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生育3馮章之去見老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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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章之要去見未來老丈人,心裏格外重視。
這天,他和樊海燕一同前往台裏。
出發前,他們先到錦海市,一頭紮進百貨大樓精心挑選禮品。
馮章之選了兩瓶好酒,又挑了一條價格雖貴但無需煙票就能購買的煙,這樣拿得出手;還買了二斤糖和二斤爐果,四樣禮品準備妥當。
之後,馮章之又給樊海燕買了一件布拉吉,樊海燕則幫馮章之挑選皮鞋,可惜因為沒有鞋票,店員不賣,最終沒能買成。
兩人早出晚歸,抵達台裏樊海燕家中時已經晚上八點。
弟弟妹妹吃完飯早就睡了,隻有樊海燕的父母還在等著他們。
二老熱好飯菜,馮章之陪著老丈人喝了點酒,酒足飯飽後又聊了一會兒天,這才休息。
馮章之第二天清晨起得很早,他夜裏沒睡好,倒不是因為好幾個人擠在一條大炕上不適應,而是躺下後總覺得被褥潮乎乎的。
畢竟是第一次來,他不好意思說,隻能硬挺著。
或許是白天太過勞累,過了許久,他終於睡著了。
三線的山溝裏雖說有好幾條水溝,但和大海比起來,水量少得可憐。
也正因如此,溝裏氣候幹燥,時間久了,馮章之適應了三線的幹燥氣候,反倒不太適應海邊的潮濕環境。
睡著後他也不太舒服,中間醒了好幾次。
不知過了多久,他看見窗外泛起白光,便小心翼翼地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出家門。
眼前的村落不大,隻有一條一字街,街邊排列著幾排土平房。
整個村落一片寂靜,偶爾傳來幾聲狗叫,土房院子裏廁所的糞味彌漫在街巷中。
馮章之趕忙快步向東走去。
出了村子,空氣中廁所的臭味淡了許多,可一股家屬區分發魚時的腥臭味又撲麵而來,他心想,大海肯定不遠了。
於是,他沿著小路向東跑去。
突然,太陽衝出了地平線,初升的太陽如同蛋黃一般,照耀著東方,柔和的陽光照亮了世間萬物,馮章之迎著陽光奮力奔跑。
“嘩啦、嘩啦、嘩啦”,海濤拍岸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響亮。
馮章之加快腳步,跑到砂土坎下,隻見大海的浪花吐著白沫,不斷地向岸邊的細砂湧去,一上一下翻滾的海水把不遠處的小船衝擊得顛簸不已,仿佛隨時都會破碎。
他脫下鞋襪,卷起褲腳,小心翼翼地走向沙灘。
一個大浪打來,他的腳與海水來了一次清涼的接觸。
海浪退下時,他追逐著海浪,快速捧起一把海水;
浪又湧來時,他趕忙快速跑向海岸,可浪實在太大,他的褲子還是被打濕了。
馮章之站在沙灘上,望著眼前的大海,奔騰咆哮的海水卷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向著岸邊洶湧湧來。
成群的海鷗追逐著浪花,跳起的浪花向空中的海鷗吐著白沫,夠不到海鷗的浪花便轉頭用力衝擊著岸邊的細沙,可憐的細沙一會兒被卷入海裏,一會兒又被衝回岸邊 。
馮章之望著大海,心中感慨,覺得大海就像巨人一般,主宰著這裏的一切。
浪花如同隨從,聽從大海的指令,或進或退;海沙則如草芥,顯得微不足道,唯有勇敢的海鷗敢於在潮頭翱翔。
不遠處的碼頭,幾艘漁船隨著海浪起伏,岸上的幾間瓦房格外顯眼。
紅紅的太陽繼續攀升,陽光灑在海麵上,泛起五彩光芒。
遠處的碼頭傳來喧鬧聲,馮章之看了看表,又摸了摸褲子,轉身往回走。
此時,樊海燕的母親正在做飯。
樊母是一名教師,解放前家境貧寒,沒讀過書。
解放後,她參加識字班學習,進步飛速,識字班的領導推薦她成為識字班老師。
一年後,她前往某師範進修,畢業後回去教書,不久便與樊書記結婚。
婚後,即便生兒育女,她也不忘讀書學習。
前幾年一家人下放時,家具可以舍棄,但書籍一定要帶上。
1972年,樊書記調動工作來到台裏公社,一家人從下放點搬到這裏,樊母也重新回到了課堂。
看到馮章之回來,樊母讓他洗臉準備吃飯。
馮章之洗完臉,看到桌上放著一本高等數學,十分驚訝地問:“這是誰看的?”
樊母回答:“我剛借來的,正在學習呢,好多內容都弄不懂。”
樊海燕過來洗臉,聽到母親的話,驕傲地說:“你的老師來了,我們馮大才子什麽都會。”
樊海燕母親聽後十分欣喜。
樊海燕的父母上班去了,弟弟妹妹上學去了,樊海燕打算帶馮章之去海邊。
馮章之說:“我早上就去過了,看過大海了,還被大海‘欺負’了,你看褲子都濕了,現在腿被海水浸得還癢癢的。”
“哈哈哈,你還有這經曆,快脫褲子,我給你洗一洗。還有,你用井水衝一衝腿,被鹽水浸著可不行。”
“我脫了穿什麽?”“就咱倆,怕什麽?”
兩人相視而笑,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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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樊母拿著高等數學,一會兒詢問導數的問題,一會兒又問二階微分。
樊海燕連和馮章之單獨坐一會兒的機會都沒有。
樊海燕的父親早出晚歸,和馮章之沒說上幾句話。
樊書記是八路幹部,老家在山東,當年從山東渡江過來,是他帶領部隊接管了這個縣城。
他比樊海燕的母親大十多歲,但身體硬朗,每天都會晨跑十多裏地。
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下午馮章之與樊海燕再次來到海邊。
眼前的大海已經退到砂坎下近百米處,沒了那天早晨的喧囂,顯得格外深沉靜謐。
藍藍的海水波光粼粼,溫柔地撫摸著岸邊的細沙,海鷗依舊貼著水麵飛翔。
馮章之看著此時的大海,心想自己之前的比喻或許有誤。
的確,大海也有兩麵性,就像樹上的果實,有陰麵也有陽麵,隻從局部去了解,很難知曉其全貌。
樊海燕告訴他,這半個月下午都是落潮。
四天後,他們回到錦東。
第二天早上,馮章之來到團結街,參加郝建國與杜靜的婚禮。
婚禮在團結街十三樓201房間舉行,這個房間是他們提前申請的新房。
屋裏擺放著一張雙人大鐵床,一組“高低高”立櫃,低的那組櫃上放著收音機,牆角有一台縫紉機,牆上掛著毛主席畫像和一支掛鍾。
掛鍾分為兩層,上層是圓盤指針,指針的轉動預示著婚禮即將開始;下層有一個鍾擺左右擺動,掛鍾玻璃門上有一個把手,上麵掛著一隻小小的布老虎。
這布老虎是杜靜媽媽做的,媽媽希望他們在虎年幸福美滿。
房間中央擺了一張桌子,上麵放著四個盤子,分別裝著糖、花生、瓜子和煙。
來參加婚禮的人都帶著禮品,有的拿著暖瓶,有的拿著臉盆,還有的是一個單位或一個小組送的床單、椅子等。
葛根柱也來了,他送了兩盆花和三十元錢,段永學也來了,送了很多東西,其中有幹魚幹蝦,當然,杜靜媽媽娘家的親戚也都來了。
8點58分,袁國嶺宣布:“吉時已到,婚禮正式開始……”
周一,管麗與高文革的媽媽一起來到醫院,喬明勳聽了她們描述的情況後進行檢查。
檢查完後,喬明勳說:“你倆預產期差不多,說不定會在同一天生產。”
她倆聽了很高興,覺得這是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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