
麻三田站起身,有些尷尬地說:“老弟,要是你實在介意,我以後就不摻和了,我走。”
“行了,你走?永梅能答應嗎?你走哪兒去?”
趙福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和酒,頓了頓,接著說,“不過,醜話說在前頭,等我緩過來,你可不能再這樣了。”
麻三田連忙點頭,保證道:“放心,絕對不會。在你好起來之前,我能幫的肯定幫。”
趙福田聽了,默默點了點頭,又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似乎隻有這辛辣的酒,才能暫時麻痹他內心的痛苦與無奈 。
孩子睡熟後,常永梅輕輕掩上房門,重新回到桌前。
聽著他們的對話,她內心的興奮難以抑製,臉上洋溢著紅暈,急切地說道:“放心吧,等你好了,我保證不會再和麻哥有任何瓜葛,肯定一心一意好好伺候你。”
麻三田看著常永梅那拋著媚眼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調侃,指著盆裏的雞和兔說道:“你這話在理。解放前,那是一個地主霸占著一群女人,就像守著一群兔子。現在解放了,婦女翻身當家做主,你想吃雞肉就吃雞肉,想夾兔肉就夾兔肉,老趙,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趙福田迷迷糊糊的,或許沒完全聽明白麻三田的話,隻是下意識地夾起一塊肉,含混不清地應道:“行!”
“你瞧,我家老趙都說行。老麻,要不今晚你受累,在我這兒試試?對了,老趙,今晚要是你行,我倒想感受感受‘二進一’是啥不一樣的滋味。”
常永梅說完,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起來,她那雙丹鳳眼眯成了一條縫,眼角的笑意裏透著幾分醉意和放蕩。
“小點聲,別讓別人聽到。”趙福田雖然喝得酩酊大醉,但殘存的理智讓他意識到這話不能外傳,舌頭打著結地提醒道。
“你兩口子啊,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麻三田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常永梅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麻三田的手臂,嬌嗔道:“占了便宜還賣乖,讓老趙自己喝會兒,咱倆……”
麻三田看了一眼趙福田,略帶猶豫地問:“這樣行嗎?”
“去吧,別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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