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文藝3爬山的他們
字數:5762 加入書籤
首長離開後,謝雲旺和宋東方便馬不停蹄地從招待所趕回辦公室,全神貫注地商討如何落實首長的指示。
經過長時間的深入交流,兩人拿著記錄詳實的工作記錄本,匆匆來到會議室。
中幹會議上,謝雲旺先是對各單位之前的表現給予了充分肯定和表揚,現場的氛圍也隨之輕鬆了一些。
緊接著,為了切實落實首長提出的大上快上目標,他展開了一係列深入的宣講,並進行了細致的業務布置。
他神情嚴肅,目光堅定地要求相應單位務必做好規劃,在征地、廠房建設、家屬區住宅打造、文化宮修建等項目上,都要顯著提高標準。
宋東方也補充發言,著重強調:在設計方麵,廠房要設計得大氣宏偉,展現出工廠的不凡氣勢;
住宅絕不能建成簡易房,必須配備上下水設施、衛生間和暖氣,讓職工住得舒適;
文化宮和招待所的規格,一定要超過保華地區的同類建築,要以高要求、高標準來建設,打造一個令人無比羨慕的美麗三線家園。
廠辦公樓裏,會議正在熱烈進行,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暢想著未來的發展藍圖,心情格外舒暢,仿佛一個美麗的家園已經近在眼前。
與此同時,團結街的王寶利心情同樣大好。
他站在路邊,光著膀子,肩上隨意搭著一件灰布褂,模樣看起來十分瀟灑。
三名小弟畢恭畢敬地站在他身旁,今天,他們即將踏上一場刺激的探險之旅。
王寶利一臉認真嚴肅,鄭重地向小弟們交待任務:“今天,大家都得拿出十足的勇氣,緊緊跟著我,咱們勇闖石嘴岩!”
小弟們聽了,興奮地揮舞著拳頭,鬥誌昂揚。
隨後,他們晃晃悠悠地朝著向陽街走去。
原來,昨晚看電影時,王寶利和李雷順因為爭搶地盤發生了衝突。
王寶利惡狠狠地威脅道:“就你這小膽子,還敢跟我鬥?信不信我整死你!”
李雷順卻毫不畏懼,反駁道:“哥們,好像上次差點被整死的是你吧?”
王寶利惱羞成怒,喊道:“電影不看了,接著幹!”
這時,旁邊一位壯漢瞪了他們一眼,嗬斥道:“幹!幹什麽幹,好好看電影!”
兩人這才暫時安靜下來。
李雷順見王寶利不吭聲了,便湊過去,小聲挑釁道:“來了好幾年了,石嘴岩那塊大石頭你去過沒?抱回幾個死孩子了?還整死我,你有個屁膽!”
王寶利確實從未去過石嘴岩,以前沒去倒不是因為膽小,隻是覺得沒什麽意思。
但經李雷順這麽一激,他麵子上掛不住了,當即回應道:“明早等我,看看到底誰膽大!”
這幾個跟班也都沒去過石嘴岩,內心充滿了好奇。
他們一邊走,一邊興奮地唱著:“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攏共才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
不一會兒,王寶利爬到了石嘴岩的大樹旁,此時,李雷順和幾個哥們早已等候多時。
李雷順一大早便起床,喊上幾個哥們一起上山。
過河時,他讓哥們稍等片刻,自己下河抓了兩隻悶蛤蟆不愛叫的蛤蟆)。
大家紛紛好奇地問他抓蛤蟆有什麽用,他神秘兮兮地說:“別問,別聲張,我自有用處,保密!”
隨後,他從口袋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白線,係在蛤蟆腿上,然後將蛤蟆放入口袋。
到達石嘴岩後,他對大家說:“哥們,你們先等一會兒,我進去探探情況。”
李雷順走上岩石,把係著蛤蟆的白線拴在一塊石頭上,然後將蛤蟆藏進樹枝雜草中。
做完這一切,他回來和大家一邊閑聊,一邊等待王寶利的到來。
王寶利終於來了,李雷順坐在樹下,故意挑釁道:“還記得昨天的事啊,不錯,行,是條漢子。對了,你們來了好幾個人啊,都誰要過去?需不需要我帶你們過去?”
王寶利不屑地說:“不用,從哪過?”
李雷順朝樹那邊一指,王寶利等四人便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沒過多久,就傳來一陣哭爹喊娘的聲音,隻見他們狼狽地趴在崖石邊,連滾帶爬地回來了。
王寶利嚇得渾身顫抖,結結巴巴地說:“樹……樹葉下有死孩子,還在動、在動……”
李雷順故作驚訝,說道:“是嗎?不會吧,我過去看看。”
王寶利連忙阻攔:“別、別、別去!”
李雷順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邊說著“沒事”,一邊走上岩石。
他伸手到樹枝雜草下,一把薅出蛤蟆,然後扔到懸崖下,還故意喊道:“沒動靜啊,我看沒動靜,你是不是眼睛花了?”
王寶利和幾位小弟見狀,心有餘悸,連忙說道:“李哥,服了,真服了,以後你就是我們的老大!”
王寶利還自我解嘲道:“真沒動靜,可能剛才是有風,是不是風吹的動靜啊?”
年輕人在玩樂時會用計來比試誰更膽小,而成年人在工作中同樣會運用策略來推動工作進展。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幹部會開完後,謝雲旺和袁國嶺一起往外走。
謝雲旺突然想起什麽,問道:“老袁,我突然想到,褚漢清這幾天表現還行,沒惹什麽事,難道他轉性了?”
袁國嶺回答道:“不是,我怕首長來的時候他犯病,就讓他弟弟帶他回老家了,估計明後天差不多能回來。”
謝雲旺聽了,點頭說道:“噢,這樣挺好。”
學校裏,周山發現許久沒來上課的錢紅旗肚子變小了,臉上也有了笑容。
他觀察了幾天,發現錢紅旗每天都會離開學校。
周山疑惑地說:“她這是逃課吧?”
紀迎春站在旁邊,連忙糾正他:“什麽逃課,人家是去送奶了。”
周山心裏暗自琢磨:送奶?難道她肚子裏的小孩生出來了?這下好了,她有更小的孩子可以照顧,估計不會再打我了。
課堂上,錢紅旗正在講政治課,闡述什麽是唯心主義,什麽是唯物主義。
周山卻心不在焉,聚精會神地想著石嘴岩的大石頭為什麽會消失,究竟是誰有這麽大的力量把它拿走了呢?
是老虎?是壞人?還是大嘴怪?
想到這兒,周山嘴裏突然喊出:“是大嘴怪!”
這突兀的聲音瞬間擾亂了教室的安靜。
同學們紛紛轉過頭來,周山也被自己的喊聲嚇了一跳,頓時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錢紅旗盯著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站起來,到後麵牆根站著去。”
周山乖乖站到後麵,心裏卻在想:送奶的老師脾氣真好,居然沒打我。
過了幾天,鄭雲燕家出了一件大事。
鄭雲燕的哥哥養的二十多隻鴿子,被黃鼠狼掏了一半。
鄭大哥又心疼又憤怒,決定在鴿籠外下套抓黃鼠狼。
鄰居的老人們紛紛勸阻,說黃大仙惹不得,還拿單身的事例來告誡他,可鄭大哥根本不信,不屑地說:“胡扯!”
三天後的夜裏,套子果然套住了一隻黃鼠狼,早上起來一看,黃鼠狼已經被夾死了,鴿子也沒再被掏。
鄭大哥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沾沾自喜,卻沒想到,報應很快就來了。
一周後,鄭雲燕的母親關鳳萍在磨鑽頭時,砂輪機上的砂輪片突然碎了。
不巧的是,砂輪機的防護罩前兩天壞了,鉗工師傅卸下來維修,還沒來得及裝上。
飛起的砂輪片撞到牆上後反彈回來,正好崩到關鳳萍的腦袋上。
關鳳萍昏迷了兩天兩宿,醒來後便不停地念叨:“袁國嶺你有權,我有剪子。”
大家都一頭霧水,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勾生瑭醫生診斷後說:“這是腦震蕩後遺症,情況不是很嚴重,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關鳳萍住了幾天院,身體好了許多,便回家休養。
車間派人到廠辦公樓辦理工傷手續,並申請給予補助。
報告轉到財務科長那裏時,財務科長不同意,問前來辦事的人員:“申請補助是什麽理由?”
辦事人員一臉茫然,回答道:“我隻是負責經辦,不知道領導是怎麽定的。”
財務科長生氣地斥責道:“不知道你來幹什麽?什麽都不清楚就來辦業務,要你有什麽用?”
事情沒辦成,辦事人員還挨了一頓訓,心裏別提多委屈了。
回到車間,她沒好氣地說:“領導說了,這補助辦不了。”
這話很快就傳到了關鳳萍耳朵裏,她一聽,情緒瞬間失控,舊病複發,變得瘋瘋癲癲,嘴裏不停地念叨:“袁國嶺你有權,我有剪子。”
有些事情,無論真假,傳得多了,總有人會信以為真。
廠裏漸漸有人議論,說袁國嶺不地道,故意欺負關鳳萍。
袁國嶺聽到這些傳言後,肺都要氣炸了,氣憤地解釋道:“我隻認識她丈夫鄭愛春,壓根就不知道關鳳萍這個人,以前也從來沒和她打過交道,哪來的欺負這一說?簡直是無稽之談!”
宋東方也知道了這件事,無奈地說:“她是個精神病人,說的話當不得真,別聽她胡言亂語。難不成因為螻蛄叫,咱們就不種地了?別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
喜歡三線情懷請大家收藏:()三線情懷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