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因果3穿肉三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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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6年7月7日,廣播裏再次響起哀樂。
    原來,7月6日下午3時,共和國元帥朱德與世長辭。
    接連不斷的哀樂聲,像一根無形的針,紮得人頭皮發麻,整個空氣中都彌漫著壓抑與悲愴。
    周四,周山和吳權在上學路上,周山突然停下腳步,眼神透著一絲神秘:“老吳,咱們去找找褚漢清吧,看看他這次會說些什麽?”
    吳權撇了撇嘴,滿臉不以為然:“一個精神病能知道啥?別瞎折騰了。”
    “那可不一定!他說的話你忘了?”周山提高了音量,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
    “他說啥來著?”吳權撓了撓頭,努力回憶。
    “你好好回憶一下。”周山壓低聲音,神情嚴肅。
    “好像是說過……”吳權皺著眉頭,露出思索的神情。
    周山眼睛一亮,接著說道:“還有,老師不是教過,地震前動物都有反常現象嗎?”
    “你可拉倒吧!老師說的是地震前,又不是人死前,而且說的是動物反常,跟人有啥關係?”吳權白了他一眼。
    周山卻不依不饒,認真地解釋:“人也是動物,隻不過是高級動物!人早就沒了動物該有的感知能力。但精神病或者傻子不一樣!”
    “你這純粹是胡說八道!精神病和傻子那是腦子有毛病,別瞎扯了!”吳權沒好氣地反駁。
    “不對!腦子有病歸有病,但腦細胞又沒少呀!”周山固執地堅持自己的觀點。
    “真拿你沒辦法,肯定是讓李風順帶壞了,我看你也快成半個瘋子了!”吳權無奈地搖頭。
    “別廢話,敢不敢跟我去找他?”周山不服氣地追問。
    接下來的幾天,上學、放學路上,周山和吳權總是不自覺地留意著褚漢清的身影,可始終一無所獲。
    周日,兩人不死心,跑到單身樓打聽。樓裏的人告訴他們,褚漢清這幾天犯病,不知跑哪兒去了。
    吳權歎了口氣:“別找了,白費功夫。”
    “行,不找了,回家看小說去!”周山也有些失落,隻好作罷。
    7月到8月下旬,正是這裏的雨季。
    今年的雨雖沒有去年那麽大,但隔三岔五就來一場。
    徐誌海和宋東方絲毫不敢大意,專門成立了巡查機構,每天密切關注雨情汛情。
    7月12日,天空飄起小到中雨。13日中午,雨暫時停了,厚重的陰雲像一塊巨大的鉛塊,沉沉地壓在鐵路大橋上方。
    周山和李風順來到春天新栽的小樹旁,隻見樹坑裏的水滿得溢了出來。成群結隊的螞蟻正排著長隊,舉著食物,匆匆忙忙地往高處轉移。
    周山盯著螞蟻,喃喃自語:“肯定是它們的家被水灌了。”
    泥土裏,蚯蚓也不安分起來,時不時地探出身子,仿佛在查看外麵的天氣。
    李風順一臉擔憂:“地下水太多了,它們的窩怕是都被衝垮了!”
    “沒錯!你看那些溝,不隻是雨水衝的,蚯蚓洞塌了也有影響。”周山若有所思地說。
    兩人正說著,上課鈴聲突然響起。
    刹那間,傾盆大雨從天而降,天色瞬間暗了下來,路麵變得又濕又滑。
    蹲久了的周山猛地站起來,隻覺得一陣發麻,抬腿想跑時,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一塊側立的碎磚頭狠狠地卡在他的小腿迎麵骨上,鮮血頓時湧了出來周山咬著牙,一瘸一拐地走進教室。
    宋萍聽到動靜,轉頭一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尖叫起來:“周山,你腿流血了!”
    她一邊喊,一邊急忙遞過一塊手絹。
    幾個同學見狀,也圍過來幫忙包紮。
    這節課是自習課,老師不在。
    賈新藝走過來,看著地上的血跡,又瞅了瞅渾身濕透、血跡浸透手絹的周山,心裏咯噔一下,擔心出大事,趕忙跑去教研室找老師。
    自從郎春燕調走後,學校安排錢紅旗接手這個班。
    可錢紅旗中午見天色陰沉,擔心大雨會讓北窗滲水,便請假回家了。
    賈新藝沒找到老師,心急如焚地回到教室。
    此時,周山腿上的血滲得更多了。
    賈新藝當機立斷:“不能等了,去醫院!”
    他一聲號召,立馬有六個同學站出來,大家穿上雨衣,小心翼翼地扶著周山,一頭紮進大雨中。
    醫院離學校不算遠,出校門走300多米就到。
    但雨大路滑,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泥濘的路上,每走一步都十分艱難。
    周山的腿疼得厲害,時不時停下來喘口氣。
    賈新藝趕忙組織兩名同學,雙手握腕搭成“座椅”,抬著周山繼續往前走。
    十多分鍾後,他們終於跌跌撞撞地衝進醫院的處置室。
    處置室的醫生看到幾個渾身濕透的孩子,吃了一驚:“怎麽回事?”
    賈新藝連忙說明情況,醫生快步走過來,掀開綁在周山腳上的手絹,看到不斷滲血的傷口,神色變得凝重:“上處置床。”
    周山上了床,想坐著處理傷口:“醫生,我坐著就行,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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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你忍著點,先消消毒,殺殺病菌。”
    醫生戴好手套,端著裝有酒精、敷料的長方形藥盤走過來。
    當酒精棉球碰到傷口的那一刻,周山疼得齜牙咧嘴,可他死死咬住嘴唇,腿一動沒動。
    醫生讚許地說:“好小子,真能忍!不過還得再堅持堅持,你這傷口得縫針。壞了!藥局的人不知道去哪了,麻藥都沒留,這可咋辦?我這兒沒麻藥,小夥子,敢不敢硬扛?”
    周山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堅毅,重重地點了點頭。
    醫生轉頭對其他同學說:“你們幫忙按住他的腿,別讓他亂動。”
    接下來的幾分鍾,周山疼得大喊大叫。
    在一聲聲喊叫中,三針六孔穿過他細嫩的皮膚,傷口終於縫合完畢。
    包紮好後,醫生一臉欣慰:“小夥子真勇敢!今天給你免費了,等雨停了再走,別又淋著雨,傷口千萬不能沾水,小心感染!”
    疼痛漸漸減輕,雨也小了些,大家這才返回學校。
    周山把沾滿血跡的手絹還給宋萍。放學後,雨終於停了,吳權一路扶著周山回家。媽媽看到兒子傷得不輕,心疼得直掉眼淚,連忙讓他上炕休息。
    自從腿受傷後,周山走路時總是下意識地保護左腿,右腿用得越來越多。
    為了保持身體平衡,他開始刻意多用左手。
    吳權看得一頭霧水:“你這是幹啥?瞎折騰!”
    周山一本正經地解釋:“找平衡啊!總用一邊,另一邊容易出問題。我現在多用右腿,就得相應多用左手,這叫陰陽平衡。書上說,世間萬物都有陰陽兩麵,人的身體也是如此,左為陰,右為陽,哪頭都不能偏廢!”
    吳權哭笑不得:“你就瞎編吧,還陰陽平衡,我看你是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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